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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失之交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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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把小四送来的毛衣穿在里面,一开始还不觉得暖和,吃过早饭就有些热,出去斗篷都不用穿。

    确实挺保暖的,但是怎么让人知道这衣裳暖和呢?

    兵营里大多都是底层士兵,但也不缺勋贵子弟,谢端自己就是一个,刚来时身上就有将军爵位,谁敢让他从小兵当起。

    哪怕是现在京卫指挥使司俭事这一职位,比起郡王爵位也低了好几品,但是齐国爵位官职分离,有爵位不代表实权。

    谢端特意让小厮回家取了一身衣裳,再买几样吃食回来,邀请营里几个“刺头”过来喝茶。

    这几个刺头背景都不错,有的是荫父职,到三千营镀个金,以后不管是当永安帝的亲卫,还是其他路子都不错。

    还有的单纯找个事情干干,免得游手好闲,惹出乱子。

    可想而知,这群人在营里能做什么。

    不出操,偶尔点个卯算是表现好的,还有的直接带着营里士兵取乐,让普通士兵打架给大家看,下注谁能赢就把银子给谁。

    谢端来到三千营后,这些状况好了许多,当然不是因为谢端。

    是因为谢奕,谢大公子战功赫赫,那可真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比起这帮纨绔子弟强出百倍不止。

    把辽阳带回来的伤兵安置在三千营时,谢世子就经常过来看望,偶然遇到这群人聚众喝酒,犯了军规,直接报到指挥使那里,严查军纪,打了一顿板子。

    后来谢端负责三千营的巡逻,这帮子人阴影还在,没敢惹事情。

    邀请这帮人喝茶,主要是警告一番,鞑靼使臣即将上京,要是在这期间,出了岔子,谁都不好过。

    其实不用谢端说,这些人在家已经紧了紧皮子,父兄都告诫过,要是敢在这期间惹出事情,有你好果子吃。

    话分两头,庄子里,早上去月华山的车子回来了,只有三辆车,其他人还在山上捡柴火,老杨带了贺宣的话。

    如果家里柴火够多了,可以把多的卖给公子,按照市价收。

    天气越冷,挑到城里的柴火越不愁卖,最贵能卖到十文钱一担。

    所以老杨用五两银子买的木炭,真的不算贵。

    家里用柴火的地方多,光是盘好的十几个火炕,怕是一整个院子的柴火都不够。

    老杨就把柴火卸在宅子外边,晒上几日太阳,等除去水分,有空了慢慢劈。

    贺宣在屋里做什么呢?

    研究书院的学规,这是上次去书铺正好看到的,书铺挣钱的路子很野啊,把几家书院的学规抄录下来,薄薄几页纸,卖给有需要的学子,就值几百文。

    为了提前了解下书院,贺宣就是这个冤大头,白鹿洞书院的学规并不多,二十条。

    三哥之前也有提到过,比如每五日允许回家一次,饭食之类的要求要求在书院一起吃,休沐日可以携带饭食回书院,其他时候不允许。

    其他几家书院的学规也是大同小异,除了在选修课和必修课上有差别,休沐这块都是一样的。

    必修课就是四书五经这几本基础的典籍,贺宣念了四年多,继续深入学习的东西还多着呢。

    选修课就可以根据学子自身喜好选择课程,例如鼓琴,习射,骑马,兵戎,水利,杂史。

    学子选择好课程,不得轻易更改,年末通过夫子的考核才算结业,不然第二年还要跟着师弟们再学一回。

    书院对于学子的课业还是比较抓紧的。

    贺宣有些纠结,自己已经获取了“公务员”资格,要拿个文凭镀个金就这么难吗?

