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纯净水里的鱼
“一份双人床。”
“没了，只有至尊无敌超级豪华大床房了。”
大堂明晃晃的灯光下，前台表情暧昧，嘴脸贪婪。
主打一个“我成全你，你也得成全我。”
“啧，多少？”
“5300。”
司岚一愣，怀疑对方用意念偷看了他的余额，旋即眼睛一瞪，大声道：
“双人床！”
“没了。”
“双人床！”
“没了。”
…………
“双人床。”
“行行行，臭屌丝一个，一辈子住不上好房间。”
前台斜开眼，一脸鄙夷。
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死缠烂打的客户，像个复读机一样播报了十多分钟。
“255。”
“好了。”
司岚接过前台递来的房卡，转身朝电梯走去。
“1221。”
他摁下12楼，一股超重感很快袭来，像是有十多双手抓在身体各处向下拖拽。
长发的少女瞪大眼睛，身子轻轻朝司岚靠了靠，小手捏住他衣角，显得有些害怕。
咔咔。
门打开，司岚顺势抓住少女的手走出电梯。
前不远处的口子呈t型，右边房号为1201，左边1212。
两人很快就来到1221门口，这是左侧倒数第二间房，最左侧是1222，门竟没关，虚掩着，里面一片黑暗。
滴～
“什么味。”
在房门被刷开的同时，一股若有若无的怪味让司岚面色一变。
房卡插入卡槽，房间内瞬间一片明亮，司岚仔仔细细地逛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对，那股怪味也消失了。
这就是一间非常普通的双人房。
然而，司岚非常确定，之前那股熟悉又陌生味道绝不是幻觉。
这只能说明，出问题的不是这间房，而是隔壁那间虚掩的1222。
此时时间为晚上8点，这个点除非是钟点房，否则没有人退房。
与之相悖的是，整条后街的酒店生意都非常火爆，根本不存在钟点房这种东西。
出门吃宵夜，也不可能不关门。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司岚准备去看看情况，偏头看向身边的少女，警告道：
“好好待在这，别到处乱跑，听到没？你可是我一口一口舔出来的，已经不单单属于自己了。”
少女一脸呆滞，根本不知道司岚在说什么。
司岚也不在意，起身来到1222门前，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轻轻拉动把手，挤入门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与此同时，一大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闯入鼻腔，疯狂暗示着房间内的凶险。
司岚晃了晃手中散淡的光，观察起这不大不小的房间。
不同于他的双人房，这是一间大床房。
落地窗前窗帘大开，能看见对面商城的灯火与路上行走的人群。
酒店配套的椅子和桌子相距甚远。
垃圾桶里空空如也，地上却丢满一团团皱巴巴的卫生纸。
床上被子极为凌乱，睡觉用的枕头被放到了床中间，下段湿了一大片，一直湿到对面的墙上………
“没什么不对劲啊。”
司岚连床底下都看了一遍，依旧没看见尸体之类的东西。
“只能是那儿了。”
说着，他看向洗手间的玻璃门。
几步过后轻轻一推，洗手间门被打开，比之前浓郁好几倍的血腥味铺天盖地涌来。
司岚眉头微皱，不停移动光圈扫过洗手间的各个方位。
像大多数酒店一样，洗手间用的干湿分离，一个马桶，一张镜子，一个洗漱台，一间贴墙的棱形玻璃淋浴隔间。
淋浴隔间的玻璃采用类似磨砂的材质，并不透明，与虚掩的玻璃门一起挡住其内的光景。
然而，它们却没有挡住从门下溢出的猩红。
一大滩血液被色泽偏浅的光圈打上高光，在四周漆黑逼仄的环境中显得安静妖异。
司岚心情平静，没有多少害怕的情绪，径直走到隔间门前，刚准备伸手开门，又忽地想起什么，改用脚尖勾开。
门开后，一股极为厚重的血腥味混杂着些许石楠花味翻滚而来。
司岚面无表情地捏住鼻子。
