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波未平一波起
陆六扔出铁棍后松了一口气，正待转身离去，忽见得旁边灌木丛中窜出来一只小鹿，“呦呦”的哀鸣着，陆六定睛一看，鹿身上正插着那根铁棍。
小鹿跑到陆六面前身子一歪，失去了呼吸。
陆六目瞪口呆，这时才想起王武的话——棍子仿佛会跟着自己。
记得自己明明把铁棍留在屠夫尸体上了，但是最后还是到了自己手里。这次更离谱，扔出去直接就给自己送回来了。
陆六脑袋一热，从鹿身上抽出铁棍，挖了个坑，连铁棍带鹿尸埋在了土里。心道：“这下，总不会从土里钻出来追我吧。”
陆六拍拍身上的土，站起身又漫无目的的随便走去。一连四五天，陆六渴了喝点山泉水，饿了吃点野果。不知不觉，陆六发觉自己竟然走到了通往幽州的官道上。
陆六边走也边在思考：“平安镇的悲剧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如果是天灾，那晚杀自己的黑衣人怎样解释？整个镇子被毁后不见尸体，一夜之间又沉入地下并且长满了树木花草又该如何解释？”
“按照王武解释，应该是某个大能，甚至是仙人才有能力完成这一切。我怎么办？我怎么有能力去对付一派之长，甚至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仙人啊……”
“我好像已经失去了痛觉，这几日都没感到疼痛。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陆六紧皱眉头，继续漫无目的的在官道上走着。
陆六心中又去一团乱麻，各种思绪在脑海中浮现。不知不觉间，陆六自言自语：“我究竟是该奋起反抗，找到仇人，甚至手刃仇人，还是该珍惜自己的生命，苟活一世？”
陆六正在思考，忽然脚下一顿，一头摔在地上。待站起身回头一看，地上竟然躺着个白发老头，自己竟然被他绊了一跤。
陆六赶紧回头将老人扶起，只见这老人瘦骨嶙峋，面色苍白，蓬头垢面，像是一两日未曾进食的光景。
陆六看看老人，用手试试鼻息，发现还有微弱的的呼吸。于是赶紧给老人喂了口水，并且把老人抱到了阴凉之处。过了好一会，老人悠悠转醒。环顾四周看到陆六，颤颤巍巍抬起手，拱了拱：“小老儿多谢恩人！”
陆六看老人醒来向自己道谢，忙回道：“老人家客气了。”说罢，仔细打量了一下老人，问道：“老人家，您一把年纪了，不在家享清福，在这荒郊野岭的干啥呢？”
老头苦笑一声：“恩人呐！我都这把年纪了，坟头的土都快埋到脖颈了。倒是想在家里休息。”
陆六疑惑道：“那您离家是为了……”陆六话未落音，老头坚定的答道：“寻仙，学道，复仇。”
陆六心里悚然一惊，不可置信的说道：“老人家你这么大年纪了……还去寻这些虚无缥缈的事？”
老头咳嗽一声，看了看陆六：“我家原本也是有良田数百倾，佣仆十数人。可是我少年时嗜赌成性，田地逐渐败光，仆人也渐渐离去。前些年我那老婆子也因为生病请不起郎中，撒手人寰。只剩一儿一女和我艰难度日。可是……”
说到这里老头顿了顿，忍不住抽噎一声：“哎……我那女儿生的漂亮，被城中恶霸抢走。儿子去与其理论却被活活打死。我原本也想服毒随我儿去了，但是却被一仙人救下，喂了我一颗丹药。说我祖上对他有恩，救过他性命，现在还我一命，随后他就飘然而去了。”
老头叹了一口气：“哎！刚开始的时候我就想，家人都死光了，我还活着有啥用啊！后来我想明白了，老天让我活下来就是让我报仇的。我先是去县衙告状，却被打了一顿轰了出来。又去府衙，可人家很不不理我。”
老头攥了攥拳头：“后来我想明白了，是那恶霸上下打通了关节。正所谓官官相护，我不指望当官的为我讨回公道了。学武依旧敌不过官府，所以我要学道，像那个仙人一样，飞天遁地看谁敢拦我。”
陆六不由得心生敬佩，心道：“是啊，这老人家一大把年纪了都想着复仇，我呢……”
陆六在怀中摸出几枚果子，递给老头儿：“老人家，我也是出来逃难身无长物，这几枚野果您留着充饥吧。”
老头颤颤巍巍的接过野果连胜感叹：“小哥，好人呐！可怜我老汉腿脚不便”说着便从身下掏出一个铁棍递给陆六。
陆六看到铁棍表情瞬间凝固，这不正是那根被自己埋在土里的铁棍么！
陆六惊骇不已，赶忙问老头：“老人家，你是从哪里找到它的。”
老头说道：“那应该是四天前了，我饿得头晕眼花，正在路上走着，突然看到路边有好多奇形怪状的尸体。尸体中好像所有的血液都没有了。我吓傻了，呆坐在路边。想到我年老体衰，就算报仇成功也会像那群尸体一样，落得横尸路边的下场，不由得万念俱灰，正想了此残生。我看到路边有一处土地松软，于是想给自己挖一处墓穴。可是挖着挖着，竟然挖出了一具新鲜的鹿尸，我愣了好久。想来这鹿是老天看我可怜，赏给我的。我流着泪，点着火，吃了顿烤鹿肉。这个铁棍便是我在鹿尸旁边发现的。原本想用它当个防身的物件嘞。小哥你救我性命，又赠我野果，无以为报，将这个铁棍送给你吧。”
说罢把铁棍往陆六身前一递。
陆六目瞪口呆，真是跑到天眼海角铁棍也会追上自己。陆六颤颤巍巍的接过铁棍，愣在原地。
老头儿好像没看见陆六的样子，自顾自说道：“我想幽州城应该会有仙人吧。如果幽州城没有，我就去皇都。皇都没有，我就去海外。”
老头向陆六拱了拱手说道：“多谢小哥救命之恩，小老儿告辞了。”说罢，颤颤巍巍的向幽州城又去。
陆六看看铁棍，心里说道：“哎！这棍子真怪。”仔细看看铁棍，发现它身上的锈迹仿佛又厚重了一些。陆六看了又看，心道：“可能正如王镖师所说，这铁锈之下真的是一把宝剑吧。”
陆六起身看看四周，茫然了。接下来要去哪里呢？那老人家，为报仇立志仙道。我呢？我要报仇！我一定也要报仇！陆六的目光坚定起来。
这时，半空中响起一个声音：“噫？你小子拿的是什么？”
一波未平一波起，灵智上人探真相。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