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往事知多少
风芒在离开一年后的某一天，练得一身绝世武功的肖天野卷土重来，肖天野血腥残忍，他不顾念及同族之情，毫不手软的斩杀他曾经的族人，首领在天山之巅与肖天野大战了几天几夜，最后首领将肖天野打入悬崖，而首领自己也身受重伤。
弥留之际的首领还是要将首领之位传给自己的女儿，便命洛青柠下山寻找风芒，但洛青柠在梨花白村找到风芒的时候，她与和她的丈夫和整个梨花白村的村民都不幸遇害。
浓烈的血腥味迎来了不少的狼群在活动，洛青柠看到了一个空空的小摇床，她四顾回望，也没有发现婴儿的踪迹，很可能被狼群叼走了，所以洛青柠最终放弃了寻找那个的婴儿。
当洛青柠带着风芒的遗体回到风引梨花渡的时候，在天山圣水湖，她看见肖天野带来一个男人和十几个护卫，男人一开口就要首领正在炼治的长生之术，肖天野则要武功秘籍，遭到拒绝后，他们再一次大开了杀戒。
已走火入魔的肖天野亲口承认是他杀死了风芒和梨花白村的所有人，就是为了要报复首领的断腿之恨。
最后奄奄一息的老首领当机立断，他毁掉了武功秘籍，将长生之术配方交给洛青柠，在临终之前，又将风引梨花渡剩余的族人托付给了洛青柠，并嘱咐洛青柠一定要救活风芒，洛青柠带着风芒的遗体和剩余的族人，不得已撤离了天山圣水湖。
关键时刻，渡鸦掩护了洛青柠，她和族人们这才避开肖天野的追杀，却不慎将长生之术的配方掉落圣水湖，待她打捞上来，遇水即溶的配方图已不复存在。
她们千辛万苦寻覓到这世外桃源梨花谷，这一住便是25年，她们休养生息，让后辈强大，渡鸦也在此繁衍生息。她紧遵遗命，四处寻找长生之术，再后来长风让她们看到了希望。
洛护法一口气说到这儿，又怔怔的看着郁袭，郁袭明白她的意思，又解释道：“按现在的这种关系，你们的首领就是我的婆婆，我没有理由不救她，可我实在无能为力。”
“洛护法……”
白羽说道：“有些事物虽然很神奇，但是我相信长风不会说谎，你也不要强人所难。”
洛青柠的目光渐渐暗淡下去，她掩面哭泣：“我还未完成老首领交给我的任务，我还有什么脸去地下见他。”
白羽忍着悲伤安慰她：“你已经尽力了，就不要再自责。”
“可如今大仇未报，又救不活首领，我还有什么脸面继续活着呢！”
“洛护法，”白羽真诚的说道：“是你带领的风引梨花渡的族人活下来的，你是我风引梨花渡最大的功臣，我代表我的母亲及族人感谢你。”
“少主……”
洛青柠泪眼朦胧，感激的望着白羽，嚅嗫着唇，不知说些什么好。
白羽又问：“这么多年，你们可有肖天野和那个男人的消息？”
洛青柠擦了擦眼泪回答：“没有，我们暗中四处打探，但毫无消息，他们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那肖天野和那个男人有什么形象特征？”
洛青柠认真的回想一下说：“肖天野身材魁梧，走火入魔令双眼通红，是个瘸子。而另外一个男人五官自带威严，透着一股贵气，他的右手拇指上，戴着一个很大的玉扳指。”
“双眼通红，瘸子，玉扳指。”
白羽突然想到了在梨花白村，他们遇到了那个手持饮血剑，腥红如鬼火眼睛的黑衣人，他就是个瘸子，白羽也可以肯定，瘸子就是肖天野，可令人想不通的是，时隔25年，肖天野还在梨花白村干什么？还有戴玉扳指的男人，似乎代表了至高的权利，白羽心里一惊，他首先想到的是皇室之家，皇帝，太子，信王，他们的手上都戴着玉扳指。太子的年龄不可能，那么应该就是皇帝和信王，长生之术看来更适合帝王，会是他们吗？一股寒意从背后袭来，令白羽全身一抖，如果真是这样，白羽该多么的惭愧与内疚，他助纣为虐，竟为他的仇人打下了这么多年的江山。
他的内心在起起伏伏，如热血沸腾。
“师父，你在哪儿？”
