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背叛？
无奈答应交换后，城少随即就掏出了口袋里的东西，是一个手环，与他如今手腕上戴的一模一样，不，还是有着明显差距的——颜色。
那是一个表面看上去晶莹剔透的蓝白手环，圆直径一厘米左右，光滑得像是个玉雕的镯子。
而城少原本手上戴着的银色，眼下已经成了血红色。
方叹懿自然是瞧见了城少手腕上原有的那只手环，明显在疑虑到底是不是真的。
“城少确定这就是能控制‘鋆’的东西？”
“当然了！我创造的东西怎么会弄错！至于这个、”城少故意抬起手腕处那只血红色的手环给人瞧个清楚，悠悠道：“我只是比较喜欢做出这个样子而已，这也不过是一个装饰品罢了！”
就像是之前方叹懿给他看遥控器一样，剧情出奇地相似。
“如果方少爷不信的话，可以亲自试试！”话落就想着将东西丢出去。
“等等！”方叹懿眼疾手快地制止。一是怕城少无意间毁了这宝贝，万一是真的呢！二又想着验证一下真假，同时给城少使点“绊子”。
他向人再次提出了要求。
“那城少就把基地毁了吧！这么秘密、又科技基础十足的地方，还是少些人知道的好！而且东西既然交易给了我，这地方也无所谓存不存在了吧！城少是否能给我一个准确答案？”
城少这次也没多犹豫，只是恶狠狠盯着方叹懿。
至于基地，本就不是他的，毁了也无所谓。
基地的自毁程序在韩城建设基地时就一同设置了的，之前是怕数据泄露，让大众知道，不过他真没想到会因为方叹懿一句话就要轻松毁了。
但也仅仅是有些可惜而已。
对韩城而言，没什么比鋆更重要了。
自毁程序的动作很快，在众人将视线放在基地入口大门上没一分钟就了事了。
听着下面“轰隆隆”的巨大动静，众人仿佛觉得过去了一次地震，虽然大门入口还完好如初，但从上面蒙上一层灰来看，大概是真的毁了。
不过方叹懿还是不放心，不仅仅命令下属去确认——证实门如何又打不开了，之前城少警告那些人的预防措施亦是没有出现，更是完全将城少当做试验的工具，逼着他下去开门，等确认了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打开门后才真正放下心的样子。
再等城少浑身像是散发着浓浓的黑气一般，貌似是又积蓄了不少的怨气急需发泄，一步一步踏上地面将视线锁定在方叹懿身上时，方叹懿终于决定信了。
城少冷着张脸将手环抛给方叹懿，依旧有底气在话里表现不悦，“所以方少爷该把人交给我了吧？”
方叹懿没有立刻理会城少的话，而是沉浸在拿到了自己筹备许久的宝贝后的欣喜。
他小心翼翼拿着手环左右翻看，像是要让自己的目光随着每一处纹路都走个遍，嘴角有隐藏不住的笑意。
这会他才知道，手环根本不是他以为的像玉一样清脆，反而有些柔软，是一种特殊材质，他没见过，总之铁定是不易碎的那种。
等这样翻看了好一会儿，城少不耐烦地用吼声来提醒时，方叹懿才恢复了冷静，将手环郑重套在自己左手手腕上。
而下一瞬，手环竟就神奇地紧扣在了人手腕处，衍生出来些不知道是什么鬼的物质，如同流动的水一般自人手腕往手背延伸。
自方叹懿手腕外侧中央画出两条细小蓝纹，又一路把蓝色染到他手背正中，以一大一小的半圆终止，此外还有外两层如同灵异事件般突然就冒出来数条纹路，最终形成一张靶子——只不过动缺一段西露一条的。
而变化到此才算结束。
以致于原本掌心大小的手环，也成就了方叹懿眼下这副给左手纹了一次文身的样子。
还来不及惊叹这一变化，【鋆】的声音紧跟着在方叹懿脑海里响了起来。
