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澄清
以桃回到宿舍,吃了早饭,打开电脑立刻投入到工作中。
认认真真地写了一上午稿子,到下午给rebeka发过去初版,按着批注重新修改,改了一次又一次,最后在傍晚顺利通过。
rebeka回复ok的那一刻,以桃在宿舍开心地叫出了声。
想到纸质版上会落款【陈以桃】三个字,心里就生出了满满的成就感。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以桃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这才想起四叔来。
好像忙起来以后就把什么都忘了,连四叔也给忘了……
季宗良正在餐厅吃晚饭,放在手边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电话响了好几声,他才接听。
“喂?四叔,你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软软糯糯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本来他心里堵的紧,食不下咽味同嚼蜡的,在听到桃子的声音后,这才好像通畅了一点。
不过倒还是一副傲娇的模样,“哼,四叔都快死了,才想起四叔来?”
以桃确实挺不好意思的,刚刚才发现四叔给她打了好几个未接来电,但她工作太投入了,外加手机静音,所以一个都没发现。
“对不起啊四叔……那你现在怎么样了?检查了吗?还难受吗?”
季宗良面不改色道:“难受,正在输液,没人看,没人照顾,老了估计也就是这样了。”
“……”护士也没有吗,不是说私人医院有人照顾吗?
怎么会那么惨呢?四叔这么一说,以桃更不好意思了。
季宗良把刀叉放下,走到落地窗前,俯瞰城市夜景,片刻沉默,两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还生气吗。”
以桃小声说没,“四叔都病了,桃子不跟病人计较。”
季宗良轻轻笑了。
以桃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了,她嘱咐四叔要早点休息,“输完液就睡觉,或者找个护士帮四叔看着点滴,十一点之前入睡身体才会好。”
季宗良说好。
以桃顿了顿,想起一件事告诉他,“对了四叔,过几天我要回趟西山,看看我妈妈……”
而且也快过年了,她再怎么不想,也理应去一趟的。
季宗良问她,“怕么,怕的话,四叔陪你。”
“不不不。”以桃连忙拒绝,现在园子里到处都是她和四叔的传言,“我想我和四叔还是不要同框的好……”
季宗良默了默,沉声喊她的名字,“桃桃。”
“……嗯?”
“你早晚,是要给四叔一个名分的。”
以桃的心口砰砰地跳了两下,她紧张地捏着手机,半天才缓慢地点了下头。
虽然四叔也看不到。
“好。我知道了……我、我会尽力的……”
挂了电话,季宗良回到餐桌前继续吃饭。
乔
冉敲门进来,“四爷,林小姐来了。”
话音刚落,林菡卿的声音就从乔冉身后传了进来——
“火急火燎地把人家召来,还当是什么大事儿呢,原来是想请我吃烛光晚餐呀,早说嘛,语气那么凶~”
季宗良慢条斯理动地动着刀叉,也没看她一眼,“这里没你的份儿。”
林菡卿坐到他对面,发现确实没她的餐具,不过没所谓,她翘起腿,一手撑着下巴,笑着对他说,“没事儿的,反正我减肥,你想请我吃我还不吃呢。”
季宗良吃着自己的,眼皮都没抬一下。
“到底什么事儿啊?我很忙的。”来半天了,屁话没说,林菡卿不耐烦地看了看表,“你把我喊来不会就是叫我看你吃饭的吧?添了新癖好了?”
不对不对,她摇摇头,一脸怀疑地看着他,“你不是谈恋爱了吗?怎么不去找你小老婆,有空来找我?”
“你退圈吧。”季宗良淡定撂下四个字,拿起一旁的柠檬水轻轻抿了一口。
他声音平静的可怕,“去个小众国家,我给你安排个新身份,不会有任何人找到你。”
林菡卿双手捧着下巴,微笑着看着他,“为什么呀?”
“不为什么。”
“你让我走,总得有个原因吧?我如今这个咖位,季总,您以为退圈是闹着玩的?”
“违约金你不必担心,我来解决。”季宗良眯了眯眼,把用过的帕子丢在一边,“你留在这里,不安全。”
林菡卿:“她发现了?可是这么多年我的身份不是藏的好好的?她怎么发现的?
“我说我不安全。”
林菡卿:“……”
“小孩儿容易多想,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介意,见你一次就会难受一次,我不想她心情不好。”
“小……孩儿……?”这信息量实在太大了,林菡卿得缓一缓。
“哥,你没事吧?”
