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头大黑牛
泉底下的黑影，这时突然感觉到一道恐怖的目光扫向自己，顿时吓得魂都快要飞出来了。
“看不见俺，看不见俺。”
它伸开肢体，捂住自己的眼睛，自言自语。
凌川见状，身形一闪便来到泉眼旁，淡淡地看了周围一眼，然后慢悠悠地掏出一把太师椅坐下。
“这里有山有水，还有一片野生的药田，倒也算是个好地方。”
黑影一听心中瞬间咯噔了一声，那可是俺的药田呀。
“强盗，俺要画个圈圈诅咒你。”
它在心中默默诅咒凌川，但还是强行忍住出去与其拼命的冲动，同时不断地告诉自己。
保命要紧，保命要紧！
在这个时候，凌川不知从哪掏出一本泛黄的古籍，有滋有味地看了起来，边看边对其中的内容进行评头品足。
“啧啧啧，九头金毛师。”
“头宽浑圆金浪混卷，行若腾云，奔如疾风，声吼如钟，常常伴有雷电……”
“没发现俺？”
黑影抖了抖耳朵认真听了起来，它要看看凌川想搞什么鬼。
渐渐地，它越听越迷，仿佛看到了一个波澜壮阔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有翱翔于天地的玄凤，有呼风唤雨的烛龙……
下一秒，凌川徐徐说道。
“取八角、香叶、桂皮、干辣椒等若干，倒灌黄泉碧水少许，辅以红莲异火烹烧……其味道哪怕放眼诸天也是人间一绝！”
黑影以为凌川还没有发现它，前面正听得津津有味。
怎么画风一下子就突变了呢？
“咦，这页也不错。”
“远古纪元，天地初开，万物灵塞，在那遥远的东海之滨。”
“有一异兽，其状如牛，苍身浑黑，出入则必有风雨，其光如日月，其声如雷，其名曰夔……其肉紧致，口感嫩滑细腻，搭上美酒堪称罕见绝佳美味。”
“不错，不错，只是这夔牛又该上哪去找呢。”
完了，完了！
黑影面如死色，四肢一蹬差点昏死过去。
好你个魔鬼，占俺地盘，夺俺药田，欺俺妻……嗯？这个俺好像没有。
反正，就是欺牛太甚。
它觉得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不然说不定真的可能会成为上面这个魔鬼的舌尖美味。
“哗啦！”
水面冒出一大片泡泡，紧接着一道惊天动地的怒吼从水下传出。
“俺牛奋顶天立地，誓死也不会任人宰割，吃俺一枪！”
紧接着。
只见一对刻满线条与花纹的牛角以肉眼难以捉摸的速度朝凌川袭来。
牛角上的每一条线条都是蕴含着天地大道，上面的每一个花纹都承载着亘古无双的奥妙，仿佛可以把苍穹戳破一个大窟窿一样！
而凌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看牛角就要撞在他的胸口上。
“嘿嘿，吓傻了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凌川大手一挥，从虚空中撷了一缕太初之光轻轻地往牛角拍去。
“砰”的一声巨响。
恐怖的力量瞬间爆发开来，激起一阵冲击波朝四周扩散而去，沿路的草木在这股力量之下立即化为一片齑粉。
这动静惊动了附近正在闭关修炼的岳小飞。
他朝这方向望去，发现是渡鸦峰顶峰上传来的动静时，内心禁不住一阵喜悦。
“凌兄终于出关了。”
他永远不会忘记半年前，战败的那一幕！
那位冠绝众弟子的第一真传都不可能轻而易举就击败他，但凌川却做到了。
虽然他估摸不准凌川真正的实力，但是现在却是对他心服口服！
待一切尘埃落定，凌川眼前的黑影已经消失不见。
天际边。
一道声音传来。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下次再次见面就是俺老牛报仇雪恨之时。”
说完，牛奋直接转身跳进一个又一个空间次元之中，刹那间便跨过重重时空，穿透过一个又一个坐标。
如果它牛奋想躲起来的话，除非是证得帝位的存在亲自出手，否则将没有一个人能捕捉得到它的行踪。
远在千万里之外的某片空间。
狂奔了一路的牛奋就蛰伏于此，身上缕缕汗气蒸腾，似乎它还没有从极速逃逸的状态中喘过气来。
“吓死俺了，差点就交代在那里。”
然而，就在牛奋以为已经安全时，听见“嗡”的一声，它周围的空间瞬间被人给封锁住。
“不好——”
牛奋第一时间意识到了不妙，但是不管它怎么挣扎，也打破不了这空间壁垒。
然后，它就看见一只虚化的大手仿佛无视了空间的存在，瞬间从周围的虚空中探出，把它抓在手心狠狠一拽。
于是它便被硬生生地给拖曳回去，其速度比它逃跑时不知道快上了多少倍，无论它怎么拼命挣扎都无济于事。
渡鸦峰顶。
牛奋被狠狠地摔在凌川脚下。
“哎呦，疼死俺咯。”
还没等牛奋起身，耳边飘起轻轻的一句。
“怎么，不跑了？”
牛奋闻声，如同条件反射般直直地挺起身子，伸出两个大蹄子拱在身前，立马给凌川磕头跪拜。
那模样要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魔鬼大人，啊不大爷呀。”
“我不仅上有老下有小，而且皮糙肉厚的，根本给大爷您打不了牙祭，说不定还会玷污了大爷您那尊贵的胃……”
“我有说过要吃你了吗，瞧把你吓的。”
凌川淡淡地瞥了一眼这头大黑牛，只见其身躯看起来如同一座小山一样，全身的肌肉贲起，十分的精壮。
而且它一身的皮毛十分的油滑，黝黑无比，就好像经过了一次又一次打磨，看起来特别有质感，令人忍不住伸手去摸一摸。
四个蹄子看起来就像玄铁一般，堪比神兵利器，尤其是那一对大犄角，十分的尖锐，似乎世间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抵挡得住这对犄角的轻轻的一刺。
牛奋听到凌川说不吃它之后，内心紧绷的那一根弦终于松了下来。
俺小命，终于保住了！
“不过，我刚刚好像听到某人说，再次见面时要复仇来着。”
凌川一脸笑容地望向了牛奋。
只是这笑容在牛奋看来就好像索命的厉鬼一样，随时都会把它吞噬掉。
早知道的话，当初就不逞一时口舌之快了，现在它内心那是叫一个后悔啊。
“大爷，您听错了吧。上穷碧落下至黄泉再也找不到像您这般滔天伟岸之人，小的怎敢向大爷您寻仇呢……”
牛奋立刻一阵猛夸，简直是要把凌川给舔上天了。
在牛奋一番口舌努力之下，凌川这才放过了它。
恰巧，这时传来岳小飞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