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冷漠
饭店。
自进入饭店江鋆之就刻意放慢了脚步跟在林曦语后头，同时开口明确讲，“你来选择，位置以及饭菜。”就像是为了避免误会。
与此同时，橘猫也大摇大摆地跟了进来。
大概率以为是他们俩人家养的猫，竟然没有一位服务人员上前阻拦的。
林曦语选了一处靠窗的位置，一女服务生见状麻利跟来提供菜单。
江鋆之随即跟上坐下，橘猫竟也照例坐在了他那一侧的沙发上，引得不少客人和服务生投来了讶异的目光。
从服务员手中接过菜单，林曦语就准备点菜了，但还是细致地想问问江鋆之有没有什么不喜欢的，结果却是被对方的一句话直接打断了接下来可能的行动。
“接下来大概直到晚上的时间，我都会用来感谢你对我的照顾。所以任何事都由你来决定，就像现在这个，我什么都无所谓，你只管点菜就是。”
闻言，林曦语也只好作罢，静静查看起了菜单上的各式菜色，心情略显低沉。
最后选出来一桌全面菜肴，有辣的，也有不辣的，有重口味的，也有清淡的。
主要林曦语还是不清楚江鋆之的口味，但对方明显又不想多说，他自然也不好问，只能每一种都选些了。
不过她自身的口味是比较挑的，只会吃一些清淡的蔬菜，肉类很少会吃。
点完了菜，林曦语跟着就将视线转移到了对面的人身上，而江鋆之却只是目不转睛盯着橘猫，诡异地像“深情对视”。
场面别提有多新奇。
甚至引起不少好奇心旺盛的人投来关注，还有的竟直接掏手机悄摸着记录这一幕了。
当然，还有部分是因为二人的颜值，都是那种回头率百分百的样貌，尤其是林曦语，面上时不时露出的笑容更是引人注目，而江鋆之就相较显得冷漠十足了。
但直至服务员将餐前饮品和两套餐具拿来，两人都没有一次的对视，江鋆之的视线始终没有挪开橘猫半分。
而因为那些关注打量的视线，以及耳中无意聆听到的某一位“观众”的无心之语：
“这应该是小情侣约会吧！只不过这男的怎么回事儿？放着这么一个大美女不看，竟然一直盯着那猫？难不成猫才是主角？”
林曦语莫名觉得有些不自在。
她缓缓开口道：“鋆之！你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
“不介意。”江鋆之回，目光未动。
“真的吗！谢谢你鋆之！”林曦语欣喜道。
江鋆之倒是在此时把视线转移到了她的身上，疑惑开口，“为什么道谢？”
“这、因为我以为你不会答应！毕竟我们可能不算太熟！”林曦语有些羞涩，视线都不敢直视江鋆之。
“不是‘可能’，我们的确不熟。”江鋆之直接了当道，完全没什么情面可顾及的了，“那你就不要这样叫，初次见面请用敬语吧，林小姐，或者直接叫我全名。”听着林曦语的回答，江鋆之平静道。
林曦语面上的笑跟着变得有些僵硬。
她实在没想到江鋆之居然会反悔拒绝。
这样的说话方式真的很让人绷不住啊！
林曦语缓一缓自己的情绪，心里暗自想着：这样看来我该自信一些，或者更强势吗？
片刻，她再次道：“好啊！江鋆之！不过我们算不上平辈，和唐璃一样称呼你鋆哥，应当是没问题的吧？”
先前听小璃提过，鋆之在他刚刚结束高考的时候出了意外，后来在医院里住了近三年。还说“要是不算深度睡眠住院的这几年时间，我肯定和鋆哥同岁了。”这样的话，鋆之他应该21岁上下。仅仅比我大了三岁呢！
“随意。”江鋆之淡淡地应了一声，视线又一次转到了橘猫的身上，思绪陷入长时间的纠结，但却还是一一回答着林曦语的问题。
说起来，一开始我是为什么要去阅读那本小说呢？仅仅是一个名字相同的话我本不该产生兴趣的 就算是不理解他们的情感如何，我也无所谓才对……总觉得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了——在影响我的思想。
“鋆哥！你平时喜欢做什么？”林曦语问。
