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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不守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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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袭挣脱不开绳子,只能泄气的坐在地上,她的目光到处搜寻,看有什么瓶瓶罐罐玻璃之类的,说不定砸碎了之后,就像电影里的那样,用碎片割掉绳索,但很遗憾的是根本什么也没有。过了好一会儿,门被满身酒气的男人打开,郁袭慌忙艰难的站起来,男子一脸的横肉,红光满面,如狼似虎的眼神盯着郁袭,似乎一口就要将她吞掉。

    郁袭看了就觉得恶心,如今落入贼窝,死也要清清白白,不能任人宰割,“哎,死胖子,你解开我呀!”

    她的镇定令男子怔住了,胆子够大呀,不哭不闹不求饶,还敢叫他死胖子。

    男子笑眯眯的真的走过去,肉乎乎的大手真的解开了她的绳索,郁袭松了松手腕,又活动活动筋骨。

    “姑娘,让哥哥摸一摸。”

    男子喷着酒气,色眯眯的走近她,伸出一只肉手想去摸她的下巴,郁袭想后向后退了几步,眼神带着警告,“君子动口不动手。”

    男子一听不禁笑了,“我就是个土匪,称不上君子,不过你这姑娘有个性,哥哥很喜欢。”

    说完便朝郁袭扑过来,郁袭忙躲开,扑了个空的男子嘴角含着淫笑再次扑向郁袭,郁袭只好再次闪躲,两个人在房里你追我躲。

    最终郁袭被他抓住双肩,满脸横肉都溢出淫荡的笑声,“姑娘,你就认命吧,哥哥对你很温柔的……”

    郁袭一抬腿,对准男子的胯下狠狠的就是一脚,“我去你大爷的……”

    “你……”

    男子疼痛的立刻松了手,捂住裤裆蹲在地上嗷嗷直叫。

    郁袭趁机跑出屋子,沿途都躺着横七竖八的土匪,也不知是死了还是晕了,都一动不动,她不敢停留,慌张的在院子里东张西望,在角落看到她的紫悦正欢欣雀跃的摇着尾巴,她解开缰绳,跨上马背,一溜烟便跑。

    郁袭当掉了手上的玛瑙玉镯,揣着一包银子,每天行走在城市与乡野之间,她希望有人认识自己,穿越而来,领略不一样的风景。

    她见过巍峨的山峰耸入云,明净的溪流清澈见底。小桥流水,断肠人在天涯,见过古朴的村庄,朴实的村民,也见识过人性丑的恶。

    远山如黛,脚下青草萋萋,马儿悠闲的啃着肥沃的青草,郁袭停在了一条溪边,她蹲在突出水面的溪石上,捧着清澈冰凉的溪水喝了几口,觉得清凉润喉。溪水蜿蜒而下,不眠不休。她望着湛蓝的天空白云万朵,飞鸟成群的从头顶飞过,郁袭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孤独。

    春风阁,一派歌舞升平,纸醉金迷,红衣绿酒争相敬,温香软玉美人腰。太子与叶子贤纵情声色,两侧坐满了妖娆妩媚的姑娘,轻晃着酒盏搔首弄姿,酒精迷醉,娇声嗲气的香软荡漾在耳畔。

    饮酒作乐差不多,叶子贤扶着太子醉醺醺的往外走,在一转角的厢房,半虚掩的门内传出女子娇声,“听说画师以前是骊国的宫廷画师,那一定见过传闻中貌若天仙的长风公主喽?”

    “当然见过。”

    “传闻长风公主总戴的面纱,那长风公主真的是貌若天仙吗?”

    “确实如此。”

    “那她究竟有多美呀?比得上我们的冰焰公主吗?”

    画师略迟疑了一会儿,似拍马屁,“冰焰公主貌美如花,实乃我中原国第一美人,长风公主呢,你们可以参考一下战神将军的夫人郁袭,因为她和长风公主长的一模一样。”

    “真的假的?”

    屋内传来一阵不可置信的低声窃语。

    似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太子和叶子贤此时酒醒了大半。

    原来如此!

    太子似乎明白了其中玄机,怪不得一直查不出郁袭的来历,怕是有人故意隐瞒这个真相,这确实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待二人离开,画师也独立下楼离去,上了在角落等待的一辆马车。

    “王爷,话已传出!”