季宗良语气淡淡,“你考虑,不接受我也不会逼你,但是以后,别再打着我的名号招摇撞骗,至于何坤……你放心,只要不去东南亚,他不敢动你。”
“等等等等,”林菡卿还在上一个话题里头脑风暴呢,哪是那么容易就被糊弄过去?她摩挲着下巴,呈福尔摩斯状打量他,“什么小孩啊?跟我说说呗?我可是你在这世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诶,连我都隐瞒,不够意思吧?”
季宗良只淡淡扫她一眼,“为什么非要留在娱乐圈。”
又来。林菡卿喝了口水,丧丧的,“你不是知道么。”
“他喜欢的不是舞台上光彩照人的明星,而是舞台上的秦殊,秦殊就算不在了,他也还是喜欢她,你就算得了奥斯卡,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季宗良一顿,轻轻嗤笑一声,“东施效颦才是最大的悲剧。”
“好不容易才活下来的,应该过好你自己的人生。”
林菡卿低着头,静静听他说完,只是用一根手指若无其事地抹了
下微红泛光的眼角。
随后她笑的比什么还妖艳,“头一次听你说这么多话,倒还真像个亲哥的样子……”
又无声沉默一会儿,她起身,单手拎起一只高脚杯。
“饭不请我吃,酒总能请我喝一杯吧?”
窗外突然燃起了烟花,林菡卿自顾给自己倒了杯酒,她起身斜靠在窗前,眯眼看着窗外,一杯酒喝下去,才轻飘飘地开口说——
“哥,我不走。像你说的,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余下的生命……当然是要做点喜欢的事情才值得。”
很快到了年前。
以桃特地买了点礼品带去西山,虽说人家不一定会喜欢,但是基本的礼仪还是要有的。
果然,刚一走进园子,周围人就开始用那种眼神看她。
以桃装作不知道,迈着脚步走了进去。
客厅里,正好老夫人一太三太都在。
老夫人朝她招招手,“丫头过来。”
看其他人的表情,以桃就知道,果然还是避免不了一场“质问”。
她走过去,柔柔地喊了声老夫人。
老夫人眯眼笑了,“怎么瘦了这么多?学校住不惯就搬过来,也正好和你妈妈做个伴儿。”
以桃说学校挺好的。
“大概是因为最近在实习,所以累了点。”
“是个努力上进的好孩子。”老人家赞许地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一太。
施清姿立刻接话道:“搬过来也好,正好过节了,学校里也没个做伴儿的同学,一个人多冷清呀。”
她握住以桃的手,意味深长地顿了顿,“若是因着之前的那些流言就不想来了,别说你妈妈,一婶也是会伤心的……我们桃子贴心懂事,大家都信你不会做出那种事。”
她说完,并无人接话,全看着以桃,好像都在等着她的一句回复。
以桃明白了。
今天这几位,就是专门坐在这里等她的。
她们不敢逼四爷,现在只能逼她。
以桃心里苦笑,脸上却没有表现半分。
“谢谢一婶儿。不过我过年会回乌古,车票都订好了,不会留校的……”
低下头,有些紧张,知道接下来的这句话,是所有人期待已久了的……
“还有……是我连累了四叔,害他名声受损……对不起,但是我和四叔确实没有任何关系……”
话音落地的一瞬间,虽然场面依旧鸦雀无声,可以桃却仿佛听到了所有人的松气声。
等的就是她否认的这句话。
施清姿主动牵起她手,语重心长道,“别怪大家担心,季家声誉若是受损,全球生意都会受到影响,你还小,现在不懂,以后就会明白了,何况你妈妈马上就要生了,正是紧要的节骨眼,为了她的身体着想,家里也不能生出这种丑事的。”
“嗯,我知道。”丑事那两个字,像根刺扎在她心上。
“桃子是个乖孩子(),就知道不会让人操心的()_[((),哪像明明这么不让人省心啊!”
三太听了半天戏,眼看并没按着心里预期的发展,连话都有些阴阳怪气,但她今天心情不好,实在没心思掺合。
一太问道:“明明还是不肯吃饭呢?”
“饿死才好,就当我没这个闺女好了,好不容易才从国外盼回来,这才没几天,又开始瞎折腾。”
以桃在一旁默默听着,本来她是想到楼上去找梁露华的,可是她在休息,还没睡醒,快到预产期,外加上次车祸受伤,全家上下对她百般呵护,老夫人特地交代,再有什么重要的事儿都得等她休息好了再说。
所以以桃就在楼下坐了会,这才听到了明明的八卦。
原来前几天明明发了一场怪病,高烧不退,中医西医想尽办法,怎么瞧都瞧不好。
家里甚至还请了道士做法,也不管用,最后是去寺庙烧香回来才好的,也就是在寺庙,明明遇见齐家一少爷。
全北城谁不知道,那齐家老一是个有名的花心浪荡子,可明明就像着魔了一样,非要跟他好,齐家大本营在北欧,明明就申请工作调动到北欧。
以桃:“……”
一太听着也是干着急,“那三爷怎么说?”
