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鼠妖
三更天已经过了，但依旧是毫无动静，杨成打了个哈欠，心想：“哼，如果什么都没有我看这小子怎么收场，到时候万老爷不管我可就要管了。”
刚想到这，突然看到远处墙上似乎出现一道黑影。
“哎！哎！别睡了，有动静！”踹了两脚旁边快睡着的徒弟，杨成紧盯着那黑影，“没想到还真被这小子说中了。”
陆展昭也注意到了墙上越过的黑影，那里是自己提前想好的一个点，但自己布置的符却毫无反应，有点奇怪。
那黑影鬼鬼祟祟地贴墙前进，很明显他的目标就是钱库，等到他来到钱库大门的时候，发现门锁居然是开着的。
“糟糕，是陷阱！”那黑影嘀咕一声，慌忙转身向墙边跑去。
“别跑！”杨成和陆展昭几乎同时动身，一前一后快速堵住了黑影的退路，那黑影见腹背受敌，索性一跺脚向陆展昭冲了过来，因为他注意到身后的是个捕快，他可不想跟捕快动手。
不过倒霉的是陆展昭也不是普通人，黑影靠近后陆展昭终于看清那是个身穿夜行衣的家伙，看样子想从自己这里突围。
“让开！”黑衣人大喝一声，伸手就朝陆展昭抓去。
“哦？擒拿手？”陆展昭临危不惧，摆了个架势，一只手由下向上拨开黑衣人的手臂，同时变掌为爪，扣住对方肩膀，侧身让他越过自己，再一转身用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反手将他擒拿，死死按在地上。
“哎呀疼疼疼！真疼！轻点！”被按在地上的黑衣人拍着地面喊疼。
杨成在对面目睹了陆展昭和黑衣人的过招，没想到这小子一招就制服了对方，全程行云流水丝毫不拖沓，心里不得不承认自己没这身手。
几个大步上前，掏出镣铐将黑衣人的手铐住，杨成质问到：“还想跑？快说，鬼鬼祟祟来这干什么？前几天的人是不是你杀的！”
杨成铐住这人后陆展昭便松手了，不过看杨成抓着他的样子一点也不比自己轻。
“哎呦喂大人，冤枉啊，小的就是想摸点钱花花，可不敢杀人啊！”黑衣人跪在地上哭叫道。
“还敢狡辩！知道这死人了还敢来，不是你杀的是谁？等到了官府跟知县大人讲去吧！小凡，过来抓住他？”
杨成把这几天的火都撒在了这人身上，这么多天终于抓到人了，不然明天又要继续被知县痛骂。
“哎呦捕头大人饶命啊，人真不是我杀的！我就是想这里最近老出事没人敢来，拿点钱花花啊，冤枉啊！”
也不管这人的话，张小凡押着他就往外走，这时花千蕊和刘管家他们也都走了过来。
“这就抓到了？看样子就是个小毛贼啊！”花千蕊疑惑的问道。
“不对劲。”陆展昭皱着眉思考着。
“呵，小兄弟身手还可以嘛，放心本捕头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今晚抓到凶手有你一份功劳，当然主要还是靠我。”杨成得意的说道。
“切！明明就是我们说的今晚埋伏在这，怎么靠你了？”花千蕊第一个不服气。
“哼，本捕头料事如神，知道这凶手肯定还会回来，每晚都守在这，怎么不是我的功劳？”
这话刘管家听了都有些脸红，这么多天了也就今天晚上杨捕头来了，还是因为自己告诉他陆展昭他们想晚上行动，不然他今晚大概率也不会来。
“你料事如神怎么不早抓啊？偏偏我们来了才抓到？”花千蕊不依不饶。
“你！哼，好男不跟女斗，伶牙俐齿的小丫头。”
“说谁小丫头，你！”花千蕊还要反驳，被梁启安拉住了，这俩人这么吵下去怕不是要吵到天亮，这杨捕头的意思他也懂，就是想要最大的功劳。