淋浴隔间内像是被打翻了一罐红色颜料，猩红泼洒得四处都是，隔板上还粘有点点白斑。
地上有一件鲜血浸透的t恤和运动短裤。
旁边是一具男尸。
或者说一具残缺的男尸。
手，脚皆缺失大半血肉，森森白骨清晰可见。
胸口被利器剖开，心脏处缺失一大块。
其它内脏是否还在，司岚也不清楚，受害者腹部被大量凝血粘连的血肉挡住了。
从腰间间的人鱼线和两块残缺胸大肌间的中缝可以看出受害者应该经常健身，身材极为壮硕，且体脂率少。
至于致命伤，司岚无法用肉眼观测，实在是致命点太多了。
其中最为骇人的要数受害者头顶的大洞，里面的大脑已经消失不见，甚至连脑髓血液都被吸得干干净净。
并且大概率是受害者情绪到达顶点时下的手。
司岚看着男人双眼翻白的幸福表情，还有挂在小腿的内裤和消失不见的下体………做出了这样的猜想。
“报不报警呢？”
司岚实在不想麻烦。
人死了，凶手也走了，报警的意义不大，还要浪费他宝贵的时间去做口供。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是下下签。
“不报吧……不对！还是报吧！”
司岚扬起眉毛。
三十分钟后，警车到达，几个警察封锁了现场并对司岚做了二十来分钟的笔录。
期间，司岚显得极为害怕，慌慌张张地描述起事发经过。
“你那么害怕，为什么不早点报警？还要一个人探索？”
“好奇心嘛，这真挡不住，我活大半辈子都没见过这事，这件事跟我们魔都大一个传说很像，叫………”
警察问着问着突然不问了，实在是东西就那么点，司岚一说就一大串，做个口供跟小说一样，狂炫心里描写，时不时还来点校园传说。
大晚上的，还有一起凶杀案要分析，警察也不想浪费时间，将司岚的安抚工作交给了酒店工作人员。
毕竟酒店内出现死人，不论怎么说，酒店都得承担一定责任担责，受到惊吓的司岚也同理。
“这是一定，这是一定，警察同志你们放心，我们一定安抚好这位顾客。”
酒店经理带着几个服务生不断向两位口供警察点头。
他们可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警察，啥要求都得答应。
若一个不慎被稍微穿点小鞋，这“新世界”过几天就要改名“旧废墟”了。
警察走后，司岚直接对酒店经理说道：
“别的不说，先帮我把房间换了吧。”
“行行行！你想换哪间房，我们马上为您开好。”
酒店经理连忙同意，第一目击人司岚也算半个祖宗，要是对方不满意添油加醋到处说，对酒店声誉影响会非常大。
说完，经理还瞥了一眼浴室的方向，肠胃一阵翻滚，差点又吐了出来。
想起之前看到的惨景，他觉得都不用司岚夸大，正常描述就足以让这家酒店从盈利转亏损。
“我想想………”
司岚转了转眼轱辘，嘴上说着想想，其实心里早有答案。
他微抬下巴，示威般看向正悄悄躲往几位服务员身后的前台。
“那就～至尊～无敌～超级大～床房吧！”
………………
“把衣服脱了！
“快点！
“你不脱，我来了啊。
“我真的来了啊！
“还敢反抗，松手！
“松手！
“这不就得了。
司岚手中托着白袍，不顾身后泫然欲泣的少女，走进了浴室。
他将白袍和自己的衣物放在衣架上，又伸手打开喷头，给自己洗了个澡。
处理好一切后，才取来白袍，将沐浴露挤在上面，双手开始疯狂搓动。
“该死，业务又扩展了。
“本以为可以跟女人彻底说再见，现在好了，御兽直接变女人了。”
司岚一边吐槽着现状，一边想起系统种种坑人的行为。
“算了算了，不想了，只要不做舔狗，就是上上签。”
他拧干白袍，穿好衣服走出了浴室。
床上，少女从被子中探出半个脑袋，表情呆呆的，让人升起保护欲。
呕～
司岚干呕了一下。
他把浴袍丢给少女，又将白袍挂在外面。
热天和多风天衣服都干得快，多半明天一大早就能干。
“看看新闻吧。”
司岚打开电视，上面正播放着晚间新闻。
“为人民服务是我们的根本宗旨………”
空调的冷风一个劲地吹出，司岚不禁打了个冷颤，一溜烟就钻进被子里。
少女见状身体一震，下意识缩成团。
“嘁！”
司岚瞥了一眼暗中观察的少女，不高兴地嚷嚷道：
“不满意你可以睡客厅沙发，反正我要睡床。”
他可不算对自己御兽行那舔狗之事。
正前方的超大液晶电视上正播放“里界”的事。
