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有我在绝不会有人逼你强制适应的
扫视着一推开门看到嘈杂冗乱的百坛酒肆,让郡皎月有一丝怀疑自己的师兄弟说的和自己来的是不是同一家酒肆,但她偷听到的确实是采塘小镇里的百坛酒肆。
他们口中的百坛酒肆环境可谓说是十分大气,两层楼设有包厢,桌子用的都是实打实的实木,不仅是环境舒适卫生好,小二服侍的态度和酒菜更是让他们都赞不绝口。
可现如今郡皎月身处的这家百坛酒肆先不说缝缝补补破败的窗户吧,它连最起码的两层楼包厢都没有。
通体下来就一层,桌子倒是让她找出了些一样虽然不是实木,但好歹也是木头,没有破破烂烂的也还算能接受。
可脏乱差的环境让郡皎月恕不能接受,退到门外又确认了一遍门上的牌匾,写的确实是百坛酒肆,让她忍不住在心里怀疑那些下山偷偷喝酒的师兄弟是不是在骗自己。
看着里面的环境,又想到昀筠师哥说里面的酒甚是好喝,让她有些犯了难。
站在门口思索的小声嘀咕着:“这家酒肆是遇到何事破败了么?怎么和那些师兄弟说的不太一样呢,
难不成他们骗我?可昀筠师哥说里面的酒好喝,万一是看起来破实际上酒好喝呢,不能以貌取人,酒肆应该也是如此。 ”
平细的眉此刻皱了起来,摩挲着下巴,一时之间发现自己被骗好像也不是不可能,他们一天到晚不练功的间隙惯爱挑逗自己,细想了一下还是把这个想法从脑子里排了出去。
继而嘀咕着:“他们嘴刁的很,更何况我还是偷听的,应该听不到假的,这到底是个所为何事或者是惹了何人,把他们口中样样都好的百坛酒肆给弄成如今这副模样?”
内心在纠结着到底要不要进去的脚步被身后要进来的人做出了一个选择,把郡皎月撞了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好在手快的扶住了一旁的柱子才没让她狼狈的在一众人面前丢了脸。
刚想把人抓住好好说教一顿以解心头之恨,结果还没等开口就被撞她的那一帮人抢先了话头。
为首一个粗壮肚子圆鼓鼓的跟女人怀胎十月了一般,让郡皎月好奇的舍不得移开目光,全然忘却了自己身处在什么样的一个氛围之下。
只听见有个男的狗腿子往前走了几步,贼头贼脑的模样一看就是个小人相殷勤的凑到为首的男人身旁。
卑微的低声道:“老大,这女的腰间的玉佩好像是厝明宗的弟子,我们和她过招断不会得到好处的啊!”
郡皎月在心里十分满意狗腿子话中对厝明宗的惧怕,站直了身子装作一副没有听到的样子左右看了看。
如自己猜想的一样,这个男人细声细气的做派吸引了在酒肆里一小部分客人看好戏的目光。
包括即将要被他们打的主人公郡皎月在内都期待着他们的老大会回答些什么,是狼狈的道歉说有眼不识泰山还是硬要在修仙者面前找死。
就见狗腿子的男人被他口中的老大一脚给踹到了一边,撞在本就摇摇欲坠的门框上,冲他的脚边不屑的吐了口唾沫,用粗狂的声线反驳了回去。
“怎么得不到好处,你不知道厝明宗弟子不可在山下动用法术,就算拔个剑他们的师傅也会察觉到,到时候回到厝明宗受罚的就是她,
怕个毛球,再说了厝明宗明令禁止宗下弟子喝酒,她出现在百坛酒肆就是违反了宗规,又会比我们好到哪去。”
言语中尽是对郡皎月不能动手打人的沾沾自喜。
郡皎月心里也没有因为那个老大话中带着的轻蔑惹怒,反而是挺佩服他的,毕竟自己这个正儿八经厝明宗的徒弟对厝明宗的宗规只在陌厝面前遵守一下。
却没成想一个凡人之躯的人居然了解的一清二楚,还挺有理有据的分析了利弊,郡皎月也知道如果自己再一次拔剑,不过多时陌厝就会赶到。
为了不受罚只好忍下不去计较,嘴角微弯算是赔笑,随后便抬腿直接绕过了堵在大门正中间路的他们,却没成想被他们的老大抓到了错处。
对着在百坛酒肆吃饭喝酒正尽兴的客人大声吆喝,赚足了他们的目光后便装作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模样,把自己说的很委屈埋怨着郡皎月的做派。
“哎呦,厝明宗就这么教徒弟的呀,鄙人就是见此女挡住去路,轻轻撞了她一下,她便动用法力把仁弟这骨瘦如柴的体格推到了门框,让他痛苦的很,
鄙人乃一介凡胎手无寸铁自是不能打的过厝明宗的人,但他们厝明宗的弟子仗着自己有法术就肆意妄为,自视清高的明是自己的错还如此不讲理,这天理何在。”
郡皎月被他们老大说的如此慷慨激昂的话愣在了原地,头一次遇见这种事情让她不知该如何自处才可以摆脱他们的一种埋怨。
眸子下掩藏了数不尽的无奈与悲伤,认命的站在原地叹了口气,肉嘟嘟的小脸上写满了无助与绝望。
攥紧着拳头在内心给自己打着气,面向那些在酒肆里的客人解释道:“我没有他口中所说的自视清高,我没有用法术去让他的仁弟撞在门框上,
是他推的他仁弟然后栽赃嫁祸于我的,厝明宗命令禁止在山下妄伤无辜百姓,我们厝明宗常年来为采塘小镇处理事务,是何做派你们也是清楚的呀!”
