第10章 发酵
“要是双头诡有你这肚子……就不会撑炸了！”
李元吉看着元铎，啧啧称奇。
“咋就炸了？”元铎心里好笑，但不做声，默默吃着。
元铎一顿就吃完了一天的份额，但肚子里还是感觉饥饿，好在身上还有余钱，就额外买了些，继续大口吞咽着。
无数碳水，脂肪，蛋白质迅速被元铎饥饿到疯狂的消化系统消磨分解，源源不断的巨量养分逐渐供给给每个饥饿到仿佛要痛苦嚎叫的细胞。
微不可察的，元铎身体慢慢的变高，变壮了！
众人用餐完毕后便各自散开，在下午的训练开始前，有这么一段时间的空闲。
“十二天后，就能正式学习了！”元铎面色淡然，暗自盘算。城中诡异之事已经逐渐出现了，现在武馆确定是较为安全，有着诸多习武之人的强横人气存在，一些弱小的诡异想必是避之不及！
但，情况似乎比之前在异境中所得知的更要严重！两年时间……可能远远比这要短。
而武馆中弟子们的大多学习周期都到了十年以上，郑澄是个特例，可仍能理解，而元铎利用加点的难以想象的进步速度，如何能不被怀疑。
“这样……或许可以！”元铎心中冒出一个想法，随即眼神坚定，心中定下决断。
转眼到了下午，众人继续上场操练，元铎的表现仍旧异于常人。
秦斯看在眼里，心中颇为震惊，不时显出异色。
对，是简单，扎马步。
可是你不累，不摇，连汗都不咋冒！这也太非人了吧。
这么过了三天，秦斯忍不住了。
当晚，秦斯就禀告了几位师傅，这小子，看来能让他赚一笔！
武馆中对非正式弟子都是采用先进带后进，前辈教授制，如果能严谨敬业，好好教，并提拔出几个远超进度的好苗子，武馆的赏钱可少不了！
那天晚上，元铎被叫到了师傅的房子里。
不错，元铎的办法就是简单有效的展露锋芒，生死存殁危机在即，众师兄大多不在，非正式弟子又没几个自己对手……更何况新晋弟子不让出武馆！想被找事都难。
“小子，如果不是这几年我眼看着你长大，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别的城池武馆送来捣乱的。”尤参摸着胡须，眼神闪烁，很是惊异。
“真是神赐一样的苗子，这才吃了几天饱饭？整个人都拔了一截！”龙华兴也很是赞叹。
“像你和郑澄一般的人才，天生就是练武的料子！”龙华兴摇了摇头，有些感叹。
“如果，我有你二人的天赋……早就，见……”龙华兴仿佛怀念过往一样轻叹，意兴寥寥，随口说着，却被反应过来的尤参打断。
“咳！”尤参咳嗽一声，示意龙华兴不要把那种东西说出口。
二人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仿佛仅仅是知晓就会为元铎带来祸患！
元铎心中好奇不已，但见二人如此作态，也不好开口问。
只得心中自行估摸着。
“连这二位师傅都认为很……难搞的东西，是‘妖’还是‘异’呢？”
“小元，我做主给你提一下伙食！米面无限！肉食每日三斤！”尤参细酌几分，抬眉开口道。
“多谢！”元铎心中颇喜，拱手行礼。
其实按交的十五两学酬算，正常的伙食开销三个月便完全没了，自己更是一旬就吃去这么些！武馆也不在配额内多收费，一年还是只收十五两。
“是不是很疑惑？”龙华兴示意元铎起身，不必行礼。
“武馆确实开销很大，不过大多由官府和城内豪商支持，甚至本城的农工商税也有三分分润到了武馆。”龙华兴施施然说着，问道。
“你可知为什么？”
“弟子不知。”元铎心中大概明白是什么原因，但还是假装不知，待龙华兴继续讲述。
“护持一方啊！”龙华兴有些感叹。
“在其位，得其利，必履其责！”说着，横生出一股豪气，傲然道。
“兵士，武夫镇一城，一城镇一枢！”
