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牛痘治痘
“哦？”一听丁易有预防天花之法，宋濂和戴思恭猛地蹦了起来，“真的？”两人异口同声，声音尽皆都是颤抖的！
“老大人，戴大人，先不要如此激动，且听咱慢慢道来。”丁易安慰道。
“好，我们听着呢。”两个人像是求知欲爆棚认真听讲的两个小学生，不知啥时候开始俩人有了如此默契俩人，一起点头如捣蒜…
“不知二位，有没有认真观察和思考一个问题？”丁易缓缓问道。
“哦？啥问题？侯爷请讲。”
“那就是，并不是所有的人生病或者说所有的病都需要服药治疗！”丁易小心引导着眼前的俩人沿着自己想的方向去考虑问题。
听到丁易此话，俩人都考虑着，戴思恭不愧是大夫，最先反应过来，问道，“嗯，侯爷，确实如此，但是这跟天花有什么关系呢？”
宋濂也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丁易，心说我想问这同样的问题。
“那，你们就没有认真思考过，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有时候人们身上所得之病，会不药而愈？人们惯性思维，往往以为病症很轻，所以不药而愈，但是却从没人换个角度考虑过，是不是人体本身就有一定的防御机制？”丁易问。
丁易的话，让宋戴二人陷入了沉思。换个角度看问题，这一个小小的点，可能就会改变一个人固有思维，也就改变了这个人的世界观，一个世界坍塌了，另一个世界就出现在了眼前…
“难道人身体真的有那么一套防御机制？可是如果有这么一个机制，那么多数的病，人们会防御不了，而且会病死人？”
“戴大人，如果把人体比做一个城池，病症，就可以看成攻城一方。每个城池都有防守力量，有的病症靠自己的防守力量可以完全抵挡并且消灭对方；有的病症仅靠自己城池防守力量还不足以抵挡并且消灭对方，那就需要吃药，那么药就是援兵；有的病不仅靠自己的防守力量不足以抵挡敌人，即使吃药也就是援兵到来，也无法阻挡敌人，那么得了此病就唯有死亡结局了！”
“两位大人，咱这个比方是不是比较好理解？”丁易绞尽脑汁，打个比方，好让二人容易理解人体的免疫机制。
听到丁易的话，宋濂稍显疑惑，而戴思恭却是豁然开朗，“对，人体原本就有防御机制，只是我们本身平日里没有去注意，去发现而已。但是，侯爷，这天花是刚才你说的第三种情况，就是找援军吃药也不行的那种，这还是没法解决问题啊？”
“戴大人，不要着急，下面咱就要给出你的问题的答案。人体的防御机制是如何工作的呢？咱把这防御机制，称作人体免疫力，人们身体得病的时候，人体自动会产生针对性的抗体，这个也好理解就像是在守城过程中，针对不同敌人用不同兵种、兵阵、兵器一样道理！”
听到丁易的话，戴思恭不停点头，好像是真的理解了一样，其实此时大脑也是一团浆糊，需要静下来好好理清思路、琢磨明白，方可彻底吃透！
“宋老大人，戴大人，你们有没有发现另外一个问题？”丁易问。
“啥问题？”
“那就是耕牛也是会得天花的，准确的说牛会生牛痘！”丁易笑着说道。
宋濂一脸懵逼，而戴思恭虽不是兽医，但他做为一名大夫，所耕牛会生牛痘的事情，还是知道的，于是他点点头道，“是的，牛是会生牛痘的！”
“少爷，牛来了！”丁易正在跟宋濂他们普及种牛痘预防天花的时候，丁大隆牵着那头生牛痘的病牛走了过来…
“两位大人可以看看这牛，这是头生了牛痘的牛！”丁易示意丁大隆把牛牵到大家面前，“戴大人，您是太医，你仔细看看这牛痘是不是跟人的天花病症差不多？”
戴思恭仔细观察了好一阵牛身上的牛痘，说道，“好像是牛痘症状会比人身上的天花症状要轻的多。”
