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再拜武馆
收了玄法，虽然通阳拳已在身，此时想办法离开渠城可能是最好的选择，但元铎决定仍然要去武馆拜师。
罗君九章真录巨幅增长人气，或许对待诡异会有点用处，但和人，和武者相斗，暂时看起来不太够，需要习练到更高层面。
而通阳武馆，大概率是有内功心法存在的。
且那位尤里的爷爷，元铎细细琢磨，那位平日在堂内处理事务的黑衣老者，便是姓尤，算年纪，似乎也该是了。
既然承人家所托，那便在力所能及之处稍微帮帮忙吧！
……
老者，稚童，刘皮三人等在不停的产生着某种气息，气息在不可见处分流，一股在持续的为元铎供给丝丝缕缕的恐惧源气，一股流向了不可知之处。在他们暂时无法察觉的地方，皮肤之下，黏膜……内脏，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生长了，这是直视不可名状那微末边角的代价。
元铎，对此一无所知。
或许，城中长存的人气会逐渐驱散类似的异常。可这里，是即将化作无间冤狱的渠城，人气，无法逆转的开始退散。
……
待天渐渐亮了。
元铎清点手中现有之前积攒的十二两余碎银、通宝一贯余，适才又于刘皮处取了二十两碎银及重宝十二枚，通宝两贯，合计约三十六两。
收拾妥当，将破屋地契托与丁丰老爷子，房产之后售出还能再得八两。
“哥哥！”破屋中的空间稍稍扭曲，传来微不可闻的声响。
元铎直奔武馆而去。
城中还有着生气，不少人已经开始一天的营生，街上叫卖早点的，结伴出城进公田劳作的，路边售卖字画的……渐渐热闹了起来。
“小元，来个新出炉的蒸饼！”推着木轮车子的矮壮汉子老远就看见元铎在街上走动，一边用力推着车，一边用力跳起来，从高高笼屉之间露出脑袋，对元铎大声喊着。
“这儿，这！”
“武大哥！”元铎快步迎过来施了个礼。
“诶呦！小元呐，咱们可不讲究这个，来，新出炉的蒸饼！”
“呼……”武大哥掀开笼屉，吹散灼热的水汽，露出笼屉里一个个洁白饱实的“蒸饼”，其实就是馒头。
“多谢武大哥了！”元铎接过馒头，从怀里摸出几个铜板，递了过去。
“哎呀，算了！”武大哥一边推脱，一边又给元铎取了个大馒头。“小元呐，多谢你了，你做的轮子，做的轴承……我看比那官家的马车上的还好！现在我做生意轻松多了！”
“哈哈，小技尔，小技尔。”元铎一边笑着，一边接过滚烫的馒头，在空中丢了丢，待馒头微凉，包进了褡裢。
“武大哥，你先忙活，我去武馆拜师了！”元铎起手道了个谢，准备离开了。
“哦哦！”
趁武大哥不注意，元铎从袋里里取出两个馒头价钱的铜板，扔到了木车的车斗里。
“这样的乡亲，如何忍心看他们在‘异’中永世沉沦？饱受扭曲愚钝之苦？”
元铎心中微叹，继续走了起来，沿途又有不少邻里与元铎打着招呼。
“喝！哈！”武馆一大早便开了门，门口有两位弟子守候，武馆内不时传来少年、青年们演练招架之声。
“诶呀！小木匠，又来啦！”门口一高高瘦瘦的男子倚靠在墙上打着瞌睡，眼看见元铎走过来，清醒了不少。
“怎的，又来赚钱了？”男人满面笑意，乐乐呵呵的揶揄着。
“张大哥，我是拜师来了！”元铎躲开男人伸过来的手。
“诶呦！我还连个脑袋都摸不成了！”一边笑骂着，一边摁住元铎准备强行施为。
“转眼，你也到十四五岁的年纪了，当年你才那么大点……”一旁的消瘦老汉示意男人停下。
“那就好好学啊！别像我们一样，到头来一事无成，只能看门！”老者拍了拍元铎肩膀，让开了路。
“承张大哥，李爷爷吉言！”元铎行了个礼，闪身躲过男人魔爪，大步走进武馆。
“唉，武馆往来这么多小鬼头，就这家伙天天洗头……上好的脑袋！以后就不是我能摸的喽！”
两人有些落寞。
“接招！”一少年向正面对着的少年一步踏过去，紧接着力从足起，气贯腰背，跟随如刺一拳。
面对着的少年定好下盘，用小臂接下这招，伸腿将对方别了一个趔趄，跟着使招打了过去。
如这二位少年一般的，场中有数人，皆各据一块地方，相互招式来往对练着。
也有几个青年少年，在抛接着石锁，举着粗制的石铃磨练力气。
也有不少人站列有序，头顶着布包汗津津的扎着马步。
一中年男子在场中持柳条巡视，不时听见柳稍破空一声，随着声声惨叫入耳。
男子察觉元铎望了过来，挥了挥柳条，脸上浮现出微笑。
“……”元铎打了个寒颤，不去看那满地的碎裂树枝，径直走入大堂。
“是！弟子告退！”只听一人声传来，一位青年从堂中走了出来，从元铎身旁经过。
“郑问……”那位异境中悉心教授自己武学的郑师兄的身影隐约浮现在元铎眼前，稍作对比，却不是，只是有些神似罢了。
“唉……”微叹一声，元铎走了进去。
掏出准备好的银两，元铎先行一礼，开口道。
“过来吧。”老人放下手中笔墨。
“拜见尤老！”元铎将银两轻轻置于老者面前说道。
“我昨日已经年满十四，这是拜师的银两！”
“小元呐，真的要来？你有好手艺，只要乖乖待在城里，能享半辈子福，为何非要学这些争强斗勇的东西！”老者示意元铎起身，语重心长的说着。
“和我学学字画也是颇好的。”老者摸了摸胡须，面色颇为自得。
“尤老，我志向在此，上次我来拜师，你说年纪尚幼，我便拿银两置办了房子，这回，到了最低的年岁了，该收我了吧！”
元铎看了看老人的字画，有些尴尬。
心中暗自吐槽。
“这……不如我上辈子的女同桌！”
收了异色，坚定说道。
“请武馆收下我！”
元铎行了一个大礼，老者沉默几许时间，叹了口气，应允了。
接着元铎在老者的指示下录好名词，拿了腰牌，随一在旁弟子去拿被褥衣服。
“这小子，好巧每次是我轮值，要是碰见小刘那黑了心的，早收下了吧！”
老者打开布包清点好银两便放进了柜子锁了起来，继续摆开笔墨。
“这位师兄，刚刚在我之前出去的那位师兄是何人啊？”元铎问道。
“哦，是郑师兄！郑澄师兄！”不知名师兄微微侧着脑袋，细想几分，向往道：“郑师兄可是武馆的大才！年仅二十就将一套通阳拳打的登堂入室，被龙华兴师傅收为亲传弟子，听说，连那《心火诀》都练到了第二重！”
“郑澄……”元铎听在耳里，不禁有些感叹。
“真奇妙啊！”那五位对异的描述再次回到元铎的脑海，心中颇有奇妙感触。
元铎拿好今后家当，又被引至弟子房处找负责师兄挑选宿舍。
正好看之前异境中居住的那个房子还空着两人，便道。
“师兄，就这间了！”
“好。”那位师兄在名册上写好名字，给元铎扔了一把钥匙。
“东一号内还有两位弟子，与你一样是新入门的，不过早了两天，有何不懂的可以问问，晚上会遣负责相关事宜的师弟再来和你讲述武馆详细。”
“是！”元铎接过钥匙，答了一声是，便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