    “嗯。”

    正假寐的信王缓缓睁开双眼,不清不浊的眼眸透着狡狯,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如信王所料,叶子贤带着兵马直奔浮云山庄,本想治白羽死地的叶子贤以为胜券在握,他打着捉拿亡国公主的旗号,结果翻遍了整个浮云山庄,也不见郁袭的影子。还在偏房搜出了白夫人的灵牌,叶子贤自是不信。

    白羽此时镇定自若的坐在会客厅,任由叶子贤翻个底朝天。

    叶子贤毫不客气的将灵牌摆在白羽的面前怒气冲冲,“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白羽面露不悦,“死者为大,叶将军还请尊重亡者。”

    叶子贤不将死者放在眼里,语气咄咄逼人,“就这么巧吗?你的夫人前几日还活蹦乱跳的,才短短几日就过世了,她究竟是怎么过世的?如今尸体何在?”

    “她感染风寒,发病急促,加上天气渐热,不宜久搁,所以昨日已焚烧。”

    叶子贤冷冷的盯着他,目光阴暗,似要看穿他的伪装,“是吗?我怎么看不出来你有半点悲伤之情呢?”

    白羽平静的回答,“人已逝,伤心有何用?”

    白羽太狡猾,定是提前布了局,才让他抓不到把柄,叶子贤后悔来迟了一步。

    他气的抓狂,在白羽面前焦虑不安,忍无可忍的逼问,“你到底把长风公主藏在了何处?”

    “叶将军弄错了吧?”

    “你少装糊涂,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妻子郁袭就是亡国的长风公主。”

    “什么长风公主,叶将军糊涂了,当日跟随我的将士,可都看到了亡国的公主可是跳下悬崖。”

    “ 可谁也没有见过长风公主的尸体,不是吗?”

    白羽眼中不起一丝波澜,“叶将军,即便你想栽赃嫁祸,也需要证据,不见尸体也不代表她还活着,如今,斯人已逝,你又怎么证明我的亡妻便是长风公主呢?”

    是啊,死无对证,叶子贤根本没有料到他会来这一出,感觉自己又被耍了,他气的十指紧捏,似乎有意想激怒白羽,直接将灵牌扔在地上碎成几截,如此不尊重的挑衅,白羽没有任由他放肆,叶子贤只觉得一阵疾风扑面而来,腹部已重重的受到了一击,他感觉自己吃下去的食物瞬间漫过了咽喉,差一点迸发出来,那种疼痛连五脏六腑都感觉错了位一般难受,继而四肢疼痛发麻,下一秒,他已被白羽扼住了咽喉抵在墙上不能动弹。

    “你你你敢……以下犯上……本本将军定……不饶你。”

    叶子贤不知是惊恐还是疼痛,面色扭曲,连说话支支吾吾,声音都变了调。

    门口的一群士兵见状都摸出腰间的刀,白羽只一个眼神,便吓退了已抽出半截刀的士兵,他们稍微向前俯身,保持一种拔刀的姿势一动不动,露出的一截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寒光,叶子贤被瞬秒,说明白羽的实力已远超他们想象,他们唯有紧握刀柄僵滞,进退两难进,保持着警惕。

    白羽依旧扼住叶子贤的咽喉,他强而有力的手像一把铁钳,稍微一用力,令叶子贤呼吸滞气,四肢提不上力气,憋红的脸恼怒又沮丧。

    白羽则冷冷的警告他,“你可以不将我放在眼里,但浮云山庄乃是皇上所赐,你如此行为是在挑战皇上的权威吗?翻了个底朝天,不但不给我一个说法,还毁坏我亡妻的灵牌,今日一事,我不会就此作罢。”

    一无所获不说,白羽又以皇帝来压他,令叶子贤憋了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可如今命在白羽手上,完全没有往日的威风,门口的士兵不敢轻举妄动,都看着他狼狈的被白羽掐着脖子,不知是羞愧的涨红还是憋红,红着脸一直漫延到耳朵再到脖子。

    可白羽依旧没有要放开的意思,他用剩余的力气拼命挣扎的想让自己呼吸顺畅一点。

    他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你……你想要……干什么?”

    “给我道歉,再捡起我夫人的灵牌拼接完整,给她鞠躬赔罪。”

    “你……”

    白羽的要求在叶子贤看来实在太过分,他落不下这个脸,气的青筋爆出,咬牙切齿。

    白羽看出他的不情愿,铁钳一用力,并听见叶子贤的颈骨在咔咔作响。

    叶思贤的脸色此时已涨红的发紫,五官扭曲,脸部肌肉也开始抽搐,就像一个穷途末路的人憋着最后一口气垂死挣扎。

    门口的士兵全部战战兢兢吓得流汗,手脚发抖又不敢动,仍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因严重缺氧,叶子贤已经感觉自己的脑袋开始发涨发晕,眼前发黑,他嚅嗫着青紫的唇想说什么已出不了声。