“哼，你怕什么，他还能吃了咱们不成？陆展昭你呢，说句话啊，人可是你抓的！”花千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陆展昭停止了思考，首先这贼人身上既没有杀人的煞气，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妖气，身手也一般，除了轻功不错翻墙利索，其他的都不符合此次案件。
“凶手不是他。”陆展昭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不是他还能是谁？你的意思本捕头抓错人了？”杨成第一个表示不服。
“此人就是个想趁火打劫的贼人，身上毫无煞气，有偷钱的心没杀人的胆，前几天惨死的人不可能是他杀的。”陆展昭认真解释到。
“什么煞不煞气的，我说是他就是他，你要替罪犯开脱？不会是一伙的吧！”杨成有些急了，其实他也见过穷凶极恶的杀人犯，那气势确实不是这个小贼能比的，但只想着立功结案的他刻意忽略了这点。
“陆先生的意思是真正的凶手还没抓到？”刘管家有些担忧的问到，毕竟如果后面还出人命，那这钱庄恐怕就开不下去了。
陆展昭点点头，正要开口说什么，突然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是钱庄的丫鬟！
“不好！”陆展昭听到惨叫的瞬间便循着声音冲了出去，其他人也是一愣，急忙快步跟上，杨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惨叫声还在继续，等陆展昭赶到现场，发现是一个小丫鬟哭着坐在走廊，身前的房门被推开，颤颤巍巍的用手指向房内。
陆展昭几步上前看向屋里，只见鲜血染红了床铺，床上另一个丫鬟早就没了气息，脖颈处还在往外渗透着鲜血，瞪大了双眼，表情狰狞，死不瞑目。
其他人也陆续赶到，看到此情此景无不震惊。
“可恶！”陆展昭回身看向瘫坐在地被吓哭的丫鬟，问到，“你看到什么东西干的了吗？他往哪边跑了？”
“我。。。我。。。他。。。”地上的丫鬟语无伦次的说着，手指指向了屋里被打开的窗户。
“从那跑了？”陆展昭看向窗外，漆黑一片，回身对其他人说道，“你们别分开，注意安全，我去追他！”说罢也不等别人回答，飞身越出窗外，顺着地上的血迹和妖气追踪过去。
刘管家回过神，急忙蹲下扶起地上的丫鬟，“小翠，到底怎么回事？谁干的？”
叫小翠的丫鬟哽咽着半天说不清一句话，杨成愤怒的上前，抓住她的衣领。
“快说，到底谁干的！你看到了什么！”
杨成这副模样让刚恢复一些的小翠又吓得嗷嗷大哭，花千蕊上前一把推开杨成，“你冲她喊什么？有本事去抓凶手！”
说完把小翠抱在怀里安慰她，平复她的情绪。
“我，我看到一只黑色的，大，大老鼠。”小翠说道。
“大老鼠？”众人皆惊。
“嗯嗯，就，就是它把彩云咬死了！”小翠指着屋里已经断气的丫鬟，但看了一眼又被吓得埋进花千蕊怀里。
“这。。。”刘管家双腿有些发软，小翠的样子根本不像是撒谎，但如果是真的，能把人咬死的大老鼠？那得多大啊，难道真的如陆展昭所说，是妖怪干的？
杨成此刻死咬着牙，握着刀柄的手上青筋崩起，耳听为虚，他始终不愿相信是妖怪干的，但看着小翠的样子和屋里死去的丫鬟，让他又不得不去相信。
“师傅，怎么办？”捕快张小凡此时也是手足无措，试着问道。
“你看，我说了不是我干的，大人你就饶了我吧！”那个被铐着的贼人说道。
“你给我闭嘴！”杨成吼了一嗓子，眼神看向窗外，一咬牙，“你看着他，我去追！”
说罢也翻出窗去，花千蕊把小翠交给闻声赶来的其他人，看了看惨死的丫鬟，眼睛有些发红，又和梁启安对视一眼，同时点头，一同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