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真正的武魂
教堂外的门口处，古异来回踱着步子，时不时揪着脖子往里看。
看到他如坐针毡的样子，一旁的老杰克怜爱地笑着说道：“小异，别到处跑了，跟我一起等你三哥出来。”
老杰克此时已经知道了古异没有魂力，心里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心疼。
古异是他看着长到这么大的，跟亲孙儿一样，原本老杰克还有一丝侥幸的想法，希望古异能成为魂师。
只能叹命运弄人。
老杰克此时已经在合计要让古异上学读书，将来谋个好生计。却不知道古异此刻并未死心。
不知是因为着急还是因为真的过了很久，等唐三和素云涛出现在他视野中时，他感觉仿佛过了大半天。
唐三也看到了古异，挥手走了过来。
“小异，你怎么没回家。”
“三哥，我……”古异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开口。如果直接找唐三讨要玄天功，怕不是要被灭口吧。
顿了顿，古异改口说道：“有阵子没见到你了，想跟你一起走走……对了，你的武魂是什么？”
“蓝银草。”唐三毫不避讳地说着，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古异自然知道唐三的武魂不止有蓝银草，他还有另一个武魂，号称大陆第一器武魂的昊天锤。
只不过唐三不说，古异也不会去问。
“那你有魂力吗？”古异看似满不在意地随口问道。
唐三是先天满魂力。对于原著党的古异来说，这一点印象深刻。
古异明知故问，为的就是通过对比来表达自己的可怜，来博得唐三的同情。
之后只要他努力经营自己和唐三之间的关系。以他对唐三的了解，成功求到玄天功的可能性有八九成。
……
“没有！”
唐三的话依旧是那么平静，脸上也看不出丝毫表情。
可听到他的话，古异整个人都愣住了。
“没有？”
古异心底里重复着问了自己好几遍。
怎么可能，唐三可是先天满魂力！可他为什么会跟自己说没有？
古异想到了一种可能性，旋即心凉了半截。
他一直以为唐三已经把他当自己人了，可现在想来，他还是想多了。
朝夕相处了一年，他明白唐三从不会与人说谎。
一旦开始骗自己，就意味着在唐三眼里。自己跟他不会有任何交集了。
哄骗玄天功的计划胎死腹中，古异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
“小异，怎么不走了？”
唐三的声音在前方传来，将古异从沉思中唤醒。
看着唐三那张敦厚的脸，古异第一时间生出了一种想要上去撕打的冲动。
但这种冲动随即又被古异在心底里掐灭。
唐三并不欠他的。
“哦，三哥，我……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我，改天再找你玩儿……”
古异说完这话，也不等唐三的反应，转头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跑去。
跑着跑着，眼睛就红了。
唐三站在原地，看着古异匆匆跑开的背影，神色复杂。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骗人。
而且被骗的对象还是他在村里唯一的朋友。
但他不后悔。
如果古异是个能对自己行为负责的大人，唐三或许会考虑收他为唐门弟子。
但毕竟在唐三眼里，后者只是个孩子，是一个可能口无遮拦，可能不知轻重的不定因素。
在唐门传承的慎重和一段不过一两年的情感中选择，唐三连犹豫的必要都没有。
只是古异的反应让唐三有些意外。
自己从未表显露过身上的秘密，可古异看起来就像是知道自己身上有秘密一样。
联想到之前古异跟自己套近乎的种种行为，唐三在某一刻甚至动了怀疑古异身份的念头。
“要灭口吗？”
唐三的内心刚刚涌现出这个想法，就被愧疚和良知掐灭了。
他心底狠狠骂了自己一声，随后快步朝着铁匠铺走去。
古异很聪明，至少唐三觉得后者比自己要聪明。所以就算他真的猜道些什么，也不算太意外。
而且自己不久后就要成为魂师，就算古异猜到些什么，也最多以为自己只是天赋异禀。
只不过今后可能今后又少了一个朋友。
……
古异一口气跑回了家，二话没说将院门一插，跑进茅房对着马桶狂吐起来。
随着心理防线再度破防，之前觉醒武魂前被唐三强压下去的各种杂乱情绪此刻纷纷反弹起来。古异原本已经消失的各种症状再度接踵而至。
伴随着的还有得而复失的失落，求而不得的绝望，甚至还有对唐三和自己的怨恨等各种情绪。
那种熟悉的紧张感让古异甚至生出了一种此刻还在武魂觉醒仪式前的感觉。
古异笑了起来。
幼小的嗓音却带着一股沧桑与悲壮的感觉。
“呵呵呵哈哈哈哈，太可笑了……我一直以为我是什么位面之子……”
的确可笑，五年来他从未怀疑过自己是主角的身份。直到此刻答案揭晓。
自己不仅不是主角，甚至还有可能籍籍无名一辈子，终老在这圣魂村。
可笑这穿越一场……
他笑着从茅房走了出来，脸上挂着鼻涕和眼泪，腿肚子再度有些打飘。
没坚持到正屋门口，身子就猛地一软，倒向了屋檐坎下。
这一次，再也没有人扶他了。
他感受到自己的后脑撞在石板上，鼻腔里涌出一股血腥味，随即意识慢慢模糊起来。
他已经认清了现实，但他不服。
如果他不知道有唐三的玄天功这条捷径，或许他不会如此失态。
可那种希望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的感觉，谁能体会呢？
古异的缓缓闭上眼睛。
“歇一会儿吧……”
他的身体很疲惫，心也是。
身体贴近地面，古异突然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
他的腿高高地翘在屋檐坎上，身子则是凌乱地倒在地上。
太阳烘得身体暖洋洋的，一阵阵困意席卷而来，古异的意识逐渐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
一片无尽的星空之中，古异漂浮在亿万星河之上。他的身体完全失重，仿佛自己的灵魂在一瞬间脱离了肉体。
古异视野变得无比清晰，可以看到每一颗闪烁的星辰，甚至可以感受它们之间的斥力和吸引力。
随着心的指引，古异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头顶。
在哪里，漂浮着一尊无比巨大的白金色框架，虽然看不到全貌，但古异却清晰地感觉得到，这尊框架是由完美地圆柱线条构成的一个正二十面体。
虽然在古异前世的数学认知里，长度和重量等非整数量级的事物是不存在绝对相等的情况的。只能是近似而非精确。
但此时在古异的感知里，这尊框架的所有线条的长度，粗细，质量等等，就是绝对相等的。
这种离奇的感觉，古异自己都说不清。
框架的中心，悬浮着一颗直径十来米的白金色晶体，同样是正二十面体。
虽然相比于亿万星河，这颗结晶体显得十分渺小。但面对它，古异仿佛有一种面对整个宇宙的感觉。
它似乎是整个宇宙的源头，充满了阔绰天地、气势苍茫的神奇力量。
结晶体闪烁着炽烈无比的光芒，在这片星空无尽的远方依旧能看得到这光芒。仿佛这片天地之间的一切能量都来自于它。
照理说这么强烈光芒应该会刺得古异睁不开眼睛，可古异却没有丝毫阻碍地透过光芒看到了这颗晶体的本体。
与此同时，一些记忆开始凭空出现在古异的灵魂深处。
说是记忆，倒不如说是知识，一种渗透到本能的非陈述性记忆。
这些记忆来自灵魂深处，仿佛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了，连古异的潜意识里都深深铭刻。
一瞬间，这颗晶体的来由，它的作用，它的各种特点等等，都出现在了古异的灵魂深处。
古异全程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没有看到任何文字。
但在短短的一瞬间，古异却神奇地知道了，这颗结晶体，才是他真正的武魂——时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