却被他们中有些声音大的人给盖了过去,完全没有人听见郡皎月的出声解释,奈何一嘴难敌众嘴,在他们人多的势力下一通颠倒黑白便让郡皎月成了众矢之的。
议论的声音纷纷传进郡皎月的耳朵里,好坏不一,她也只是站在原地静静的听着,心里不再有无助,相反听完后心里如死了一般平静。
“厝明宗的徒弟可真是没有些好人啊,成天打着为我们斩妖除魔的名号,我就没见他们斩过一个妖,
说好听点不就是个妄图长生的小喽啰嘛,说不好听的他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成天想着白日做梦。”
有人打开了哀声载道的先例,必然有人接下话茬,果不其然本就嘈杂各说各话的人声此刻全都被此人说的话带出了赞同的声音,就算相隔甚远也能搭上旁人的话茬。
“可不是嘛,咱们也不知道他们厝明宗的人一天天都在干什么,成天喊着护天下太平的口号,实际上什么事不干。”
“可不嘛,里面的徒弟能有几个有真本事的,挑几个出来抵御外敌或者说妖怪能有几个扛事的,成天除了闲闲散散的还会干些什么?”
“以我自身的拙见,厝明宗并不像你们口中所说的那样无能,他们每年招生的时候,
那些少年人不都是奔着厝明宗来的,顺便提高了我们的买卖交易,互相成就谈何不好?”
“要不说你们是少年人嘛,少年人有少年气,个个都在说些什么闯荡江湖的大话,实际上呢成天只会闲散有何用之有!”
这副嘴脸全然忘记了厝明宗为他们做的一切,不免让郡皎月有些看不懂自己和厝明宗这些年为采塘小镇做的一切,就像在养一堆只知道享受却不会回报的白眼狼。
已然没有了想喝酒的念头,临走前郡皎月瞥了眼他们的老大,只见他歪嘴一笑,显然是对挑起这件事的满意。
和对郡皎月面对采塘小镇的居民对于厝明宗的唉声怨载却什么都不能干的嘲讽。
郡皎月本不想给他尝点苦头,可看他那副样子让自己心中万分不痛快,便也懒得把陌厝口中劝诫自己凡事都要忍耐的话放于心间。
看着男人嘚瑟的嘴脸恬然一笑,放在背后的手打了个响指,在心里默念道:“言语吐真,吐。”
紧接着男人就把方才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厝明宗的风评虽被挽回了不少,但郡皎月并不想看到他们为时已晚的补救,
一言不发的在众人面前轻挥了下胳膊,他们面前就出现了宛如倒映在皮影戏的幕布一般,只不过它是圆的,周围冒着跟刚烧开水一样的雾气,待它自己放完便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把这一群人栽赃陷害自己的缘由原原本本的展现在了他们面前,然后负手转身离去,这一做法不为别的,只为让自己心里图个痛快和为厝明宗洗脱他们口中的闲闲散散。
出了酒肆无聊的闲逛了一会儿,给落晖买了个笛子,让他报名的这几天无事的时候打发时间,然后给自己买了些画本子,让自己除修炼外能有别的乐趣。
见快到申时了才回到了放无念和均安离开的地方,好在等了没一会儿郡皎月就看到了两人背着行囊走来的模样。
俊俏的脸蛋着实引人注目,让她心里甚是欣慰,下了个山就挑中了两个修仙极佳者,光是想想都忍不住内心的笑意。
嘴角刚要扬起就想到了他们要入宗可就是自己的师弟,得在他们面前树立威信,便把内心的窃喜忍了下去。
肃声说道:“我叫郡皎月,想必你们在采塘小镇呆的这几天里,都听了关于我的一些真真假假的传言,
我确实是陌厝麾下弟子,但面貌却不似他们说的那么不堪,你们也说一下你们叫什么吧,好熟悉熟悉。”
说完目光就锁定在了低头摆弄衣服褶皱的均安,奈何均安摆弄衣服太过入迷,让本就有些淡凉的氛围彻底冷了下来。
无念见状赶忙出声回答,打破了这快要凝成冰的气氛。
“贫僧叫无念,长居寺庙可能会不太适应你们的生活。”
郡皎月表示无碍的摆了摆手:“没事,慢慢适应就行,有我在,绝不会有人逼你强制适应的。”
均安恍了好一会儿神,才反应过来郡皎月说的话,赶忙说道:“我叫均安,受家中之人疼惜,所以有时会有些傲慢还请担待着些。”
郡皎月对于均安的介绍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毕竟第一次见面就给了自己一脚的人也就只有他了。
见他们满头是汗的模样,许是住的客寨离这里有些远,便带着他们去了一家茶馆,歇了会儿脚才说道:“行了,跟我走吧,我把你们带给我师尊认识认识。”
说完,三人便跟着郡皎月一同离开了采塘小镇,在了无人烟的山脚下御剑回到了厝明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