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悔婚
她此时急着大喊大叫:“白羽,我真是你的妻子啊,你不可以这么忘恩负义。”
此刻众人看向白羽的眼神,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盖着红巾的冰焰公主不知是什么脸色,但皇帝和皇后,和太子的脸色似乎越来越不好看。
白羽叫停那两个侍卫,问郁袭,“你怎么证明我是你相公?”
郁袭指着他说:“你的心口有一颗痣。”
白羽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她,自己在心里嘀咕,她怎么知道?
众人的目光都瞟向白羽,白羽点头承认。
他身边的那个侍卫突然恍然大悟的指着郁袭叫道:“你偷看我们将军洗澡。”
话音刚落,竟被另一个侍卫劈头盖脸的打了一顿还骂他,“大庭广众说这句话,你有没有脑子啊?”
“落叶,飞霜……”
郁袭高兴的看着他俩叫了一声。
落叶飞霜惊讶的看着郁袭,然后手指向自己问,“你认识我们?”
“认识啊,你们不就白羽的两个小跟班吗?”
落叶竟产生了错觉,喃喃自语的说道:“难道他真的是将军夫人?”
“闭嘴。”飞霜又给了他一巴掌。
这时,皇帝的弟弟信王从后面站出来,他眯着眼睛打量郁袭:“光凭一颗痣也不能断定你是他的妻子,姑娘你可还有其他的证据?”
郁袭指着白羽,“他的小腹还有……”
“闭嘴……”
白羽急忙打断了她的话,再往下说,自己就无地自容了。
白羽怒红着脸看着郁袭,突然心中灵光乍现,他的表情由愤怒而转向微笑,“我认出你了,你确实是我的妻子,郁袭。”
落叶和飞霜瞪得眼珠子都掉下来了,众人一片唏嘘。
这回皇帝的面子挂不住了,他铁青着脸质问白羽,“你既然已经成亲了,为何今日要娶冰焰公主?”
白羽跪地双手抱拳的解释:“草民确实早已成亲,只是皇上并没有问就赐了婚,而皇命不可违,草民此举纯属无奈,如今我已是一介草民,自知配不上公主,望皇上收回成命。”
“这……”
金口玉言,怎能说收回就收回?皇帝明明很愤怒,却又不好发作。
信王借此反驳白羽,“这怎么是皇上的错呢?要错也是本王的错,本王错在没有好好斟酌就劝皇兄下了旨。”
信王一边说着一边悔恨万分,弄得身后的文武百官都紧张兮兮的。
信王给了皇帝一个台阶,皇帝顺势就下去了,他便责怪信王,“都是你的馊主意,如今这事该怎么办?”
“回皇兄,”信王建议,“此事不能强求,恐怕只好作罢。”
“不可……”皇后态度强硬,“本宫就这么一个女儿,挑好的附马怎能说作罢就作罢?”
太子也附和:“母后说的是,公主成亲怎能如此儿戏。”
信王很为难的说:“可将军成亲在先,总不能无缘无故让他休了发妻吧,若真这么做了,也不合情理,而百姓会怎么看我们皇室中人呢!”
皇帝沉着脸蹙眉不语,他也陷入两难境地。
信王趁热打铁:“虽然此事令冰焰委屈,但在百姓面前,皇兄需谨言慎行,不可意气用事,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皇兄还请三思。”
蒙着盖头的冰焰公主自己掀了红巾,她非常不满信王的建议而反驳:“叔叔怎能助长他人志气,难道我皇家的面子不重要吗?”
他又充满敌意而傲气的看了一眼郁袭,然后对着皇帝说:“天下人皆知儿臣今日出嫁,如今嫁不成,父皇让儿臣的脸往哪放?”
“这……”
皇帝依旧拿不定主意,又看向信王。
信王看向冰焰公主问:“那公主殿下的意思是一定要嫁吗?”
本来是一场大好的姻缘被这么一搅和,冰焰公主的脸色也没之前那么温和,她有些趾高气昂的大声说道:“嫁,今日我必须嫁。”
不料郁袭不怕她,甚至有些猖狂:“可以啊,不过你要考虑清楚,我是正妻,如果白羽再娶你的话,你就只能是小妾,你堂堂公主做一小妾,如果不嫌委屈的话,我也勉强同意了。”
白羽的嘴角微微弯起一个看不见的弧度。
“你……”
冰焰公主气急败坏,“你哪来的疯女人如此狂妄,本公主嫁附马何需你同意?”
白羽帮腔道:“回公主殿下,此女子确实是我发妻,只是精神有些不正常,时而清醒,时而疯癫,如若得罪公主殿下,还请公主殿下大人大量,不与她计较。”
郁袭心中窃喜又疑惑,白羽终于承认了,只是为什么说自己不正常呢?
冰焰公主抽了抽嘴角,脸色一度很难看。
信王提出质疑:“将军是何时成的亲,怎么无人知晓呢?”
白羽智商高,情商也高,鬼话也是随手拈来:“回信王的话,三年前便已成亲,不想惊扰其他人,便一直未说破,我夫妻二人因聚少离多,发妻经常替草民担心受怕,终日惶恐,所以才精神出现错乱,如今,草民更不能辜负。”
白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真情令人叹服。
郁袭听的是一愣一愣的。
冰焰公主看着白羽伤心又气愤,仍不肯让步,“清醒如何,疯癫又如何,我可以不与她计较,那今日这婚你说该怎么办?”