“就像人会得天花一样，牛也会生牛痘，这两种是由来已久的相似病症！但是人生天花会死很多人，人们往往闻天花而色变！而却没有听说过，因得牛痘而病死的牛！”
“那是为什么呢？”戴思恭追问。
“那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牛痘这种病跟天花是同一种病，但是牛痘却轻得多，所以我说这天花预防之法就在这牛痘上！”丁易说道。
“哦，此话怎讲？”宋濂和戴思恭对丁易的解释已经理解了个差不多了。
“两位大人，按照前面咱们分析的理论，如果我们把牛痘病症转移到人体上，人体是不是会由免疫机制自动产生对牛痘的抗体？本身牛痘病症比人体天花症要轻，所以在人体产生的抗体的防守反击下，病症很快会被消灭从而痊愈，既然人体产生了抗体，是不是就不会再生天花？…答案是肯定的！”丁易一口气把牛痘预防天花之法讲了出来。
听完丁易的话，宋濂和戴思恭陷入了沉思，他们都在考虑此法的可行之处，并且心中对丁易佩服不已，不愧是传说中的星辰下凡，奇思妙想随手拈来！
“侯爷，你说的这个方法毕竟只是出于推论的阶段，况且现在天花疫情已经开始了，已经没有时间去验证，这个牛痘预防天花之法的真实可行性了。”戴思恭愁容满面，心想真是时不我待！
“两位大人，咱的天花预防之法就是种牛痘！戴大人，如果，这个办法能够成功，那么咱们将之推广全国，不久的将来天花就会完全被灭绝，这将是场轰动医学界的超级大地震，戴大人必将因此青史留名！”
戴思恭一想到丁易描述的那个场景，心中就涌出无穷的渴望。若是成功消灭天花，那他戴思恭将会是超越扁鹊、华佗、张仲景等人的医学宗师！
可是…戴思恭，心中满是犹豫，毕竟这种方法是前人从没有用过的、也没相关记载，用不用这个方法就由他们自己来决断，承担风险！
“侯爷，你准备怎么做？”
“目前首要的就是在那两个孩子身上种牛痘，我还带了些祖传药品，给他们两个服用，”丁易拿出随身带来的药品，“当然，种牛痘只是预防之法，他们已经得了天花，能不能被治愈，就只能看他们的造化了。”
“然后，在健康人体上种牛痘，最好先找一两个人实验，如果没问题，就在全国大面积推广…”丁易说道，“所以，这第一批种牛痘之人，就我，还有谢小风和马三宝吧。”
在场的人一听，丁易要以自己身体为实验体，实验种牛痘对天花的预防之法，顿时大惊，“侯爷，你可不能冒险，如果您出了什么问题，那么咱这卧虎山大好局势必定瞬间土崩瓦解！”
“少爷，你可不能冒险啊，你的伤还没好呢，你再给自己种上天花…如果你出了事，老仆将来怎么向老爷交代啊？”一听他们讲的内容，丁大隆顿时声泪俱下，劝阻丁易…“要不让老仆来吧，给老仆种上天花！”
“ 隆叔，两位大人，还请放心，咱有十足把握！”丁易一摆手，示意在场的人不用劝了，然后就准备进行种牛痘的工作。
见劝不住丁易，丁大隆只得独自在一旁，满脸绝望地看着自家少爷去冒险，虽然少爷说有把握，但是他心底还是觉得这是场九死无生的赌局！
“侯爷，请受老夫一拜！”
“侯爷，请受本官一拜！”
宋濂和戴思恭皆是一拱到底，作揖，他们对丁易的这种行为，佩服不已，为了他人的生命安全，能够以身涉险，这需要慷慨赴死的勇气！这是多么大公无私的高尚品格！丁易自己反而一点都不担心，毕竟自己知道种牛痘没有多大危险。
丁易先给华南山、戴思恭讲明白如何种牛痘。然后就由戴思恭他们师徒负责给包括丁易在内的三个人种上牛痘！最后再给谢小风和马三宝，吃上点退烧药和消炎药，能不能挺过来，丁易也没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