白羽在内心念着他师父的名字，他急切的想要找到师父南阳子，是南阳子当年救了他，这也说明南阳子可能知晓梨花白村的惨案，南阳子当年将他推荐给了皇帝，也就说明南阳子与皇室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白羽，你看……”
郁袭指着风芒的遗体惊叫，打断了白羽的思路。
他和洛青柠温言都望向水晶棺，惊讶的看到风芒的遗体正在渐渐沙化消失。
“首领……”
洛护法看着渐渐沙化的遗体无比伤心。
白羽伸出手，想要去阻止继续沙化，但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被沙化的风芒在水晶棺中完全消失，就像她从未来过一般，不留任何痕迹。棺内的白梨花也迅速失去颜色，枯萎，变成墨色，只有缭绕的雾气还在不知悲伤的四处扩散。
白羽的手最终停在了半空没有动。
还没来得及叫她一声母亲，却已是永远的分离。
“母亲……”
他喃喃自语，将无以言语的悲伤沉在心底。
郁袭紧紧抱着他，让自己的温度去抚慰他的伤痛。
飞霜将一些奇珍异草处理后用特殊的袋子封好，随身携带。
闻人煜见她整理的差不多，也知道留不住她，轻叹一声，“飞霜，你真的还是要走吗？”
“当然，我不想再麻烦你了，何况，我还要找将军。”
“可是我答应落叶……”
“你别听他的，我主意已决，你不必再挽留。”
闻人煜沉默了一会儿，也不再挽留，“那让我送送你吧。”
飞霜点头默许。
一路上两个人肩并肩的走，有离别的不舍与凝重，谁都没有说话，行至闻人府门口，飞霜停了下来，冲着闻人煜微微一笑，“送君千里，也终有一别，就到此为止吧，感谢闻人公子对飞霜的照顾，我们后会有期。”
她的语气又变得客气生疏，令闻人煜的心底有些失落，他很快缓过来报之一笑，眼眸有些少许的期待的看着飞霜问，“飞霜姑娘以后会记得在下吗？”
飞霜一怔，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愫，她望着闻人煜回答：“闻人公子对飞霜有救命之恩，飞霜不会忘。”
只是救命之恩吗？闻人煜苦笑看着她，从嘴里艰难的吐出几个字，“那……飞霜姑娘保重。”
“嗯，闻人公子也保重。”
正离别之际，闻人煜突然看见飞霜的身后，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他们手握青铜剑正向他二人走来。
闻人煜脸色突变，侍无觞和冷无的速度令他来不及提醒飞霜，眨眼间已经瞬移到了他二人面前。
看他们来者不善，闻人煜将飞霜护在身后，严肃不失礼貌，“二位侠士如果想进闻人府做客，我闻人煜定当热情款待，但如果另有所图，我闻人府不欢迎。”
冷无冷笑，“闻人公子，客套话我们就免了，我们要杀的是这位姑娘，请闻人公子行个方便。”
闻人煜：“抱歉，这姑娘是我的朋友，二位要的方便，恕我闻人煜不能答应。”
冷无恼怒，“别以为在你闻人府门口我们不敢动，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
闻人煜也不再客气，“你们欺人太甚，我闻人煜绝不会坐视不管。”
侍无觞更是咄咄逼人：“闻人公子好大的口气，若没有闻人烨上撑腰，你闻人煜也就是个无名之辈，我等二人根本不会将你放在眼里，如今给你面子，可不要挑战我们的底线。”
闻人煜面无惧色，言语铿锵有力，“二位侠士的面子我闻人煜要不起，但我闻人煜不会任人欺负，定当奉陪到底。”
他的淡定与霸气令侍无觞和冷无刮目相看了，不愧是闻人烨上的孙子，稳重有胆识。
飞霜感激闻人煜的维护，但此时几乎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她不想连累闻人煜，便站出来冲着侍无觞和冷无叫嚣，“你们要杀的是姑奶奶我，无需连累旁人。”
