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家人，就得整整齐齐
“不管相公你带了什么礼物，奴家都欢喜呢。”
潘银莲嘻嘻笑着，不愧是青楼的首席清倌人，职业素养没得说。
“……是吗？”
李冉取出一个包裹。
慢慢在案几上打开，看着潘银莲的表情从虚伪的假笑变成发狂的惊恐。
她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
似乎要从肺腑中挤出消失不见的力气。
宛如一只被套住脖颈的鸡……事实上，李冉的确以暗器击中她的几处穴位。
夜深人静的，嚎一嗓子吓着进入梦乡的猫猫狗狗可不好。
“你好像认识她。”
涂抹了蜜蜡防腐，一年前砍下的人头还栩栩如生。
潘银莲的眼泪顺着漂亮却扭曲的脸颊流下来。
发不出声音，嘴唇却在不住的嚅动着。
她不装了，要用全天下最恶毒的诅咒报复她的夫君。
李冉完全无所谓。
论受害者……他才有资格！
若没有这个女人，当一辈子富家大少爷，岂不快乐胜过神仙？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一日夫妻百日恩，怎么也得再让你活几天……亲眼看到，我是怎么把你们潘家余孽收拾干净的，当然，若你迫不及待的话，可以先看个预告。”
潘银莲似乎猜到了什么，如同母狮子般疯狂的扭动着身躯。
李冉走向侧房，看着小床上的婴儿。
“……你不无辜……如果，那次你叫了我一声爸爸的话……”
他没忘记第一次模拟。
一个两岁的孩子，朝夕相处的孩子，几乎倾注了全部父爱的孩子，踉踉跄跄跑向其他男人怀中，至始至终没再看过他一眼。
按住被子，一声叹息。
一切归于平静。
第二日，李家庄不少仆人被派往边境各地重金求药，李家少奶奶突然生病卧床不起的消息也渐渐传开。
一个月下来，边境很多药铺都知道了李家庄大少爷是个痴情的汉子，为了救媳妇，家里的田产土地，产业商铺都卖得一干二净，连下人家丁都一一遣散。
十里八乡的首富，竟落魄到只剩下一个空壳子。
李冉毫不在乎。
在青楼中模拟了几百次，结果无一例外，异兽均覆灭了全境，九大世家门阀全部化为乌有。
提前逃离是唯一选择。
所以，借由求药的名义，将家产全部变现成金银硬通货。
二十万两本钱，另起炉灶并不难。
但模拟结果同样表明覆巢之下无完卵，一味的逃跑只是死路一条。
要破局，得引入新的变数。
一言以蔽之，武师境，还不够强！
“……武宗境，四年后应该勉勉强强能达到吧。”
正在庄园内院练刀的李冉伸了个懒腰，朝着角落里的潘银莲淡淡一笑，“还有，你等的人终于来了，欢喜不？”
这位往日艳压群芳的青楼头牌已丑陋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头发掉了大半，体型宽了两倍，横肉在脸上堆满。
李冉当然知道她在苦苦坚持着什么。
也很乐意亲手碾碎她那点虚无缥缈的希望。
复仇不论正义与否，爽就完事。
李冉将她提着，跨坐在门槛上，目视一个浑身包裹在甲胄中的身影闯入院子。
他无数次预想过这一幕。
从惊恐到无奈再到愤怒，最终到现在的坦然，心路历程只有自己知道。
“别找了，这就是你妹。”
李冉指了指脚边宛如猪猡的潘银莲，淡淡道，“那边的人头，是你老娘的，至于你儿子，我已经烧了，还有什么想问的？”
肉眼可见的滔天怒意，对方那强烈的内息运转隔了十几米都能感觉到。
“刚刚步入武师境？看来你才服用了灵药就迫不及待赶过来，猴急什么。”
李冉轻叹一口气，甚至略有失望。
估摸着是提前变卖家产的行为引入了变数，按照模拟进程，潘银霸该在两个月后到来。
为了对付这厮，他可是在院子里制备了不少陷阱，又抢占先机激怒对方，敢情白白浪费了心机。
潘银霸拔出了刀。
刀势如雷霆！
他没有只言片语。
李冉已开门见山回答了他所有想知道的问题……虽然答案，都不是他想听到的。
所以，他现在只想让李冉去死。
恰好李冉也是同样的想法。
“你杀了我几百次，我杀你一次，算你赚了。”
也不管潘银霸听不听得懂这句话，李冉顺手拔刀。
平平常常的一刀。
没有什么雷霆一击，但准确无误的将刀锋送进了潘银霸的脖子里。
数百次的模拟，足以让战斗变得像是大人打小孩那么简单。
他甚至给这奸夫留下了吹响号角的机会。
面对冲入庄园里的十名玄甲精骑，李冉这才举起了手中的身份铭牌。
“我乃巾帼营麾下梁红钰的亲兵，同为边军，这姓潘的见面就要杀我，同室操戈，以军法论，当斩！”
玄甲精骑面面相觑，显然没想到场面会这么离奇。
直到外面又走进来一个中年文士。
看着潘银霸的尸体连连跺脚。
“唉，晦气，晦气。”
“不晦气，不晦气，你该高兴才对。”
他的身份，李冉一清二楚。
北地侯府的执事！
在几百次模拟信息中，唯有碾压潘银霸并震住玄甲精骑后，这厮才会出现，但此人态度变数太大，以至于除了确定异兽入侵结局外，后续的模拟进程完全没有参考意义。
所以，李冉决定直面真人……以最合这厮胃口的方式！
“执事大人，北地侯在边军中比武招亲，约定拔得头筹者可入赘侯府……你看，我也是边军，我干掉了拔得头筹者，那我是不是更有资格入赘侯府？”
“……你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
显然，对症下药的策略有效果，这中年文士再看向潘银霸尸体的眼神时，仿佛如看着一堆垃圾，转而围着李冉转了两圈，又叹息道，“可惜，你身份不对，你没有……”
声音戛然而止，李冉已将梁展的信物双手奉上，环环相扣。
“原来是梁大人的举荐，好好，侯爷说不定会满意。”
中年文士大笑着将李冉拉出门，手指一弹，一个火折子落在了房舍屋脊上，顷刻间火苗便蔓延开。
“烧了好，烧了干净。”
李冉毫不在乎，他明白对方的意思。
一入侯门深似海，过往种种，该断就断。
“啧啧，真是个聪明人……有句话，算我私人送你的。”
似乎很欣赏李冉的淡然，中年文士突然笑了笑，“死掉的那小子，似乎是边军副将许箜的得力手下，许箜跟梁展本来就不大对付，你又杀了他的人，嘿嘿，可得小心了。”
李冉莞尔笑笑，这个名字在过往模拟信息中出现过几次，他并不陌生。
原本不应该与他这小人物有所交集才对。
当然，稳妥起见宁可重新模拟，腰子嘛，不能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