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可南芝赫你信我,你们以后会徒生波折,多灾多难
气氛静默了一瞬。
南芝赫眸底闪过轻微诧异,他仍是神色镇定,毫无扭捏作态道:
“公主怕是说笑,南芝赫,蝼蚁而已,跌落污泥的人不碍公主的眼便罢了。”
“且草民已有家中妻。”
“南公子,你万不可因为淳儿妄自菲薄。”
萧淳儿伸出手急呼,抬眸向男人看去的目光里,无比认真中带着心疼。
“心悦公子是淳儿的事,南公子不必有负担,淳儿会保你们一路顺遂。”
“一路顺遂?”南芝赫挑了挑眉说,“公主之意,难道余下的流放之路,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萧淳儿:“……!!”
这叫她如何回答?
南芝赫眉目沉着,不苟言笑:“像今晚这帮人,他们当着你的面都能如此放肆,胆大包天,莫不是这被背后有主使?六公主可知道主使是谁?”
萧淳儿:“……”
她当然知道是谁了,是父皇和其他皇子,但她不能说!!
然而南芝赫定定地望着她,那双冷静沉着的眸子仿佛能洞悉一切。
萧淳儿扯了扯嘴唇,赧笑道:“兴许是南公子你过去的仇家。”
南芝赫微偏头,修长的指尖轻轻挠了挠太阳穴:“是吗?”
“可草命印象之中,并无此等生死宿敌之仇。”
不知不觉间,萧淳儿被反客为主,然而她还未察觉。
萧淳儿脸上余留的笑意些许的不自然。
“合着他们只是一时兴起,不足为惧,差爷自有提防,何以成为公主口里保顺遂之说?”南芝赫依旧冷静自持。
萧淳儿脸上的神情彻底僵掉。
因为南芝赫的话,无疑是在说:你还保我顺遂,你这不是夸大吗?
甚至还有几分萧淳儿与他们同谋,欲盖弥彰之嫌。
萧淳儿一时气结,突然就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好笑,南芝赫认定他们自己能处理,何须需要别人?
怕是觉得她莫名其妙,自以为是!
可南芝赫你信我,你们以后会徒生波折,多灾多难。
她苦口婆心中带着一份被人误解的委屈说:“南芝赫,无论怎样我是真的好心,请你相信我!”
“打住。”
即便她是公主,南芝赫也没客气:“肖小姐的话,今日南芝赫就当没听过。”
他礼节地抱了下拳,说完就转身离开。
“你相信我,你相信我啊!”
她依旧苦劝,却仍是被他清冷远去的背影所拒绝。
萧淳儿难受的闭上双眼。
这种连带着聊表心意和一片赤诚失败的打击,叫人痛苦。
痛苦和不被人理解之中,萧淳儿的表情微微失控而略显扭曲。
她袖中的指头握成拳头。
南芝赫,我会让你有需要我,甚至心甘情愿求我的时候!
“她找你说了什么?”
南芝赫回去,几人都起身迎接,好奇问他。
“我怀疑她知道些什么。”
“但,她也无话可奉告,我们后面小心些便是。”
南芝赫说道,他不准备把公主刚才说的事,告给家人。
第一,没必要,第二,怕是会引起他和楚玉之间……以及家人的担心。
几人点点头。
依旧坐地的卫楚玉鸦黑的睫毛微垂,脚微抖,似有所想。
怕不只是说这些吧,微风拂过,传来南芝赫身上,带回的一种隐隐香味,六公主的熏香有那么重吗?
特别是,刚才卫楚玉远远地瞧见两人的身影,保持着正常的社交距离。
卫楚玉忽然有种直觉,这像是一种女人的宣战和挑衅,她有争夺之心。
不过,她不是个自讨没趣的人,也不会像个盯客一般,花过多心思倾在男人身上。
男人嘛,可以就行,不可以就换,搞雌竞?惯得他们。
夜晚,几边的人举着火把值守,不仅如此,南芝泽也睡不太着,他很坚持地主动说守夜,程氏也想。
卫楚玉便让沈翠花和南芝泽一人守半夜,以地为床,隔着薄垫,然后睡自己的美容觉。
阖上眼入睡,天逐渐凉了,她要让南芝赫快点好起来,这样驴子好驮他们厚实的床品,毕竟西北可是苦寒地呢,也比其他地儿同时点更冷。
躺在对边铺里的南芝赫看着她闭眼,眸子里的眼神幽幽,她好像对自己见其他女人没什么反应呢,或者,是她什么都不知道?
“起来了,起来了!”
大概刚过寅时,众人被顶着黑眼圈的官差们叫醒,头一次,两边人的精神状态反过来。
卫楚玉等人看着这些没精打采的官差,看来他们的思想负担有点重啊。
确实,唐磊这一帮官差们着实睡不着,不仅是出了事,还为自己担上苦差事随时会卷入纷争而忧心不已。
“卫楚玉,你们有狼肉都不卖给我们,我们还是亲人,你真就是自私冷漠,冷漠透顶,连肖六小姐一个手指头,不,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了!”
“亏你弟弟妹妹还大老远的来看你,看来你们卫家当初将你踢出族谱,是再英明不过的决定!”
还没走上大路,没分得狼肉福利的三房吴氏和南老三,就骂骂咧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了。
“楚玉入的是我们南家族谱,跟卫家有什么关系?”南芝赫淡漠道。
卫楚玉挠了挠有点被震到的耳朵,冲三房说:“你们早饭没得吃别吃大粪,喷出来臭死了!”
“哈哈哈……”
“你,真是沿街乞讨的叫花子都比你斯文讲礼三分,卫楚玉。”南三爷怒喝道。
“不懂没有发言权。”卫楚玉瞥他两眼,“你是在叫花子里混迹过?”
“还有啊,我那弟弟妹妹也不是了,他们要是老远来看我,怎么两手空空,眼不见泪?”
大家一听,却是如此,当真是不顾一点亲情,反而卫楚玉为了弟弟和狼拼命,尽管他们有的想卫楚玉出手是不是为了狼肉,但再一想那毕竟是两头凶狼啊,也是冒着极大的风险去。
众人听了有些想笑,毕竟掺合了那侍卫兄妹,因顾忌着,就但憋住了。
“卫楚玉,你能不能别说话了,真的有失家教。”
马车之一,卫涵瑞拉开车帘,探头说道。
她言辞恳切,好像真是替卫楚玉好。
卫楚玉幽幽叹口气道“我从小有人生没人养,哪有家教啊?”
“爹好歹养了你多年,你难道能从石头缝里蹦出来吗?”
“石头缝里蹦出来?还真能有?”卫楚玉歪着头,想了想说:“那我还不如石头缝里蹦出来呢。”
又是一片哈哈声。
“卫楚玉,你是不是对流放有怨?便是提及爹爹,说话也不顾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