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此生定不负卿
我不在乎，只要是你……
姜璃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望着眼前的人，不知道怎么的，眼睛突然泛起酸涩，像是眯了沙子一样，她撇了撇嘴，快要忍不住眼泪了。
明明没有一句情话，甚至没有一个爱字，却显得那么动听，她现在好像真的陷进了那个名叫张启灵的漩涡，身在其中无法自拔。
“别哭。”
张启灵几乎是在看到小姑娘有那种架势时，就先她一步说出了这话，他小心伸出手轻轻捏了一下小姑娘的脸颊，指尖触碰过的地方泛起点点红晕。
姜璃耸了耸鼻子，颇有些耍小脾气的意思说：“难道成了你的新妇，连哭都不成了？”
新妇！
又是这个熟悉的字眼，张启灵先是一愣，随即瞬间明白过来，小姑娘这是答应了。
他略显激动的紧紧抓住了姜璃的手臂，清冷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别样的情绪，他的情绪向来幅度都很小，这已经是能捕捉到的，最热烈的情绪了。
“真的？”
他有些不敢确信的，又问了一句，一双眸子像能将人融进去一样，姜璃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自己与世间万物融在一起，成为了他眼中的独一无二。
“你若抓的再紧一些，我一会儿可就反悔了。”小姑娘故作傲娇的撇了撇嘴，那刁蛮的样子不像是演出来的，差点就让人信了。
闻言，张启灵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一瞬间世间所有的光都仿佛暗淡了几分，人间绝色不比他。
不过他还是很听话的松开了手，小心翼翼搂着小姑娘的样子，像是捧着一只易碎的娃娃，他抬手轻轻抚摸着小姑娘的发梢，不自觉将脑袋抵在了她的肩上。
姜璃带着依赖的，用脑袋拱了拱眼前的人，试图给自己找一个舒服的位置好好靠着。
“你可知晓，我其实一开始就想要答应你的，从小到大，我听过无数情话，或是因为我的身份，又或是因为什么，仿佛身边所有的人都很喜爱我，长辈的疼爱、兄长的溺爱、身边人的宠爱……”
“在我及笄之后，便时常见有人带着媒人跟礼物登门拜访，盈袖总说，想要迎娶我的人快将王府的门槛儿都给踏破了，我先前还总疑惑，既如此，为何我年至十八都不曾嫁人，后来才明白其中缘故。”
“不过我如今却也不曾有过悔意，我只相信一切应当都是上天最好的安排，所以我遇见了你，张启灵。”
小姑娘放下了心中的顾虑，靠在张启灵的怀里，嘴巴开始说了个没完。
只是张启灵愿意听她说这些话，只是静静听着，便觉得无比心安，即使什么也不做，他也愿意只同小姑娘就这样坐在一起，就好。
“我当时真的很想很想答应你，可是……”
“不是拖累。”
张启灵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大抵是真的在一起久了，小姑娘停顿一下，他都能猜到接下来会说什么话。
姜璃一直担心自己的身体，担心自己不会成为拖累，可在张启灵看来，纵使只有一瞬的欢愉，能有片刻的相守，他都觉得无悔。
只因为这个人是姜璃，所以愿意为了她改变自己的心境。
“你让我说完嘛。”姜璃没有不满的语气，只是搂着张启灵脖子的动作更重了几分。
突如其来的沉默，叫房间里的气氛多了几分异常，两人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两种心跳交织在一起，在寂静的夜里，幻化成乐章。
姜璃似乎在忍耐着什么，顿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我只是害怕，害怕真到了分别，我会舍不得离开你。”
不知道怎么的，她说这话时，声音里夹杂着几分颤抖，从前从不提及离别，因为会害怕它的感伤，可如今离别似乎已经进入了倒计时，就像是那墙上挂着的钟表，滴滴答答，一声一声喧嚣着，接下来的时日无多。
所有人都闭口不谈的话题，却在今夜被姜璃主动提了出来。
张启灵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只是在听到这些话时，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扎着一样，一点一点深入，那痛感仿佛要蔓延到骨髓。
他下意识在小姑娘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心中的所有言语仿佛都化作微微细风，吹拂过两人的心头。
一切尽在不言。
“明天，明天就成婚。”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小姑娘感知到此刻的感伤气氛时，她忙转了话题，一张小嘴说个不停，张启灵只是一直安静的听着，谁曾想，他突然说出了这话，瞬间就惊得小姑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明天！？”
小姑娘惊讶不已，连带着声音都提高了几分，她扯开了些距离，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为何要如此着急？”
张启灵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那双眼睛现在就说明了一切。
姜璃是读懂了他其中的意思的，这是惊得往后退了一步，面上带着震惊说：“我又不能跑了！”
张启灵微微眯了下眼睛，仿佛是在说：你确定？
姜璃：真的很讨厌这种一秒就能读懂他意思的感觉。
小姑娘摊了摊手，脸上的无奈似乎都要溢出来了，她哪里知道，自己在张启灵这儿的信誉居然差到这种地步！
“我发誓，这次真的不跑了。”姜璃作势举起了三根手指说。
张启灵见状就默默环起了手臂，‘不相信’三个字仿佛就直接印在了他的脸上。
姜璃：这日子没法过了家人们。
但，张启灵心中其实是相信她的，不管之前食言过多少次，他依然对小姑娘抱有一种信任与期待，只是他不愿意去赌，自己的运气向来不好，他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再失去的了。
仿佛只有在小姑娘这儿，他才会如此缺失安全感，所以他不敢再去等。
姜璃知道他的心思，明明那样清冷的一张脸，却仿佛将所有话都写在了脸上，叫人忍不住有些心疼。
她轻轻环住了张起灵，用自己的额头抵住了他的额头，两人气息交杂在一起，却没有半点暧昧的气氛。
那丝清香在鼻尖萦绕，令人魂牵梦萦，心跳撞击在一起，像是一曲深夜的乐章，良久，就听见小姑娘淡淡道了一句：
“此生定不负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