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新世界的神！
事后，三人被安排到了同一间较大毡帐内。
“好潮湿。”
之前对峙时，司岚还没发现，应该是这几天下过大雨，这些被子和地面毡毯有些潮湿，摸起来很不舒服，但也没办法换，其他人大概也是这样。
“唔～”
上官博捏了捏身边的被子，小脸顿时一垮，抱怨道：
“这怎么睡得着啊？”
“是啊，怎么睡得着？”
司岚一边附和，一边从系统储物空间里拿出两床睡袋。
一个丢给小白，一个丢给自己。
“我的呢？！”
上官博瞪大眼睛，明知故问。
“呐。”
司岚也将计就计，指向他身边那床潮湿的被子。
“傻逼，我跟你拼了！”
上官博甩起拳头就冲过来，一如既往地被司岚一脚蹬飞。
“忍忍啦，这时候刚好夏天，干得很快的啦。”
“哼！”
经过一阵子的相处，司岚发现上官博这孩子脾气还挺不错，也就有点少爷脾气，事发时很生气，过个十多分钟就消气了，也忘记了不开心的事。
就像现在，上官博撑起眼睛瞪了司岚整整十分钟后，又开始主动搭话；
“你会炼丹吗？骗人的吧？第一次见面还一副土狗的样子。”
“我会，但没炼过。”
“嘁，一天天就知道骗人。”
上官博已经打定司岚不会炼丹了。
不过，他也不担心，经过这一阵子的相处，发现司岚除了人有点讨厌外，还蛮靠谱，好像什么事都能处理，就连必死的局面也能回生。
“你回家的计划可能要暂且搁置了。”
闻言，上官博沉默着点点头，既然来到天降大陆，一时半会就回不去了，“宙海”不可渡，得等十年之后……
“那暂时就这么决定，巴特尔罕人还不错，我们就以这个部落为据点，打造势力，等你突破至开元境，我们再离开。”
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司岚想接触一下图腾之力。
他没有灵力，“路”注定和别人不一样，要多尝试，多遇见。
这段时期，实力的提升不是最关键的，有小白和即将来到的第二只御兽支撑，整体实力不会差，所以他得稍安勿躁，要徐徐图之，势必找到最完美，最契合的路。
“明明不是我们做的，那个大块头还要杀我们，这也算好？”
上官博嘟着脸很生气，从小到大只有他冤枉别人的份，今天突然被别人冤枉，心里很是憋屈。
司岚随手掏出一个枕头丢给小白，同时为上官博的幼稚感到无奈。
但转念一想也是，上官博的母亲大概是想让他度过一个美好的童年，等到十岁再教道理也不迟，谁知后来发生剧变，这件事就搁置了。
司岚叹一口气，准备代替母上好好教导上官博，谁叫他会说的第一句话不是爸爸而是“单风”呢？
“这个世界先有立场才有正义与邪恶，相对于中立‘大善人’这一角色，巴特尔罕首先是浩齐特部落首领，这是他最重要的立场，一切以此为先，以此为‘善’。
“等你将来成为一派之长时，也迟早会面临艰难的选择，最终成为自己年少时讨厌的人，人生是很无奈的，上到权贵，下到平民百姓都有自己的痛苦。
“晨曦之子不仅是部落突破诅咒的吉祥象征，还是巴特尔罕的儿子。他的死，最难过的就是既身为酋长也身为父亲的巴特尔罕，他却强忍怒火和悲伤，没逼供也没用特殊手段，心平气和地跟我们这群嫌疑犯理论，最后发现我们不是凶手，更是处于愧疚地给出一个月的宽裕时间。”
司岚回想起对方走时高大的背影和攥紧的拳头，感叹道：
“确实是个男人。现在多半在安慰悲痛欲绝的妻子，等安慰完妻子，他就要一个人躲在阴暗角落里舔伤口了，毕竟都是人，心都是肉长的。”
上官博没说话，安静地在一旁听着，因为经历太少，即便司岚已经说得很透彻了，他还是似懂非懂。
就在这时，帘外响起脚步声，接着是一道熟悉的声音。
“神，我能进来参见您吗？我是浩齐特部落祭司，之前与您在额尔奴的帐内见过。”
神？
司岚猜测对方应该是之前在毡帐内为他求情的老妪，连忙起身到帐外把她接了进来。
“您这样的万金之躯，又怎能亲自来迎接老朽这腐朽之身。”
“别这么说，您之前在毡帐内为我们求情，这份恩情我们还不知道怎么还呢。”
整个房间只有三张凳子，司岚礼貌地把其中一个搬到老妪身边，然后一屁股坐到上官博的凳子上，上官博气急，双手抱胸，一屁股坐在司岚的睡袋上。
“您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司岚明知故问，老妪也如实回答：
“实不相瞒，这么晚来找您是关于‘神’之预言的事，我猜您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见司岚点点头，老妪继续说道：
“您应该知道‘浩齐特’的意思，在大草原古语中，它寓意着‘久远的，旧的’，我们浩齐特部落已经在草原上生存几千年了，鼎盛时期，大半个北莽草原都是我们的牧场。”
说到这，老妪浑浊的目光中皆是向往。
浩齐特部落的鼎盛时期在一千年前，她是没有见过的，却不影响她根据典籍中的点点记载，幻想过一段美好的大世。
“而我们先知祭祀一族比浩齐特部落更加遥远，要追溯到万载之前，是草原最古老族群之一，图腾是通晓古今，预言未来的光阴之眼。
“然而，除去预知能力外和一些简单的辅助能力外，我们没有任何战力，无法自成部落，大多数先知在获得图腾之力后会加入不同部落为其效力。
“直到在四千年前那一任大祭司的决定下，我们与另外两个中型部落合并为浩齐特部落，之后仅仅数百载，浩齐特部落就一跃成为顶级部落，两千年至一千年前更是成为北莽大草原的霸主。”
“可惜时过境迁，有兴起自然也有衰败，一千年前光阴之眼图腾莫名失踪，接着一块图腾被夺走，最后只剩下夔牛图腾支撑，但是”
老妪顿了顿，神色变得激动。
“一千年前，在部落鼎盛末期，出现了一位天命大祭司，她在生命最后一刻突破至从圣境，并说下最后预言。”
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枯瘦的身躯摇摇晃晃，仿佛下一秒就要摔倒，引得司岚上前搀扶。
“她说部落会在几百年内飞速衰败，但两千年之内，必定有一位通晓所有大草原语的少年会来到部落，在他的带领下，浩齐特部落会再现鼎盛荣光，甚至更进一步，不再屈居于这片环境恶劣的大草原。
“在他的指引下，勇猛的草原男儿们会带上妻儿子女去那辽阔富饶的南方一看，会用草原的铁骑与图腾碾碎各大王朝万万载来，藏于血脉中的傲慢。”
老妪不顾司岚阻拦，匍匐叩拜在地上，激动至哽咽地说道：
“而那位少年，将会在所有生灵的目光中登上长阶，成为‘新世界’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