“他还能怎么说?就知道溺爱她闺女,这会儿已经准备上齐家主动提亲去了!”
以桃:“……”
葛美心转身扑向跟老夫人,掩面哭诉道,“妈!您也管管您儿子吧,我可就这两个亲闺女,将来都不在身边,我可怎么活啊!”
这边,一太见以桃听得发呆,过来亲自给她沏了杯茶。
以桃受宠若惊,连忙道谢。
施清姿坐在一侧和她闲聊,“桃子,你和余墨最近还有联系吗?”
啊?怎么突然问起余墨,以桃诚实地摇了摇头,说没。
“没事儿,若是还有更好的,一婶再给你介绍,我们桃桃漂亮懂事,总会遇着合适的。”
说完微微一笑,低头掀开盖碗,悠悠吹着漂浮在上面的茶叶末子,可此刻,心里想的却是——不管这丫头刚刚说的是不是真的,也不管老四到底对她有没有心思,她都要尽快把这丫头嫁出去,彻底断了梁露华的这条路。
何况……老四真不一定没有这方面的心思,白玉方章都送出去了?难不成还真是冲着季松霆的?万一他真的有心思……
一般的道德纲常束缚可不了他,何况他的身世远没那么简单,真要发起疯来,谁还能管得了他?
以桃正不知道这话怎么接,就听到外院传来管家通报,说是四爷来了!
手里握着的茶杯倏地一抖。
他他他他怎么来了!
不是不回来吗!
完了完了,四叔不是要……
正紧张着,季宗良就进来了。
人还没见,声音先传了过来,
听起来倒是挺闲适,“听说最近有人编排我,我今
() 儿就过来问问,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儿?”
说着人就已经走了进来,一身貂皮大衣,带着数九隆冬的冷空气,脱掉递给佣人,里面是件黑色的夹克,搭配手上那副纯黑皮手套,像个十足的□□大佬。
以桃忍不住抖了一下。
季宗良目光悠悠地,看着挺温和,但就那么随意地一扫,却散发着无比危险的气场。
扫过坐在沙发上的以桃,一侧嘴角若有似无地向上挑了一下。
一太三太连忙起来打招呼,他一个都没回,反而耐人寻味地干笑了两声,挺渗人的。
没人再敢说话。
老夫人这时开了口,“没人敢编排你,你一嫂是怕谣言坏了人家桃子的清白,这不,解释清楚就没事儿了。”
“哪个谣言还能坏了人的清白?就让那个散布谣言的人永远张不开嘴好了……”季宗良阴森森一笑,说完却看向以桃,几分玩味地问,“解释清楚了?”
以桃赶紧埋下头,目光躲躲闪闪垂在地板,紧张地点了点头。
“对不起,是我冒犯、冒犯了您……”
“冒犯了我。”季宗良摘掉手套,搭在掌心拍了拍,嘴里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好像在品着什么似的,随后嗤地轻笑一声。
没再看她一眼,转而对着老夫人说道,“我去楼上看看爸。”
他一上楼,楼下的女人们顿时松了口气。
可以桃却如坐针毡,尤其是四叔最后那个眼神……好像她说了多么令他伤心的话似的……
紧张的心情一直持续到梁露华睡醒,以桃陪她吃了专门的孕妇餐,去厕所洗手的时候,才算松了口气。
水声哗哗,她正准备再洗个脸,就在这时,身后的门突然传来啪嗒一声,反锁了。
她猛地回头,惊的眼睛都瞪圆了。
“四叔!!”
他怎么在厕所里的!刚才进来时怎么没见到他???
季宗良抱肩靠在门上,一脸打趣地看着她,似是等她很久了。
以桃完全慌了!这可是在厕所!他他他他怎么敢的??
季宗良看着小孩儿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像是一只遇见大灰狼的小兔子,忽的笑出了声。
玩弄心起,故意上前,逼近她,同时双手抬起,慢条斯理解着腰间的皮带。
以桃:!!!
小兔子扭头就跑,被大灰狼单手拎着上衣的领子撞进了怀里。
一个转身,按倒在门板上。
咚的一声,以桃明显听见外面的脚步声顿了下,吓得脸都白了。
大气也不敢出。
季宗良把皮带抽出来,将以桃双手反剪在背后,缠了两绕,固定在了门把手上。
以桃想挣扎又不敢挣扎,想叫又不敢叫,怕的要死,呼吸停滞,紧张的快要窒息了!
