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不简单啊!
打量过了自己与男人唇瓣间的距离,江鋆之觉得——可以忍受。最终他还是闭了闭眼,深呼吸一下做着准备。
他没开口,只是用行动来证实自己的选择。
——小心翼翼往男人唇边凑。
期间,江鋆之感受着身体所带来的疼痛始终不减半分,但必须得忍着,手臂则不自觉地扣紧了男人的后背,想着借些力气,可这近在咫尺的距离愣是让他煎熬了近一分钟。
等好不容易挪动到了目标点,却是被男人一次任性随意的举动刺激到,他下意识紧咬牙关,以致于舌尖都被自己啃出了血。
刚想放弃往后缩,结果又是被男人的一只手扣住了后脑勺,想逃也逃不掉,身体那源于血水池子里的刺激使得他颤抖得愈发厉害,完全不受控制的那种,眼泪更是难以避免地往外涌,顺着面颊大颗大颗地滑落。
方叹懿也是感受到了面部多出来的点点湿度和人儿几乎可以忽视掉的挣扎反抗,反倒对于亲吻这事更加投入了,越发不肯将人儿放开。
直到察觉人儿的呼吸越来越浅,连本就细微的抗拒都消失了,他才略有不舍地退开。
视线落在人儿面上,就瞧见双眼紧紧闭着、眉头依旧挨在一块儿的“睡美人”静静靠着在自己臂弯里一动不动,就像是陷入了昏迷。
“晕了?”疑惑间,方叹懿伸手撑开人儿的眼皮,俯身凑上前轻吹一口气。
正常清醒状态下应该会下意识闭眼才对,但人儿确实一点反应也没有。
“或许真的晕了?啧!出乎意料的弱啊!一点也经不起折腾,要是体力有我那亲爱的弟弟一半长久也好啊!”语气玩味地感叹一下,他将手再次探进了血水里,但并没有再碰人儿的身体。
自行解决了余下的欲火后,他便起身更换了一套藏蓝色带透明泡泡的睡袍,看着属实不太像这位给人儿的印象下的品味。
对着镜子一番整理过抬脚就要走,但即将踏出卫生间时却又突然想起什么来,回头瞧了瞧靠在浴缸里人儿,缓缓勾起了一个笑,自言自语道:“哦!差点忘了正事!”
缓步走到了自己行囊边,从中翻出来一小罐透明药瓶,一手挑开了瓶塞,他仅仅倒出来两颗小型的淡粉色药丸。
随即他丢开瓶子,拿起手机收进睡袍口袋,再一次回了卫生间。
到了人儿跟前后,他俯身用一只手掐住人儿的面颊两侧让人儿微张开嘴来,另一只手混着池子里的血水将药一一喂进了人儿的嘴里。
只是视线再一次扫到人儿依旧赤裸着的上半身时,倒是鲜少有些良心地准备替人套上件新浴袍再说。
但当他环腰欲要将人儿抱起时,却突然察觉后方突如其来的威胁,他下意识地侧身躲闪,但手术刀还是擦着他的脖子划出了一道三四厘米的血痕,最后汇成一股,自倾斜的下边一角往下滑落。
方叹懿瞬间伸手去阻拦,同时一只手遏制住人儿的脖颈往下用力,硬生生将人儿第二次磕在了浴缸壁上。
力道比之前一次重得多了,但江鋆之也只是将人儿堵在嘴里的血水和药丸吐出,再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
两颗药丸依旧包装完好着,漂浮在血水水面上,顺势而动。
这边方叹懿却是没能如愿从人儿手里抢到武器或者直接制止之类的,他也是没料到人儿会直接松了手术刀,任由刀子掉进血水池子里。
虽然说红得不深吧,但透明度确实不高,一时间方叹懿也是没辙。
视线无意间瞥见被人儿吐出来的药,竟罕见的皱了皱眉,那副表情还稍有点气急败坏的意思在。
紧跟着人儿又脑袋一低,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上,只是眨眼间就见了血。