这口气相当狂妄，气的侍无觞和冷无几乎咬牙切齿。
“小妮子，死到临头还这么嚣张，那我冷无就送你一程。”
冷无没有拔剑，而是一掌朝着飞霜劈了过来，飞霜卯足了劲想去迎接那一掌，闻人煜迅速拉开飞霜闪躲，因为他清楚，这无疑是鸡蛋碰石头。
一个人影闪过，在一声震响之后，冷无反退后两步，闻人煜定眼一看，祖父闻人烨上已立在门口，他收回掌负向身后，轻弯嘴角，气定神闲的看着侍无觞和冷无，“老朽当谁在门口闹事呢，不知二位侠士这般是所为何意？”
侍无觞见到闻人烨上似乎客气了些，但态度强硬：“在下无意打扰闻人公，只是我俩想要抓这丫头片子，但闻人公子有意袒护，不肯交人，既然闻人公在此，那就劝劝您的孙儿，闲事莫管。”
闻人烨上看了看闻人煜，他的孙子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正护着一个姑娘，他便明白了。
他抱歉的对侍无觞和冷无解释：“二位侠士误会了，这姑娘是老朽的孙媳妇儿，所以孙儿管的并不是什么闲事，恕老朽也不能交人。”
“你……”
太不识好歹，冷无是气急败坏，不想再作口舌之争的他正欲拔剑，被侍无觞制止，侍无觞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
侍无觞转过头，目光阴森的看着闻人烨上狞笑，“那这次我们就不追究了，闻人公可要看好您的儿媳妇，出了闻人府的大门，我们不保证她还能活着。”
说完便和冷无大笑着离去。
这已不是警告，简直是赤裸裸地威胁，闻人煜蹙眉担忧的看着闻人烨上，“祖父……”
闻人烨上转身踏入闻人府，“进屋再说。”
闻人煜和飞霜紧跟其后，坐在会客厅的闻人烨上不紧不慢的喝着茶。
飞霜抱拳作揖：“飞霜感谢闻人公的解围，但愿不会给闻人府带来麻烦。”
闻人烨上轻笑，“姑娘放心，留在闻人府是安全的。”
闻人煜这才舒缓眉头，心也微微平静，可转念一想，按侍无觞和冷无的秉性，在门口时就该和祖父较量一番，为何他二人就这么轻易离去呢？
闻人烨上似乎看出了闻人煜的疑惑，便笑着说道：“侍无觞和冷无都受了伤，所以今日不敢造次。”
闻人煜更疑惑：“祖父怎知他二人受伤？”
闻人烨上却像孩子般狡黠的眼神瞅着闻人煜，“因为你祖父我吃的饭比你走的路还多，见的人比你多，观人观物自然比你厉害。”
闻人煜很配合的伸出两个大拇指夸赞：“祖父最厉害了。”
飞霜擦汗，这爷孙俩也是对活宝。
闻人煜又问：“当今武林，能同时伤到他二人的人能是谁？”
“肯定是将军啊！”
飞霜想都不想便脱口而出。
闻人烨上打量飞霜，“你是白羽的侍卫？”
飞霜点点头。
嗯，闻人烨上捋着胡须，似乎对飞霜很满意。
带着欣赏的目光又道，“前几日，老朽还见过白羽，果真是英姿高华，令人敬佩。”
“将军来过闻人府？”
闻人烨上点点头。
将军来闻人府做什么？难道他要兵器，暗器？猜不透的飞霜又听到闻人煜的声音，
“飞霜……”
闻人煜欲言又止，期期艾艾的又说道：“要不，你安心在此处多住些时日，我可以……”
“好。”
不等闻人煜说完，飞霜一口答应，令闻人煜意外又惊喜，“你……真的答应……留下吗？”
他似乎不相信飞霜会这么爽快。
飞霜笑问，“我的房间在哪儿？”
飞霜肯留下来，令闻人煜的心情很好，晚上他去找闻人烨上下了两盘棋，一直未赢过祖父的他，今晚也不例外。
月华流瓦，倾泻一地，照着闻人煜温润的脸庞，闻人烨上看他勾起唇角，就知他心有所想，他笑着感叹：“煜儿长大了，是该成家了。”
闻人煜一听，羞赧一笑：“祖父莫要取笑我。”
闻人烨上问的更是直接：“还没表白？”
闻人煜本摸了摸下巴矢口否认，“祖父莫要误会，那飞霜姑娘是白将军托我照顾她的。”
闻人烨上意味深长的瞅着他， “我也没说是那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