没了皮带,裤子松松垮垮坠在大腿胯骨,笑也轻佻,风流野癖,是以桃从未见过的四叔。
她突然好
怕。
季宗良低头就要亲她的嘴。
以桃别过头(),躲了一下(),季宗良没亲到,反而激怒了他。
抬手就把她上衣拉链扯了,毫不留情,从上到下,肩膀往下一扒,光溜溜的身子,在吊顶纯白灯光的照射下格外诱惑撩人。
这下子,上面只剩下一件纯棉布料的文胸。
薄的很,透,根本遮不住。
季宗良眯着眼,一寸寸打量,前段时间留下的印记已经没有了。
不开心,手一推,文胸也给推了上去。
“……啊别!”以桃的小脸红似滴血,火辣辣,不敢看也不敢动,羞耻地闭上了眼。
季宗良看了她一会儿,慢慢俯身,双手撑在两侧,将她身子全部裹在胸膛之下,贴在耳边说,
“别什么?四叔什么都没干,这就怕了?”
热气呼打在她耳畔,腿软了,人也哆嗦,声音也哆嗦。
“会、会被发现……”
季宗良哼了声,“那正好,公开算了,偷偷摸摸四叔也烦。”
以桃马上摇头,“不可以!四叔答应我的……不能说话不算……”
眼睛瞪大,水汪汪的。
吓得失魂又落魄。
隐忍的喉结滚了几翻,季宗良眯眼瞧着她,又气又心疼。
“拜托拜托……”她还说。
季宗良好整以暇地笑,“怎么拜托人的?四叔拖着病弱残躯来见你,结果连个嘴也不给亲一个?”
以桃想了想,只好踮起脚尖,扬起头来,长发垂落,凑到四叔脸颊亲了一口。
“行……行吗?”
季宗良故意凶她,“不行。”
说完侧过身去,右边脸颊也递给了她,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勾了勾,“这边也要。”
以桃只好踮起脚尖,又亲了一口。
正对面就是镜子,她能清晰看到,自己是看到如何光着上身,羞耻地凑到四叔身上,主动去吻他的脸。
季宗良还在逗她,“不够。”
抬起刚刚剃过胡渣的下巴,“这里也要。”
“四叔……”
季宗良鼻音浓重地嗯了一声。
以桃想求求,求求四叔不要再这么玩了,可话还没说出口,洗手间门外就传来管家的声音——
“四爷?四爷?您在里面吗?”
一颗心猛地提到嗓子眼。
这么刺激的场面,季宗良更想逗她了,他抬了抬下巴,意思就是说,再不亲他就要说话了。
以桃踮起脚尖就要亲。
可刚要碰到,他就直起了身子,向后退了一点。
她又抬了抬脚,他却又后退了一点。
像逗小猫一样,就是不让她亲到。
以桃手反锁,动不了,脚已经抬到了最高,怎么亲都亲不到。
门外管家的声音越来越急,“四爷?您没事吧?需要我开门进来吗?”
明明亲眼看到四爷走进了卫生间,这么久找不到人,怕是还在里面,别是出了什么问题!
管家越想越紧张,赶忙掏出钥匙,斗胆插了进去——
反正叫了半天也没人应,就算四爷不在,里面应该也没人。
下一秒,以桃甚至听到了门锁扭开的声音!
情急之下,眼泪无声无息地掉了下来,绝望地流了满脸。
就在这时,季宗良才终于开了口——
“没事,不必进来,”
话音刚落,门外混乱的动作便戛然而止,静默了大概一分钟,以桃终于听到了逐渐散去的脚步声。
心终于落在了地上。
可也知自己受到了天大的戏弄、委屈,眼泪掉不停。
小女生初经情"事,得有个时间慢慢调教,季宗良是老手,他所谓的情趣,小姑娘不一定能懂,玩多了适得其反,反而会吓出心理阴影。
道理都懂,可就是忍不住,能强忍着不要,就很不容易了,把人逗哭了,他也心疼。
叹息着,大手温柔抚摸小脸,擦干了泪,又给解了皮带,再一看,细白的手腕都勒红了。
讨好似地把下巴主动递到她嘴边,颤颤的声音不比她强上多少,“乖宝,亲吧。”
以桃偏过头,不看,不亲,真的生气了。
季宗良俯身将脸深埋在了她的肩头,微微叹了口气。
怎么办呢,自己逗哭的,还得自己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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