    抱怨归抱怨,书还是要念的,自己在京城没有根基,也不懂官场的规矩,要是到了年纪去补缺,不出事还好,一出事自己就是那个背锅的。

    书院里的同窗就是人脉,夫子说不定教过哪位大官,有同窗之谊,也好攀攀交情,挑个好位置,混吃等死。

    古代可不比现代,公务员只要不干坏事,最多就是坐冷板凳,朝堂上,站错了队伍,一个不小心就只能在坟里喊冤了。

    思来想去,这些没发生的事情还是以后再说。

    于五郎有了经验,接下来几日都有收获,虽然每家铺子要的不多,就一两件,那些老掌柜一个个心狠手黑,砍价砍到底。

    于五郎每日跟贺宣说起如何应对这些人,从开始的面红耳赤,到后面有来有往,进步非常大。

    目前为止,没有掉下贺宣给的底线,都是一千四五百文卖的毛衣。

    这群掌柜的八成有消息往来,后面直接就往一千三百五十文砍,弄得于五郎很难受,还好坚持住,不肯往下降。

    要是掌柜的再砍价,只说现在没有多少货,低于这个价钱是要亏本的。

    当务之急,是把工坊建好,等女眷们搬去作坊,正好把前院库房空出来放纺车。

    庄子里,趁着大降温前,已经盖好了屋顶,这几日小竹和有粮带人在刷墙,白天给盘好的炕烧烧,散去潮气。

    再有两天就可以移过来了,庄子里的女眷们,也知道这个消息,新盖的屋子是给大家以后织毛衣的,下工后,找借口说看麦子,实际上去看作坊。

    新作坊还没来得及搬迁,贺宣收到三哥的信,说是有人想跟自己谈下毛衣的生意,于五郎这头卖出去的毛衣还没这几日织的多,难道东边不亮西边亮,送出去那些有回头客了。

    贺宣跟小厮确认好见面的时辰,地点,让他转告三哥,明日一定到。

    考虑到送给三哥那批毛衣都是羊绒做的,贺宣让杨李氏把这两种毛衣都准备好。

    于五郎卖出去那些都是羊毛织的,羊绒贺宣也不多,云阳郡主送的几袋,做成成品最多也就三十几身,还没卖过。

    正好小车厢拿回来了,明日就坐牛车去。

    不知道是顾及贺宣出发的时间,还是谢端要上值,约的是巳时,地点是酒楼,正好是午饭时间。

    贺宣让小竹多带点银钱,免得不够饭钱,人家帮自己介绍生意,总不能饭都不请一顿。

    谢端连着穿着毛衣三天了,确实觉得很不错,不仅保暖,还不影响动作。

    往年穿棉衣暖和归暖和,束手束脚不方便,动作缓慢。

    自从谢端在营里请几位刺头喝茶后,还经常在外边晃悠,也不穿斗篷,一日没人察觉,两三日总是有人关心的,问谢端穿的那么少,冷不冷。

    谢端面上不漏声色,说了句不冷就离开了。

    谢华落后两步,跟询问的人说,“我们家公子穿了毛衣,不仅保暖,还很轻薄”

    消息就是这么传开的,说是国公府有最新的衣裳,穿着好看又暖和,你不信,就去看看谢郡王,是不是玉树临风,茂林修竹。

    目的达到了,纪盛贤是在三号这日找到谢端,进来就问。

    “你家绣娘换人了,外头都在传做出的衣裳衬的人更好看些,有这种好事,让我也占占便宜。”

    这家伙长相不差,毕竟底子在那里,就是跟谢端比起来,还是有一定差距,怎么形容呢?两人一起出门,茶楼的伙计,都是先给谢端倒水的。

    弄清楚前因后果,谢端嫌纪盛贤摸自己袖子的动作太猥琐,让小厮把贺宣送来的手套拿出来,给他看看。

    然后就有了今日的见面。

    贺宣到的最早,两人还没有下值,要了个包厢,在里面等。

    康乐馆主打的是江南菜色,人没来,只点了壶茶水。

    小竹在门口等候。

    店里生意很不错,没多久,外面就坐了好几桌人。

    谢端跟纪盛贤是一起到的,小竹行礼后,带着两人进门。

    贺宣站起来,因为不知道对方身份,只是迎了迎。

    谢端帮着两人介绍后,客气了一番,先点菜。

    纪盛贤是店里常客,很快就点了五道菜。

    贺宣问谢端去书院念书需要准备什么,两人说起了这些手续。

    纪盛贤是谢端的同窗,对白鹿洞书院熟悉,加入了话题,说起念书时在溪边烤东西吃,每次犯错,夫子都只罚他,不罚谢端。

    人家不主动提,贺宣也不问毛衣的事情,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这家酒店的味道还不错,菜色精致,主打的是食材鲜美。

