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条件反射
连老太太都结巴了。
更有惊喜与激动的成分在里面。
追玄空的那位大和尚也呆愣在了原地，眼中是不可置信的神情，“小哑巴，你不是哑巴了？”
玄空小师傅像是想起了什么，抬手擦了擦自己满是鸡油的脸，小手又在武僧服上蹭了蹭。
很快，又恢复了小大人的模样。
“玄色师兄，小僧不是哑巴。”玄空一本正经的回。
众人下巴惊得都快要掉地上了。
居然这么玄？不结巴了？
这……众人都要怀疑，他以前是不是装哑了。
但一个四岁的小孩子，哪有这等心机？
一旁的郁老太太眼眶一红，转身，猛的握住楚之晚的手，哽咽道，“小晚，是你！玄空也是火命，刚才你扶了他一把，他就会说话了！小晚，快告诉奶奶，你是不是神仙下凡？”
楚之晚，“……”
啊？她变神仙了？
她应该没这功能啊！
她张嘴，“奶奶，我……”
“玄空，你敢偷吃鸡腿！”玄色大吼一声，冲过来就要拎起玄空。
玄空抡起棍子，与他打了起来。
一群人看得目瞪口呆，一时以为自己眼花了。
眼前的一幕，像极了电视里武林高手的对决。
这是正宗的少林武功！
玄空与玄色打得难舍难分。
小玄空是武僧，从会走路起，就开始接触武学，他的日常就是练习打架的，久而久之，这武功学得那是一个溜。
玄色比他起码大十几岁，可玄空在他手底下，一点也不吃亏。
或者说，也有玄色让他的成分。
耳边是两根木棍相碰相撞发出的清脆声音。
直到高方丈匆匆赶来，玄空与玄色才分开。
楚之晚突然想起小时候看过的一部电影，里面就有一个小和尚，小和尚嘴里叼着个奶嘴，跟人打架，还能飞檐走壁……
——
折返回广城的途中，郁老太太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是郁沉枭检查结果出来了。
其他方面正常，就是血液里检测出了微量毒素，正是李之杰所下之毒。
医生建议郁沉枭住院输液排毒，以免毒素在体内滞留时间过久，从而带来身体的一系列危害。
郁老太太便应下了，“好，我现在送他到医院。”
整个郁家，只有她一个快入土的老太太在关心他。
郁沉枭很快被送到了医院。
医生马上安排了输液。
楚之晚留守在医院。
郁老太太留下了洛语。
输液很快打完，医生进门检查，他查看了一下郁沉枭的导尿管，开口对一旁的护士说，“病人的导尿管已经一个月，给他拔了，换新的。”
护士应下了。
没多久，郁沉枭的留置导尿管被拔除。
楚之晚开始为郁沉枭做关节活动。
做完上半身的被动运动，她的双手移到了男人下半身。
她突然发现，郁沉枭的小腹处起了一个大包。
她曾照顾过住院手术病人，自然明白那是什么。
她找来了一个男用尿壶，拧开盖子，就把尿壶套了上去。
“郁沉枭，你试试看能不能尿，如果你能自己排尿，就不需要再插尿管。”
但是男人没有任何反应。
想了想，楚之晚嘴巴微张，“嘘……”
就像大人给孩子把尿的“嘘”声。
没多久，她听见了一阵声响，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不错，可以自己尿了。”楚之晚微笑道。
处理好之后，她走到床边，看着睁着眼睛的郁沉枭，似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道，“枭爷， 你能听得到我说话吗？如果你能听得到，就转动眼球五圈。”
但是，她看了半天，郁沉枭也没有转眼珠子。
她明白了，她那“嘘”声，不过是男人的条件反射罢了。
不管怎么样，这始终是件好事。
隔天。
楚之晚盯着手机上新到的两千万，只觉心慌慌。
“奶奶，这钱……”
她真有点怕了。
她怕自己这条小命，压不住这么多的钱财。
这可是横财，她怕招来横祸。
万一她有个好歹，外婆和妹妹怎么办？
“给你就收着。”郁老太太笑眯眯的说。
这孩子是不是傻啊，要是别人，估计都乐疯了。
这次她转两千万，是因为，郁沉枭恢复了基本的自主生理功能，另一方面，玄空因为她，会说话了。
别人都没这功能，就她有这功能，这笔钱财，她配拥有。
楚之晚抬手擦冷汗，“奶奶，我说句话，您可千万别生气，您是不是生病了？”
病了，脑子糊涂了。
这钱就只当个数字，动动嘴巴，就让王嫂转到她名下了。
郁老太太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原来是病了，但是小晚来了之后，病就好了。小晚可真是我们郁家的宝！”
楚之晚，“……”
得！
现在是宝了！
郁老太太没说是什么病，她就没有多嘴去问。