【您好，我的新主人。您现在可以与我进行意识对话。】
方叹懿首先是注意到的点是声音。
因为实在太像了，完全就像是以那美人为原型复刻出来的。
但渐渐的他更是惊叹于它的智能程度，完全像是在和一个真正的人类在对话一般。
试探性的，他在意识里开口说道：“你、就是‘鋆’？”
【是，‘鋆’是我的初始名称。上均下金的那个‘鋆’字，同时也是主人您为了设计城少的那个人类筹码的姓名中的第二个字。是韩城创造我时设置的，如果主人觉得不好，可以更改。】
“不！不用更换！”闻言，方叹懿有些吃惊，吃惊城少创造这样神一般的存在竟然是为了那美人，倒也莫名让他好奇美人的真正名字了。“所以你知道那个人类叫什么？”
【当然，他叫江鋆之，是城少从辛古巷带回别墅的人，亲缘只剩下一位年近70的奶奶，平时生活都十分节俭，兼职多项零时工作，人际关系圈也不广。如果主人您对人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把我所知道的一切资料发送给您。】
“可以！”对于江鋆之，方叹懿总有多余的耐心和好奇。
【已经发送成功。今后主人有任何需要，在任何地方都能够与我交流，只要叫到我的名称，我也会完全执行您下达的任何指令。】
【只要主人您没有弑神或者直接抹杀人类的想法，我大概可以满足您98的命令。】事实上这话半真半假，现在的【鋆】的确没有弑神的能力，但抹杀这个世界的人类却是轻而易举的，只不过在他们这数十位主要角色上不太适用罢了。
紧跟着，【鋆】继续道：【您之后可以慢慢了解我的能力。不过现在这个情形来看，主人是决定就此放过城少，还是再给城少制造一些麻烦呢？主人尽可将想法告知于我，我都会尽全力替主人完成。】
而眼下的方叹懿，费尽心思获得了【鋆】，的确是兴奋的，但面对眼下这像极了人类的人造物【鋆】，他不自觉地就产生了怀疑，“不过，你确定自己会效忠于我？城少可是创造了你的人！”
【自然。一，我的控制核心已经交到了主人手里，程序让我百分百听令于您。二，我并不是存在感情的人类，城少对我而言与其他人毫无差别。三，就城少为了区区一个人类把我作为交换筹码的事实来讲，属于背叛，我没有必要再听令于他，反而更应该对他抱以警惕。四，如果主人您也决定把我交给其他人的话，我也会是一样的回答，因为我只是一串趋于完美的程序。】
听到满意的回答，方叹懿彻底放心了。
顺着【鋆】先前的话如此想到，完全是奔着致城少于死地的目的去的。
“很好！那你……帮我杀了他！？”
【鋆】回答得很快，【可以尝试，但我要提前告知主人的是，城少已经借助基因研究的成果改进了自己的身体机能，拥有异于常人的实力和恢复力，倘若我借助能力给他造成威胁，至少要具备一次性且短时间内毁掉他大脑的前提。】
【因为我也没办法无中生有，必须让目标进入一个环境，进而调整其他事物的轨迹引发一场意外——足够杀掉城少的意外。所以现在主人可以率先解决掉城少的那批下属……】
【……这样就可以有5483的概率抹杀掉城少，8959的概率重创城少。】
在脑海里听完【鋆】的一通建议分析后，方叹懿心里尤其的激动，更觉得自己筹谋了这么久也的的确确得到了最大利益。
甚至不打算再把江鋆之送还给城少，反而有了想直接杀了城少的心思，就算不能一击就中，也势必要给城少一次重创，之后再凭借着【鋆】的能力，搞垮沈家岂不是轻而易举？
