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胧月满月
过了些时日,甄远道出了京城,安顿好一行人后,给甄嬛寄了一封信。
甄嬛看过信,心中担忧彻底消散了,浣碧急切问道:“小主,老爷夫人怎么样?”
甄嬛笑着道:“浣碧,父亲母亲如今一切安好,准备定居于京城周边的城中,幸而皇上没有赶尽杀绝,可以尽数带走家产,否则一大家子也不好安顿生活了。”
浣碧道:“这下也能放心了,老爷夫人住的离京城近些,日后若还有机会,咱们也好相见啊。”
甄嬛笑着道:“是啊。”
次日,太后让竹息去碎玉轩请甄嬛过去。
甄嬛行礼道:“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太后看了一眼甄嬛道:“你父亲的事你已知晓了吧。”
甄嬛恭敬道:“回太后娘娘,臣妾万分感恩皇上准许父亲能安度晚年,日后也会尽心服侍皇上。”
太后问道:“嗯,哀家知道皇上宠你,但你也要懂得分寸,皇上终归是皇上,有人犯了错,就必然要罚。若是有罚,那就有奖,尤其是牵扯到前朝之事,你可明白?”
沈眉庄担忧极了:“太后娘娘,莞妃她……”
太后看了沈眉庄一眼,沈眉庄便不敢多言了。
甄嬛恭敬道:“臣妾明白,皇上圣明,臣妾只懂得让皇上舒心,不敢有其他的心思。”
太后脸色缓和了许多:“嗯,倒是个识大体的,怪不得皇上喜欢你,起来吧,好孩子。”
甄嬛起身与太后说了会话,便退下了。
夜里,皇上去了景仁宫。
皇后突然说道:“皇上,祺贵人的父亲立了功,是否要晋一晋祺贵人的位份?”
皇上想起了莞妃,有些犹豫道:“祺贵人刚刚入宫不久,接连晋封是否有些快了?”
皇后忙劝道:“虽说是有些快了,可臣妾担心若是不嘉奖,恐伤了有功之人的心便不好了。”
皇上想了想道:“好吧,那便晋祺贵人为嫔位吧,对了,欣常在,沈贵人也都是陪伴朕已久的了,一并晋了吧,欣常在就晋为贵人,沈贵人就晋为嫔位吧。”
皇后也没说什么便答应了。
浣碧想起来上一世祺嫔,在甄嬛回宫之后诬陷甄嬛与温太医有染。
浣碧想了许久,为了杜绝这件事情的发生,便提议道:“小主,经过了这些事情,奴婢知道这宫里唯一可信任的便只有沈嫔娘娘了,奴婢瞧着沈嫔娘娘身边都没有可用的太医,这怕是不太方便。”
甄嬛点了点头:“嗯,确实如此,近些日子温太医是一直照料我们两人的身子,恐怕也会有所分心,只是如今身边没有信得过的太医。”
浣碧顺势道:“小主,奴婢想到一个可靠的人选。”
甄嬛问道:“是何人?”
浣碧道:“卫临,此人是温太医的徒弟,医术也颇为高明,为人十分忠厚,是个可靠的人。”
甄嬛道:“既然温太医近些日子一直照料着眉姐姐,想必也十分了解眉姐姐的身体状况,就让温太医一直照料着吧,以后请平安脉就让卫临就过来吧。”
浣碧道:“奴婢知道了。”
沈眉庄自从烧伤之后,一直不肯按时服药,这伤一直恢复的就慢了些。因而温太医也一直都照料着沈眉庄的身子。
一日,温太医又来了咸福宫给沈眉庄请平安脉,顺便送了些药材。
“沈嫔娘娘,你这疤痕已经多日还未见消下去,微臣便翻了翻医书,配了这些药材,娘娘可让下边的人熬煮至浓稠,敷在伤疤上,也能好的快些。”
沈眉庄见温实初如此关心自己,内心有些温暖:“谢温大人记挂,我这新做了些藕粉桂花糖糕,还请大人收下品尝,全当是大人如此为我身体着想的心意。”
温实初连忙道:“这本是微臣分内之事,又怎好拿娘娘亲手做的糕点。”
沈眉庄道:“温大人不收便是见外了,只是些糕点罢了,难道大人与我这点情意都没有吗?”
温实初愣了一下:“情意………”
便双手接过了糕点:“谢娘娘赏赐,微臣告退了。”
温实初一路小跑回去,也不知怎的,心情万分愉悦。
卫临见状道:“师父,今日怎么如此开心?是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温实初道:“没什么事,让你看的医书可看完了?还有空过来问师父的事。”
卫临看着温实初手里提的篮子道:“师父,这糕点是宫里赏赐的吗?徒儿也想尝尝。”
温实初突然回过神来:“去看书去,一天天的,净学小孩子般好吃鬼。”
卫临笑着拍了拍温实初的肩膀走了。
此后,每逢温实初去咸福宫请平安脉,沈眉庄都会做些糕点给温实初带回去。
到了胧月公主满月的时候,皇上高兴极了,抱着公主笑的合不拢嘴。
“公主眉眼之间与莞妃如出一辙,真是好看,呵呵。”
众人都送上了给公主的礼物,皇后拿出来了一个项圈。
皇上见状:“这个项圈看着十分眼熟。”
皇后道:“这是姐姐还在的时候,留下的项圈。”
皇上道:“嗯,她的东西自然是好的,给胧月戴上吧。”
甄嬛连忙道:“娘娘给胧月这么贵重的物件儿,臣妾替胧月谢过皇后娘娘了。”
宴会途中,胧月连连打哈欠,甄嬛见此便开口道:“皇上,臣妾瞧着胧月有些困了,臣妾就先抱她下去了。”
皇上摆了摆手:“去吧,入夜了,小心些。”
果郡王见甄嬛出去了,便也找了个醉酒的理由溜了出去。
甄嬛将胧月安顿好了,道:“槿汐,你看着些公主,浣碧,你跟我去园子里走一走吧。”
浣碧跟着甄嬛一路走着:“小主,可是累了?”
甄嬛道:“也不知父亲母亲安顿好了没有,虽说也没什么,但这心里总是念着的。”
浣碧宽慰道:“小主放心,如今老爷无官一身轻,也乐得清闲,左不过就是离开了京城,所幸也不远。”
甄嬛叹了口气道:“唉,话虽如此,我近些时日总是觉得如履薄冰的,罢了,如今一切都好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