——
鉴于李之杰的事，郁老太太亲自煮了米汤送到医院。
看楚之晚体贴又细心的喂孙子吃早餐，看孙子一口口吞下去，老太太激动得泪眼汪汪。
原本被医生判为四分之三死亡的人，突然能睁眼，能进食，还有了其他反应，老太太怎能不高兴？
因此，越看楚之晚越觉得喜欢得紧。
这可是个宝啊，得用多点钱砸她，诱惑她，把她留下。
喂完碗里的米汤，楚之晚在秦风等人的帮助下，将郁沉枭抬到了轮椅上，并推到了花园里。
她觉得病人应该晒晒太阳，对恢复健康有帮助。
就这样，郁觉枭在成为植物人的一年后，第一次晒太阳了。
面对温暖的阳光，男人的眼珠子转了转。
没多久，他的额头上就冒出了丝丝的汗珠。
楚之晚将盖在他身上的外套取下，搁在了轮椅的扶手上。
并取出纸巾给他擦汗，动作轻柔。
洛语和秦风在不远处守着。
秦风感叹，“爷真是幸运，遇见了少夫人。”
洛语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你们不是一直在找一个人？”
秦风面色一僵，“……是。”
洛语，“哼！”
秦风，“……”
啥情况？
怎么生气了？
——
傍晚，楚之晚下了瑜珈课之后查看手机，发现有许多通未接来电。
其中郁老太太的最多。
楚之晚忙回电。
郁老太太秒接，“小晚啊，你现在有空了吗？你赶紧到医院来一趟。阿枭的情况不太好……”
“奶奶，我马上过来。”楚之晚回道。
她匆匆赶到医院。
病房里，郁老太太坐在床边，一手端着碗，碗里面是枭爷的午餐。
但是不管郁老太太怎么塞，郁沉枭根本就没有吞咽动作。
那流质，就沿着他的嘴角流下。
看见楚之晚，郁老太太放下碗，担忧的说，“小晚，你来了。阿枭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中午喂他吃东西也不吃，还有那肚子已经鼓得高高的了，但是给他拿了尿壶，他也没有反应。医生说了，如果晚餐再无法进食，就要插胃管。再无法自主排尿，就导尿。”
楚之晚的目光落在了郁沉枭的脸上。
男人除了早上那一顿，一整天下来，都没有进食，也没有解决生理问题。
此刻，他的脸，看上去苍白的一片。
王嫂在一旁提议，“老太太，要不，让少夫人试试？”
秦风一听，立即将一副手套和男用尿壶递了过来。
楚之晚戴好手套，接过尿壶，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很是不好意思。
郁老太太看出她的窘迫，忙说，“小晚，辛苦你了。我们到外面等。”
几个人迅速退了出去。
楚之晚盯着尿壶，叹了一口气，上前，掀开被子，将男人的裤子给扒了下来。
小腹那方，果然高高隆起了。
她将尿壶塞了进去。
然后，“嘘……”
接着，她听见了水声。
楚之晚傻眼。
收拾好一切，洗手，消毒。
端起碗。
“抱歉。”她坐到床边对郁沉枭说，“我也不想这样，但是要是不先解决问题，我担心你的膀胱会爆炸。”
“枭爷，你还是吃点东西吧？”楚之晚将流质送到了男人的唇边。
她放下碗，另一只手捏住了男人的下颌。
令她意外的是，枭爷把流质吞下去了。
她刚才，不过是想试试罢了。
郁老太太推门进来的时候，楚之晚手中的一碗食物，已经见了底。
老太太张大了嘴巴，“小晚，都可以了？”
楚之晚点头，“嗯。”
可谁想，第二天，枭爷又不作吞咽动作了。
小腹又鼓起了一个大包。
这两个问题，在楚之晚赶过来接手之后，轻松解决。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郁老太太都惊呆了，“小晚，阿枭他，好像只认你。”
她问了医生，医生也找不出具体原因。
更是无法解释。
最后医生说，“大概是潜意识的记忆，因为楚小姐是第一个让他吃东西和解决生理问题的人。”
楚之晚，“……”
还能这样！
枭爷，你一定是在报复我！
第七天傍晚，楚之晚在给郁沉枭喂食的时候，哈欠连连。
在她的建议下，郁沉枭前两日已开始偿试进食半流质，也就是粥和细软面条之类。
此刻，她挑着面条喂郁沉枭。
郁沉枭对送到嘴边的食物已经能自己张嘴，吞咽。
“砰”的一声，楚之晚一头砸在男人的身上，吓得她睡意全无，条件反射的就要跳起来。
“嘶……”她痛呼一声。
她的头发被什么缠住了。
她抬眼一看，发现是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正死死的揪着她的马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