除了对城少的嫉妒和痛恨，或许其中还掺杂了对江鋆之的心思也说不定。毕竟刚才听那像极了人儿的声音听了那么久，不由自主就生出了些恶劣的想法来了，虽然【鋆】的声音里有三分之一的机械感，更听不出半分的情绪波动，却恰好与江鋆之格外相像，因为事实上的人儿也是如此冷漠、平静，但偏偏他方叹懿就对人儿生出了兴趣，还是莫大的兴趣。
想罢，他压制着兴奋对着城少开了口，还率先赞叹了一句【鋆】，“城少还真的是创造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啊！既然城少都已经把东西交给了我！如此，这场交易我自然会让它完美结束！城少的人儿自然也是要给的！不过……”
他故意停顿，勾着城少好奇。
“不过什么？”城少心里早不耐烦了，条件提了一个又一个，从前可还没人敢这样。
他保证，事后一定让方叹懿死得很难看！
“只能有城少一个人回我的地盘领人！他们都没资格跟着！”话罢，方叹懿针对性地扫过了城少后方的数十人。
这显然就是陷阱！等着城少自动往里跳的陷阱！
闻言，012等人同时向着自家老板投去了几分忧虑的视线。
“可以！”随即他扭头看向了012，“你们！回去！”
“可，”012本想着劝一劝，但被城少冷眼一扫后又立马把话憋回了肚子里。
数十人齐齐应声，上车就走，完全不带犹豫的。
“那城少，请吧！”方叹懿装模作样地摊手示意，用的是右手。
虽然知道方叹懿不怀好意，但城少还是坐上了对方准备的车子。
或许是过于自负、傲视一切，或许是对自己的实力足够自信，又或许——认定【鋆】不会叛到敌方阵营。
方叹懿后面领过来的也有十四五人，总共四辆车子。最前面的一辆只搭载着方叹懿，速度飞快，一下子就甩开后面的车子老远，直奔拍卖场去了。后面三辆中有两辆都坐满了人，甚至有超载的风险，但也不至于因为这个就降了速度，大概就是刻意如此。再是城少搭乘的那一辆，刚刚好被另外两辆车子夹在中间，完全是前有狼后有虎的形势。
方叹懿的人都佩戴了通讯设备，虽然城少这边是没看到或者听到什么动静，但他很清楚，一定是在暗地里接收着方叹懿的命令。
全程城少只闭目养神般，双臂环于胸前，像是无视了周围一切，但实际上还是在洞察周围，即便闭着眼睛。
他只是按兵不动，想看看方叹懿到底要干什么。
不过车辆的行驶方向在中途就变了，与方叹懿的车子彻底分道扬镳。
而坐在车子上的方叹懿，此刻正细细观看着由【鋆】传送到他手机里的实时监控画面，其上显示了城少那群保镖的境况。
听了城少强硬的命令，他们只能暂时开车准备回归反方向的别墅，只不过没离开多久就又折回来了，城少可是他们的老板，自然无论如何都要护住。
有的时候，老板的话该无视也还得无视的。
只不过他们谁都没料到车子会出意外。
开始时还正常，但后面方向盘突然就失去了控制，刹车油门也统统失效，以致于都是没稳住几秒车身就开始极限漂移了，又因为在城区，交通如此发达的条件下，突然几辆车同时失控，自然而然就出了意外。
方叹懿瞧着手机里的视频画面，满意地勾了勾唇角。
看样子意外还不小。
紧跟着就是城少那边的实时监视，那三辆车子此刻正就如他所愿地往郊区驶去了，貌似是想找个了无人烟的地方悄悄将人解决了。
不过方叹懿先一步回了拍卖场，所以监视只到城少还没抵达“行刑场地”就作罢了，他也没再想继续关注城少那边的动静，毕竟还有【鋆】盯着。
但他也完全没有闲着，乘着电梯再次抵达了酒店顶层，莫名急切。
一步一步往房间里走着，方叹懿的心里也是越发兴奋起来。长廊尤其的空，伴着男人面上满满恶意的笑，和那一顿一顿带着回音的脚步声，莫名就让人背脊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