“生活。不对。你应该问‘我平时做些什么？’，因为没有一样符合我所理解的‘喜欢’的定义。”他答。
所以有人在背后搞鬼吧，不，说不定是什么诡异的生物。但不管怎么想都是小说作者飞鱼求空的嫌疑最大。
“那鋆哥理解的‘喜欢’的定义是什么？”林曦语又问。
“上网搜得到。”江鋆之答，同时如实解释道：“主观地对某事某物渴望得到或占有。”
再然后就是唐璃。因为这个我最近的情绪浮动有点大了，如果是想借此治疗我的病症，那嫌疑也不小。
除此之外……
“鋆哥真的没有一件事情是因为喜欢才去做的吗？难道只有‘生活’这么简单？可鋆哥应该有工作吧！这个也不是你喜欢的吗？”林曦语再次问。
“我的工作就是挑订单画线稿，并没什么‘喜欢’的感觉，只是做一件规则的事。”江鋆之淡淡地回道。
从这几天的状况来看，我的感觉是不怎么好的，所以是和我有关且有仇怨的某人吗？
但有谁会看我不顺眼吗？分明和任何人都刻意地隔开了距离，会是某人吗？
“规则？”林曦语不解地呢喃，重复开口问：“为什么这样说？”
“什么为什么？这件事本身就是如此。”江鋆之道。
至于这只猫，怕是会死缠烂打地跟着我，要想办法让它消失才行啊。
想到这江鋆之终于主动开口了，直接打断了林曦语的再次提问。“那你就没有什么喜欢的颜色、食物？只要是稍微会让你心情好点的，我想对你来说应该。”
“林小姐！你这么想要了解有关我的事情？”江鋆之微皱了皱眉，问道。
林曦语慌张地想要掩饰，只是有眼前人在，她竟然没能组织好语言来回。“我、是。”
“请告诉我原因。如果不是合理或者对我无害的理由，我会拒绝回答。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回答，然后我们平静结束用餐时间，毕竟我吃东西的时候选择尽量不说话。”江鋆之的话说得尤其疏离。
“我……”林曦语呆呆地望一眼江鋆之，转瞬又逃开视线，有些不知所措，面颊瞬间就红了大半。
原因——当然是因为喜欢你啊！所以想要尽可能地了解你！但，要直接说出来吗？
“林小姐？你的脸红了，是因为紧张还是气温？”瞧着林曦语不对劲的脸色，江鋆之问道。
“啊？”闻言，林曦语本就陷入绯红的面颊越发红润了，唇瓣像是脱离掌控打起了架。“我、不！不是！”
“结合之前的表现，所以我想林小姐你喜欢我的可能性很大？”江鋆之全然不顾对方的慌乱，大胆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虽然是初次见面，但你的种种表现都不正常。”
“从点完菜起你的视线好像就没有离开过我身上，但当我看向你的时候又会躲避我的视线。还想要了解我的多方面，现在更因为一个提问就紧张到脸红。加上之前你对我的照顾，但就算和唐璃再亲密，我也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对一个毫无关系的人做那些事情。所以我的判断应当没错吧？”
“或者说，林小姐你接近我有什么别的目的吗？”
听着江鋆之一句接一句的推断，林曦语的脸色不由得苍白了几分。
不管怎么样，对方是完全没有顾及到她的感受开诚布公地说了，甚至直接表示怀疑。
林曦语怔怔地盯着江鋆之看，她突然觉得有些害怕，却又心疼。
江鋆之的话真的很冷，那样毫无情感地说出来更是如此。她害怕自己追求的人始终如一。
但她也清楚这不是江鋆之刻意的，只是因为那个病症。
同时这也让她觉得，江鋆之莫名的可怜。分明什么都感觉不到，却也以隔离人群为先。
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放到孤立的地位呢？
林曦语暗自在心底思索，视线低垂，眼底逐渐多了些阴郁。
片刻她坚定了自己的心意，直视江鋆之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