    白羽突然松手,叶子贤瘫软在他脚下,身体像被打开的阀门,新鲜的空气窜入鼻孔,呼吸顺畅,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憋红了脸渐渐恢复了本色,四肢疼痛但却能动,他狼狈的爬起来,他怒视着双手负立的白羽,白羽那自带高高在上的傲气,严重打击了叶子贤的自信,他将牙齿咬碎在牙缝,“你有种。”

    自己被打了还要给他道歉,叶子贤压抑自己的怒火,极羞辱的俯身去捡碎落的灵牌,狠狠的攥在手里恨不得捏碎。

    他用浆糊将灵牌简陋的拼接粘好,然后小心翼翼的塞回白羽的手中,压着满腔的怒火给白羽来了一鞠躬,“对不起,打扰了。”

    “等等……”

    他转身离开时,白羽的声音在他身后悠悠响起,他急不耐烦的回头望着白羽,“你还想干什么?”

    “请将我山庄翻过的东西全部物归原主。”

    叶子贤:“……”

    叶子贤僵持了好一会儿,最后只好妥协,他垂头丧气的吩咐下属全部照办。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在回程的路上,他铁青着脸,一言不发,身后的士兵更是畏头畏脑的低着头,谁都没有说话。

    入城没多久,因争道与一辆马车发生了摩擦,这将叶子贤憋在心底的怒火彻底的爆发出来,他逼停那辆马车怒吼着,“哪个不长眼的见到本将军还不让你行,给本将军滚出来。”

    马车停下,车帘未开,一个声音缓缓从马车里传出来,“叶将军脾气不小啊!”

    这声音是……叶子贤差点吓得从马背上掉了下来,他连忙下马,恭敬的对着马车内的人拱手作揖,“小的无意冒犯信王,还请信王见谅。”

    他朝身后的士兵打了一个手势,身后迅速让出了一条道。

    车内的信王并不生气,声音还带着些许慵懒,“罢了,都是自家人,也不用这么见外,叶将军带着兵马这是去哪儿啊?”

    叶子贤也不好说自己刚扑了一个空,还遭了一顿打,便支支吾吾的敷衍,“听说城外有山贼作乱,特意去例行巡查。”

    “哦,叶将军尽忠职守,乃我朝之幸啊!”

    叶子贤也好奇的问了句,“信王也是出城刚回么?”

    “是的,本王这几日都不在城内,我在一个小镇子上还遇到了熟人,你说巧不巧?”

    “信王人脉宽广,天下好友众多,遇见熟人也不足为奇。”

    “虽是这么说,但我遇见白夫人一个女子竟游荡在一座小城,你说奇怪不奇怪?”

    白夫人……

    叶子贤便追问:“您是说您遇见了白羽的夫人郁袭?”

    “是啊,千真万确。”

    叶子贤的双眼里又腾起了希望的火光,他又在心里打个小算盘,等我抓到了,一定要将白宇狠狠的踩在脚下凌辱,以解他心头之恨。

    然后耐心又恭敬着向信王询问了一番,便带着士兵转头又奔向城外。

    车帘之后的信王悠闲的端着茶盏,细细品着香茗,自画师是告诉他真相,他便派出侍卫夜闯浮云山庄,虽然无果,但一直派人紧盯着,他料定白羽已知情,想偷偷放走了郁袭,但没有逃过他的耳目,借机撞上叶子贤,有意告知了郁袭的下落。

    一场雨将郁袭困在了一座小城,噼里啪啦的大雨渐渐变成了轻柔的蒙蒙细雨,远处的山头被白雾盘绕,宽或窄的青石板巷子湿润的寂静无声。她在黄昏的阁楼上推开了窗,纷飞的雨丝随着斜风钻入窗户,落在她身上,一阵清凉迎面而来,她俯身望向客栈的院子,一场风雨打落了残花满地,令人心生哀伤。

    思绪与窗外纷飞的细雨,她想念她的白羽,她的小萝莉,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呢?她叹息一声,又合上窗。

    翌日是个大晴天,郁袭用过早饭,便牵着紫悦准备离开小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前方闹事传来,令行人纷纷避让,郁袭忙拉的紫悦退到了一边,无意瞟到了叶子贤,他骑着高头大马冲在最前面,身后还跟着四五十个配刀侍卫,她心里一惊,便用紫悦遮挡自己的身体,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叶子贤挥着鞭子率士兵徐徐而去。

    郁袭见此朝他们相反的向加快了步伐,她在一个告示牌前看到了自己的画像,正被通缉,理由出奇的荒唐,不守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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