    尤其是汤,贺宣喝了一碗,意犹未尽,趁着谢端加汤,又盛了一碗。

    饱食之后,餐盘撤下,上了茶水,说起毛衣的事情。

    贺宣让于五郎把带来的毛衣拿进来,给纪盛贤看看。

    “这两件毛衣,看着差不多,其实并不是一种材料做的,你可以摸摸看。”贺宣没有直接说,而是让纪盛贤自己体验。

    两人摸过一遍后,贺宣解释道,“左边这件,已经在其他铺子里出售,毛衣适合穿在里衣和外衣的中间,既保暖,又轻薄,这是它的优点,单穿的话不抗风。”

    “右边这件,它的手感比左边更柔软一些,我手上没有太多原料,并不打算卖。”

    贺宣跟纪盛贤不熟悉,根据三哥的身份,也能猜出几分,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跟谢端成为朋友的身份不会太差。

    纪盛贤是家里独子,侯府给他谋了差事,名下也多了些产业。

    这次的毛衣谢端都觉得好,肯定是好东西,有了这条路子,别的不说,做得好了,父亲能高看自己一眼,提升自己的话语权。

    “这手艺你卖吗?”

    既然是好东西,肯定要全部捏在手里,挣到的利润更多。

    贺宣本以为他是买毛衣的,不管是买几件,哪怕是羊绒的,看在三哥的面子上,给两件也可以,独独没想过他看中这门手艺了。

    贺宣看了谢端一眼。

    “我只是个介绍的,不用看我面子,你不想卖直接拒绝就行。”

    谢端这话说的,听起来不偏不倚,实际上是告诉贺宣可以不卖。

    “其实做毛衣的方法不难,你买去用处不大,今年的原材料已经没法收了,明年收的话,做毛衣的方法可能已经泄露,我卖给你,你就吃亏了。”

    贺宣说的是实话,自己庄子上这些人,学织毛衣都很快,要是有人打听,可能就琢磨出来怎么做的。

    “三千两,这门手艺你卖给我。”

    贺宣瞪大了眼睛,这人听不懂吗?还要花三千两买。

    “我买的是毛衣的名头,我给你三千两,这东西就是我的,你的货我也可以买下来。”纪盛贤继续道。

    原来他要的不仅是织毛衣的技术,还有名头,拿了这三千两,以后贺宣就跟毛衣没有关系。

    就像铜钱碳一样,因为贺宣是发明者,还跟村里白纸黑字签过文书,谢端报上去,就是贺宣发明的,这才奖励了官职。

    如果织毛衣这个名头卖给他,往后不管有什么好处,都跟贺宣无关。

    可那是三千两啊,白花花的银子,有了三千两,自己再想其他东西就好了。

    贺宣想了良久,摇了摇头,“我不卖。”

    说出口的一瞬间,还是有些悔意,那可是三千两啊,可以在京城买个宅子了,就这么没了。

    贺宣沉浸在失去三千两的痛苦之中,有些东西,你从来没拥有过,就不会渴求,可失之交臂,就让人懊悔。

    被拒绝了之后,纪盛贤就没有再纠缠,直接问羊绒毛衣的价钱。

    “这种料子价钱不便宜,其实你也看得出来,另一件是羊毛做的,这件却是羊绒做的。”

    “两者的区别在于,羊的品种不同,如果说一头羊身上的毛可以织一件毛衣,那五只羊可能都凑不出一件羊绒的衣裳。”

    而且羊绒更轻薄,柔软,这点不用贺宣说,纪盛贤都知道。

    贺宣手里的羊绒毛衣,除了自留,最终还是要卖出去,既然人家有意向,那就弥补一点损失三千两的心痛,给纪盛贤科普羊绒的珍贵之处,才能卖出好价钱。

    贺宣开出十两银子一件毛衣的价钱,纪盛贤没有还价,要了十件,约定五日之内交货。

    这一趟,把买羊毛的成本都挣回来了,果然还是要挣有钱人的钱,瘦鸡脚抠不出油水,卖了一年多铜钱碳都没有这么多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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