“我国在里界中再次寻找到新大陆，在母大陆西北方向四亿公里处，不知能否寻找到除人类，御兽外的新物种，这将是新一轮的探索，也是人类繁荣进步的又一块基石。”
“里界”全称为里世界。
是人类十五年前探索到的新空间，那里有数不尽的资源，不论是对普通人类还是御兽师来说都极其有价值。
“我认为人类不该继续探索了。”
一位年迈的高等级御兽师在邀请座谈上说道：
“这很危险，人类的实力还远远不够。
“我们应该着重于开发已被探测到的大陆，资源已经足以支撑御兽师开辟下两个境界了。
“而且我们也得反思一个问题。
“自然界不存在纯净水，一条鱼如果发现自己存在于纯净水中，那么问题就已经很严重了。”
司岚很喜欢看新闻一类的节目。
他均匀地呼吸着。
人早已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
【系统升级成功】
脑海里的声音将司岚惊醒。
【可舔女神人数上升到五人】
【获得一次取消绑定的机会】
【新规则：不得让女神知道你三心二意，否则一切舔狗值清零】
【增益一：舔狗值发放标准放松，获取舔狗值效率大幅度提高】
【增益二：你的前五项数值将与第一只御兽同步】
【召唤第二只御兽所需舔狗值：0/600】
【增加任务系统：主线任务，随机任务与强制任务】
【主线任务一：新世界】
【任务前置要求会在暑假开始后宣布】
【触发强制任务：在明天的测验中拿到好成绩，晋升魔武大御兽科强攻a班】
【成功奖励：三枚舔狗子系统，30可分配点】
【失败惩罚：be】
“be？”
司岚眨眨眼睛，睡太久人有些懵，一大串内容只听见了最后一句。
“bad ending？”
【be ejaculatio praecox】
司岚：？
双腿间，刚还雄赳赳，气昂昂的小老弟立刻低下头躲了起来。
混蛋！这和要我的命有什么区别？
司岚打了个尿颤，脑子清醒不少，一边捋头发一边朝上面的内容看去。
突然。
“不是！！！！”
他眼睛猛地睁大，惊怒道：
“我特么还得做舔狗啊？！
“而且工作量和工作难度还都上升了。
“你搁这调教我呢？！”
一想到还要每天面对那几张脸，舌根就往喉咙眼里缩。
呕～
呕～
呕～
干呕了好一阵后，司岚一头倒在床上，涣散地目光投在灰蒙蒙的天花板。
“舔狗就舔狗吧，反正能变强，愿意交换的人多得去了，我已经很幸运了，而且………”
他挠挠脑袋从床上坐起，面色有些古怪。
“同时舔五个女人……也算舔狗吗？”
【不要让女神发现你的三心二意】
这段话，司岚来来回回看了好几次，总觉得系统在朝某个不得了的方向发展。
“呼～算了，继续看看。”
他长吁一口气，随手打开“哑巴少女”面板，一条条数据出现在眼前。
昨晚系统升级得太突然，很多东西都没来得及看，只记得要加点。
“成体？
“至高？
“见识？
“001？
“哑巴少女还有说话欲望？”
……
浏览全部完数据，司岚隐隐约约有了些想法。
“天赋能力大概率和说话欲望有关了………后四项吗？”
他瞥了一眼还在睡觉的少女。
【智力：002】
【可分配点数:29】
熟睡中的少女挠了挠脑袋，翻了个边，又睡了过去。
1分配点只加001？
司岚摇摇头，不再继续。
无论这个天赋能力有多强，都得收手了，三十点也就03，短时间内收益太低。
接下来的几天还有非常重要的事，需要更加直观的提升。
司岚索性将剩下的点数都点在力量上，以一力来降十会。
【力量：30】
一道暖意流过全身，司岚顿时感觉有用不完的力气。
一拳打出，白色浴袍宽袖抖出清脆的爆鸣。
“嘿嘿，这一拳绝对可以打爆伍媛媛的狗头。”
叮铃铃～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谁啊？大清早的。”
司岚嘟囔退出思考，目光移向床边的手机。
“81个未接来电，304条新信息？？”
我………杀人了？
带着满脑子疑惑，伸手拿起手机。
咔咔咔咔。
在一连串的破碎声中，手机变成漏斗状。
“嘶～”
同时，司岚左手中指和无名指第三个关节全部骨折，拇指下段也肿得很厉害。
他看着耷拉的左手和粉碎的手机，脖子一歪。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