郁袭并不蠢,虽不知白羽的意图,但看出白羽并不想再娶,胆子也越来越大的胡诌,“公主殿下,我相公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曾经与我海誓山盟,如今要他背信弃义,绝非他的本意,若要再娶,除非我死。”
“你……”
冰焰公主怒不可遏,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但当着文武百官和百姓的面,她还是忍下几分怒火,沉声警告,“本公主并不知情你们的过去,但今日是我大婚的日子,由不得你愿不愿意。”
郁袭知道硬碰硬绝对没好处,她轻笑着,态度坚决且和善,“当然,公主乃金枝玉叶,我一介草民人微言轻,但我要奉劝公主,强扭的瓜不甜,虽然这件事公主没有错,但我相公也没错,虽知公主不甘心,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除了我相公,相信公主一定会寻得真正的如意郎君,望公主体谅。”
冰焰公主咄咄逼人,“如果我说不呢?”
郁袭挑眉:“公主是同意做小妾啦?”
冰焰公主暂停截铁,“我当然不会做小妾。”
对方气势太强,郁袭也不肯让步,“那公主的意思是要鸠占鹊巢,是让白羽休了我,还是你想要杀了我呀?”
话一出口,整个街头的百姓都在窃窃私语,喧哗一片,皇室至高无上的权力,想要一个人的命只是一句话的事,如今公主嫁人,怕是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自是无人敢挑衅皇室的权威,百姓们都为郁袭捏了一把汗,纷纷摇头,表示不看好她。
而白羽非常配合郁袭,他跪在地上言语坚定,“贫贱之知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草民福薄,望皇上收回成命。”
一旁的皇后和太子气的面色涨红又不好发作,要是在皇宫大内,杀个人如同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可现在是在百姓面前,多少也需要收敛一点,便只好将目光都看向皇帝。
进退两难的冰焰公主此时却只能向皇帝求救:“父皇……”
皇帝心里很清楚,他的权威是建立在百姓的拥护之上,想要千秋万代,自然要深得民心,而白羽更是战功赫赫,在中原国百姓的心目中是神一般的存在,也是国之福祉,如今这事闹得整个京都城的所有百姓都知道了,定不能强迫白羽休妻,也不能以一己之私将人给杀了,更不能委屈自己的女儿给别人做妾,思来想去,为体现自己国君的大度,只好选择退让。
皇帝脸色深沉的幽幽开口,“难得战神将军坦诚,对糟糠之妻不离不弃,此乃真君子,此心日月可鉴,朕定当成人之美,冰焰公主一事就此作罢!”
然后又转头看着信王,没好气的低斥:“这是你失职,罚你两年奉碌。”
信王只能苦往肚子里咽,“臣弟甘愿受罚。”
“父皇……”
冰焰公主哭着哀求他,皇帝也无动于衷,直接朝着宫内走去。
不曾想竟是这种结局,愤愤不平的皇后和太子气的拂袖而去。
白羽跪拜:“皇上英明神武,大公无私,上天定会佑我中原国千秋万代。”
文武百官及所有的市井百姓此时都已跪伏,齐声拜念:“皇上英明神武,大公无私,上天定会佑我中原国千秋万代。”
一场婚闹由此结束,白羽率众人打道回府,郁袭更是大方的直接坐上了迎亲的大花轿。
回了浮云山庄,白羽脱去喜服,换上一身淡蓝色暗纹衣袍,包间配白玉蓝流苏,眉目清峻,身型挺拔,他皱眉俯视着邋里邋遢的郁袭,满脸的嫌弃逼问她,“你到底是谁?”
“我是郁袭呀!”
“闭嘴,什么郁袭?我根本不认识你,说,你到底是谁,从哪儿来,要干什么?”
“白羽,你怎么会不认识我?我是你的妻子郁袭啊,你刚才也承认了!”
“我从未成亲,哪来的妻子?”
“那你为什么要在皇上面前说我是你的妻子?是因为你不想娶冰焰公主,所以你拿我来搪塞了吗?”
白羽不耐烦的瞟她一眼,“不要给我打岔,我问你到底是谁?”
“可我确实是你的妻子呀!”
郁袭拽着自己的衣裙,也非常郁闷,她也不能和白羽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真这么说了,也没有人信,可能白羽会更加认为她是个神经病。
那你从哪来?”
郁袭很崩溃的咬着唇,低下头沉默片刻后回答,“我也不知道。”
“你失忆了?”
“应该是。”
“那你怎么会记得我?”
“我把全世界都忘了,唯独不会忘了你。”
病的不轻,白羽听着都烦了,他命令门口的落叶飞霜把这个疯女人轰出去,落叶和飞霜过来,架着郁袭往外走,郁袭强行挣脱他俩的手,又抱着白羽的腿不放,“白羽,你不要赶我走。”
白羽顿了顿,示意飞霜给她把把脉,飞霜领会,以两指搭在郁袭的手腕,只见她皱起眉头,又扒拉了郁袭凌乱的头发看了看,然后回头看着白羽回答:“处子之身,她应该是脑部受了重创,导致失忆或者神经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