“嘶~”方叹懿吃痛道,因为暂时控制不了自己的本能,他也下意识就想着用拦截人儿攻击的那只手去挣脱。
只不过下一瞬他又觉得腹部一痛,目光下移正瞧见人儿拿稳了刀子捅进了自己身体里。
要不是手被咬后他的竭力挣扎,那刀子可就硬生生捅进他心脏了。
但这还没完,江鋆之紧接着拔出手术刀要再一次对着方叹懿下手。
见状,方叹懿也立刻提起了百分百的警惕,实力都拿出了十分之七来。
就在江鋆之即将给自己捅下这第二刀时,他先一步以使劲捏住人儿下颌控制着人儿脑袋往墙上撞的方式摆脱了束缚,同时另一只手直接不管不顾地去挡人儿刺过来的带血的刀子,极端地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办法解决了。
“不简单啊!竟然着了你的道!”那一脸笑意看着着实可怖。
被手术刀划破了手心,鲜血紧跟着自缝隙间淌下,最终滴落进池子里,方叹懿却是半分感觉不出疼痛一般,带着点不愤自言自语一句后,竟又随心所欲地将嘴凑到了人儿手边,一点点舔舐着顺着人儿手臂流下来的血迹,莫名像是只享受着美味的吸血鬼。
这会儿也完全没有洁癖这回事了。
而江鋆之,也照旧没把脑袋上新添的伤放在眼里,只是摆脱了暂时性的晕眩后不断挣扎着。
不过力量上过于悬殊了,一下子还就没办法做些什么。
脱臼的手臂一直尝试着挪动起来,但疼痛却压制不下,一瞬间就是满头大汗,最后即便竭尽全力了也只是拉扯到男人的一点点衣角罢了。
倘若腿脚还能动的话,或许还有别的机会。
默默在心里这样想着,他也准备暂时放弃无意义的挣扎了。
但还不等他表明什么态度,方叹懿竟是换做一只手钳制住了人儿的两只手腕,俯身去捡那被丢在地上的绳索,显然是要再将人儿给捆起来,“虽然很好吃,但这么不老实,还是得把你绑起来啊!”
江鋆之下意识挣扎着,但却没什么效果,直到方叹懿将绳子在他手上绕上了两圈后,他才莫名停了动作,就像是觉得反抗无望了,打算放弃一般。
谁料,方叹懿却没再继续下去,视线瞧着某处看出了一丝不对劲来。
看来是被发现了,还有什么办法吗?
江鋆之默默在心里这样想着,表面一如既往的平静。
事实上,方叹懿的视线正就盯着绳索某处被割断了三分之二的地方——这是江鋆之趁着男人出去的间隙提前做的准备。
毕竟眼下这样的状态,保险越多越好。
视线盯着那处看了好一会儿,方叹懿才将目光转移到人儿身上去,同时一点点勾动了唇角,笑道:“厉害啊!想到这了!就这样想逃脱!?”
“自然。”江鋆之一脸坚定,语气却还平静。
“哼!”方叹懿冷笑一声,扔掉手中废了的绳子,直截了当地转身出了卫生间,那架势像是要抛下一切不管不顾。
江鋆之一时间都没能反应过来。
他搞不懂男人为什么突然就什么都不管了,还是说,出去拿武器?
但接下来他又很快打量起了四周,想着能先找到什么比较好的东西来防身,同时竭尽全力用唯一能动的一只手翻滚着出了浴缸。
这间卫生间和之前韩城那很相似,不过扫视了一圈却什么都没有,除了没碎的镜子和离得有些远了的柜子上备好的洗发水、沐浴露之类的。
前者自然没办法,就算打碎了,想把镜子拿下来也麻烦得很。
可如果想要拿到后者,他照旧得消耗时间,毕竟是这样一副身体状态,又不知道男人什么时间会进来,而且就算他拿到了武器也不一定赢得过对方。
最后他还是选择暂时放弃,伸手握住部分被男人割成了条状的浴袍和绳索,用上了最快的速度往卫生间的门口挪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