“当今天下，异乱四起，一地出事动辄就是死伤数万，再也不可挽救……我们这些武夫，就是这些地方唯一能拿出手的刀，以人气，斩孽气！”
龙华兴的话语隐隐与郑问那日的话语重合，元铎有些目眩。
真如说的这般，又怎会干的出弃城逃跑之事？
莫非，另有隐情！元铎再次想起李荣等的一句话。
“扭曲……”
眼看元铎陷入沉思，龙华兴继续说着。
“你可知？为何平日大多正式弟子不在武馆？”
“不知。”
“如今城内潜入了不少诡怪，孽气深重，试图害人，武馆最近已经陷入比较艰难的状态了。”
“人手不够！”尤参也开口。
“今日小刘也出去了……其实现在不止城内，外面的孽气察觉到渠城的虚弱了，开始汇集！”
“而官府的人马轮换，支援，还有月余才能完全到位……如果再多出十几个可以习练内功的弟子就好了！”
“唉！”说着，老人长叹一声。
“以你的天赋，最多两年，通阳拳就能打磨到千锤百炼的地步，身体中有了积累，就能尝试内功了……嗯，还有林霄，不过你比他还是强了不少。”一边说着，尤参又故作严厉，轻喝道。
“你可万万不能自满，延误了修行进度，死在诡怪口下可怪不得别人！”
“弟子不会！”元铎坚定道。
“元铎，你愿拜我，还是这位龙师傅，还是刘师傅为师呢？”尤参盯着元铎的眼睛，认真道。
“往常是只有通阳拳登堂入室，初步开始学习内功之时才能成为正式弟子，而你，有提前的资格！”
“弟子愿拜尤师傅为师！”元铎也不多做考虑，熟人就尤参一个，这老人对他也很好，救他更是元铎答应那位尤里姑娘的事。
“拜见师傅！”元铎当即跪拜下去，长师如父，行了这礼，拜了这师，尤参，将会成为元铎生命中重要的人之一，元铎，也将成为尤参仅次于亲生孩子的亲传弟子！
“好！”龙华兴道了声好，与尤参一同示意元铎起身。
“秦斯，是小龙的十一弟子，你之后也不用跟着他练习，过会再去开开小灶，我遣你师兄过来，带你稍事加练几天，直接传你拳法！”尤参对元铎稍作叮嘱就放他离去。
……
许昭文，尤参第九徒，元铎是第十三徒，这位许师兄入武馆已经足足十七年，通阳拳登堂入室，内功也即将入门。
许昭文见元铎宿舍还没有人回来，便与这位新的小师弟略微寒暄了一会。
不多时，元铎恭送走了许昭文。
出门是正好被回来的陈乐李元吉二人见到，有些惊诧。
“你这，真是，有点超乎想象了……”陈乐有些沉闷，这显然不是他这种见不得别人好的人想看见的。
晚上，三人突然找不到话题，没什么话可说。
又是过了子时，李元吉睡不着，开始胡乱翻腾，元铎被吵醒了，过了一会，李元吉开口道。
“二位，还醒着么？”
“嗯。”两人轻轻回应了一声。
“昨天，我母亲没了。”
空气有些沉默。
“她就出了一次宅子，去西城买我最喜欢吃的刺梅糕……失踪了。”
“说不定只是暂时有事要忙呢？”二人不知道该咋安慰。
“家里传来的消息，说官府发现了孽气，武馆的师兄们最后也没找到蛛丝马迹。”
“你们说，我学武干什么呢？我保护了谁呢？到现在屁也没学到，我连回家，都不行……”李元吉说着，有些哽咽。
源点：十四→二十九
元铎默默看了眼紫色心脏，源点在持续缓慢增加。
这代表着，城中诡怪事件再次增加了，对未知的恐惧，有一部分应在了他这里。
“她明明……再过几天就会被接去滕州城的……”
李元吉微微抽泣着，慢慢睡着了。
这时候，元铎突然也有些难过。
是啊，武馆这批新来的弟子，基本都是十四五岁的孩子。
“我是已经当家几年了，可李元吉，大概是还在被呵护的年纪吧！没了母亲……”这一刻，元铎面前似乎有个凶巴巴的身影浮现，那个打骂着叫元铎关了电脑赶紧吃饭的母亲。
“十四年了啊，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