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可笑的理论
第四道海上防线。与此同时，第四道海上防线战略总指挥部，总长办公室内。光线透亮，今天出了太阳，天气难得的明媚，任凯将窗户打开，外面的阳光一下子洒进来，任凯眯起眼睛，注视着前方一望无垠的海平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低下头，抖了抖手上的文件，刚阅读完几行字，任凯的眉头便皱了起来。脸上出现一抹不耐烦，但他还是耐着性子继续看了下去。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任凯越看到后面，他脸上的情绪也从不耐烦逐渐转变成了恼怒。“疯子！一群疯子！”
任凯缓缓放下手里的文件，抬手揉了揉眉心，低声呢喃说道。“‘大狰’二代的实力竟然可以靠数据来预测，这可真是一个笑话。”
任凯身子向后仰起，视线落在桌上那叠文件上，脸色变得平静。嘭嘭！敲门声响起，任凯将文件翻面盖下，说道：“进来。”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秘书长范玄量一身军装的走了进来。回过身关上门，范玄量啪得一下敬礼，旋即抬脚走到任凯身后，声音低沉的说道：“总长，你有事找我？”
任凯转动转移，将桌上的文件递给他，淡淡的说道：“你看看上面给我发过来的文件。”
范玄量双手接过文件，借着阳光，他的视线一眼落在了第一页的标题上面。“根据‘大狰’一代身体部分组织检验得出数据，与‘夔牛’三系、‘饕餮’四系之间留存关联的相对性，预测出‘大狰’二代近日的出现范围与攻击性水平。”
两行字一眼扫过，范玄量放下文件，看向任凯，想也不想的说道：“谬论。”
任凯揉了揉太阳穴，指了指文件，说道：“你看看是谁的谬论。”
范玄量拿起文件，直接翻到最后一页，视线落在了纸页右下角上面那一行小字上面。“华国京都怪兽第二研究院。”
眉头一下子紧锁，范玄量语气有些迟疑的说道：“预测怪兽完全不切实际，除去在新纪元初期，华国反海兽机甲技术研发科学院的王院长成功预测到了‘夔牛’三代的出现地点与实力过后，直到现在，外界那些所谓的预测怪兽理论完全就是用来忽悠人的。”
任凯嘴角一咧，呵呵一笑，说道：“我认为，怪兽下一次的出现地点以及出现的攻击性水平根本就无法预测，王院长那次的预测报告我认为也不过是歪打正着，但你有句话说对了，预测怪兽，这本身就是忽悠人的。”
说完，他脸上的神色忽然冷了下去，“如果预测怪兽这一理论成功了，那我会开机甲回内陆，把那几个研究院里所谓的专家全部抓起来，带他们去我那些战死在反海兽战场里的兄弟们的墓碑前，让他们挨着挨着磕响头！”
此话一出，范玄量低下了头。办公室里的氛围也随之沉寂了下去。半晌过后，任凯淡淡说道：“那群人是想用这个无知的理论作为筹码，建立起属于他们的游戏规则，然后好在这次的反‘大狰’战场中谋取自己的利益，不过这在正常人眼里，这就好像沙漠上当危险来临时将自己脑袋插进沙子里那般滑稽可笑。”
范玄量点点头，说道：“是，我这几天也接到了国内几个机甲集团和反海兽研发组织的电话，内容都殊途同归。”
任凯转过身，视线透过窗户，眺望向远方湛蓝的海面，声音平静得让人捉摸不透：“那这次我们就不用拦截外来机甲了，全面开放反海兽海上战场窗口。既然他们想从这次反击中谋取自己的利益，那我就给他们这次机会，至于能不能瓜分掉那些利益，就看他们自己研发的机甲皮厚不厚实了。”
范玄量望着他的背影，神色复杂，“但是，谁也摸不准这次‘大狰’二代的攻击性水平究竟进化到了什么程度，如果与之前相差无几还好，但如果进化到了第四阶段，那会死很多人。”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已经出卖了灵魂的人命而已，不值得怜惜。”
任凯的声音随着窗户外吹来的海风飘来。鼻间一股海腥味，不过范玄量已经习惯了，低下头，说道：“遵命。”
说完这句话，他抬头看了一眼任凯纹丝不动的背影，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转身缓缓退出办公室。咔嚓——关门声响起，脚步声逐渐远去，办公室里恢复了以往的宁静。任凯凝望着窗外的海面，低声呢喃：“这世道变了啊，所有人都疯狂了。不过也对，任谁整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长期以往下去，都会变成疯子……不过疯子有什么特性呢？”
………“只看当下，不顾后果，你疯了？”
黑色帽檐下传出一道沙哑刺耳的声音。冷静将身子缩在硕大的斗篷里，声音低沉：“到底有没有？”
黑色帽檐下凌厉的视线打量着他许久，半晌过后，他忽然说道：“有。”
说完，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五只供军用式机甲外装的锁定式破甲导弹，每只三发。”
“一张网，要十五枚破甲导弹？”
冷静皱起眉头，声音不悦。黑衣人冷笑了两声，发出犹如夜枭般的声音，“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要。”
冷静没有说话，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我先给两只当定金，你把网给我。”
黑衣人摇了摇头，说道：“万一你死在了那里，剩下的三只机甲外装我找谁要？”
冷静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不会死！”
“谁都会死，就连钢铁都会被侵蚀。”
“……”气氛一下子僵硬下去，冷静干脆转过身，扔下了一句话：“后天中午，老地方交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