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察觉到阴谋
模仿第一要义，言行举止，但内核永远是从心，从进入状态开始，模仿状态，变成状态，直到成为状态。
如今姜白处于“变成”阶段，心中感悟很多，他细细回想起前面两次模仿，再对比现在……
少年心性一往无前，故此，从孤山走去，踏入古城，来到大山深处，毅然决然拔剑杀敌。
似乎不再是一种模仿，而是，他本来就是那样的一名少年。
与“背对众生”天差地别。
与“中二少年”更是如此。
一念及此，姜白对“模仿”有所了然，提剑走到道路尽头，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如若城镇村庄的世界。
零零散散的房屋，坐落在每一个角落，尽管都褪去了色彩，但建筑屹立不倒。
身后传来于晴晴迫急的声音：“别！”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姜白一脚踏入其中，更为古朴与封尘的气息扑面而来，不仅如此，这一刻他清晰的捕捉到，从四周传来的生命波动。
灰褐色的世界中，那一双双亮起来的妖异眼瞳，便如孤灯一般被点燃。
桀桀！
随后是它们诡异的笑声，恐怖而森然。
“前人种下的因，后人来此结果。”
“吾乃剑体，自当镇杀一切诡异，平定一切动乱根源。”白衣，长剑，一双黝黑的眼瞳缓缓撑开。
下一刻，他紧握长剑冲了出去，化灵三重天的境界如数运转，体内周天与丹田都沸腾了。
深处的那一柄本命之“剑”，也在此刻轻震，似乎感知到了宿主的战意，它隐隐有出鞘之意。
速度太快，手起剑落。
蛰伏于此的恐怖生灵，还未真正复苏，便惨死在他的剑道之下。
而且，这个地方属于道场外围，恐怖生灵自然也不会太过强大，与那些被剑意镇压的生灵一般。
十来分钟左右，战斗结束。
地面上到处都是黑色的鲜血，散发着刺鼻而腐臭的味道，姜白已经平静下来，内心再次有所感悟。
【年少有为，亦可无为，作为一名拥有证道之心的少年，你用行动证明了自己。】
天啊！
于晴晴追了上来，气喘吁吁的，急的几乎快要哭了：“这些生灵会闻着味道过来的。”
姜白侧目：“我们离开不就好了么？”
呃？
于晴晴愣了一下，仔细想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现在也没时间去抱怨这个坏人了，赶紧离开这里才对。
随即，一把拽住他，恶狠狠的说道：“不准出手，你再这样，我就不挣你的灵石了。”
六颗灵石固然是诱惑，但也得活下去才能拥有啊！
此时她内心十分懊悔，为什么会接这个“坏人”的单子？为什么要带着他进入这里？这个坏人一点都不听话。
“我知道你很厉害，但这里是古神道场，到处都有禁忌，还有恐怖的生灵。”
“你给我老实点。”
“我是向导，必须听我的，否则，立即解除条约。”小丫头脸色发白，心有余悸，看样子吓得不轻。
走了不知道多久，身后的城镇消失于视线中。
他们来到一处山丘，这里灌木密集，杂草丛生，视线中没有任何房屋，倒有一块块长方形的田地。
自左朝右，依序排列，咋一看，好似一个古老阵法般，仔细去感受，去能察觉到不同寻常的波动。
姜白心头微动，好奇的打量了一会儿，便问道：“古神道场很大么？”
于晴晴翻白眼：“当然，最中间的位置才是道场，四周有许多古城蔓延下来是城镇，村庄，然后就是我们看到的这些地方了。”
“你知道那些机缘都在什么地方嘛？”姜白又问，很耿直的一个问题。
这话把于晴晴给逗笑了：“你当我是谁？古神弟子？还是古神？你以为这里是我家后花园么？”
“我的确进来过，但对于你口中的‘机缘’没有一丁点头绪。”
“大哥，我只是个普通人。”她没好气的说道，心想：“你见过哪个向导，能亲自带着雇主进入古神道场的？
区区六颗灵石，还妄想让向导帮你找机缘？
姜白不再说话，一把拽住她，纵身一跃，朝着更深处疾驰。
不久后，越过这片区域，看见一座古镇。
继续前行，见到一座巍峨的城池，四周廖无人烟，连草木都不曾生长，到处光秃秃的。
远远的还未靠近，姜白感知到那种恐怖的禁忌之力，恍若上方有一尊活着的神明，死死镇压着那座城邸。
他开始放慢步伐。
于晴晴见此一幕，不由的笑了：“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啊？”她还以为这个“坏人”不知道什么是害怕呢！
一脚踏入大道不说，随手斩杀那些生灵，差点掀起一场恐怖的风波。
哼！
你把我于姑娘放哪了？问都不问一下。
我好歹也是从业十年的向导，什么天才没见过？
你一个势单力薄的剑体，也胆敢挑衅古神道场？
现在知道害怕了吧？
“你刚才说，道场在最中央的位置，四周是城邸，古城，村庄……依序下来，是这样么？”姜白抬起头，眼神明亮。
“不错……”于晴晴回答：“有一次我偷偷跑进来，然后绕着走了很长的时间，这里的布局的确这样。”
“你知道什么是阵法吗？”
“不知道。”
“古神离开漫长的岁月，留下一座如此恐怖的阵法，守护着他的传承，后来又折返回来布置下禁忌，这两者之间有冲突。”
“然后呢？”于晴晴听得懵懵懂懂，隐约好像捕捉到了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然后？
姜白没办法去解释。
漫长的岁月过去，阵法依旧完好如初，在这样的局面之下，古神根本不需要重新布置禁忌。
其次，作为一尊古神，岂会让自己的贪痴嗔化作恶灵？更遑论，还是如此庞大数量的恶灵。
还有一个疑问，三千年前道场开启，大量的恐怖生灵从道场中走出，吞噬人间大地，可？阵法还在啊！
一双黝黑的眼睛，静静的注视着那座古城，手中长剑不经意握紧。
【你察觉到了阴谋，作为一名拥有‘证道之心’的少年，你毅然决然的选择出手，道心更为坚定了，额外奖励两年修为。】
不是？
什么阴谋？
我什么时候要出手了？
我出手了吗？
姜白张了张口，满脸黑线，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被夺舍了，说好的模仿，结果变成了“成为”。
但很快，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被他压了下去。
再次注视着那座古城时，眼神中锋芒毕露，手中长剑嗡嗡作响，好似下一刻便要出鞘。
一旁，于晴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