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太子和王子们
祭公一看宜臼这架势,呵呵笑道:“太子殿下,可是去捕鱼的啊。”
宜臼同样笑道:“宫殿前有几个大缸,抓些鱼回来,放缸里养着。”
祭公道:“那祝太子殿下能抓几条大鱼回来。”
宜臼笑着谢过祭公。
祭公随后对其他王子们道:“太子殿下已经找到了户外课堂的目标了,其他王子们也不可落后,多看看看户外有何趣事,多多运动。”
“等过几年,我们就可以去王城守卫中的练兵场去看看,炼体也好防身也好,甚至是陶冶情操也行,但总归要学一本兵器之道。”
“若是现在不多跑多锻炼的话,等之后去到练兵场中,若是受伤了,可能会被吾王轻视。”
会被父王轻视!
众王子们听到这话,纷纷捏紧拳头。
在他们的母上,王宫中各位妃子的教导之下。
王子们能得到父王的赏识,尤为重要。
似乎只要足够优秀,太子也不一定还是太子。
王子们,可以将宜臼,从太子位上拽下,自己篡夺为太子!
就算得不到太子位传。
也能在以后封王取地时,可以选得一个好去处。
众王子们相互对视一眼。
他们是兄弟,同时也是对手。
成王之子,成长所面对的最大危险,就是权力之争
祭公悄悄观察着王子们的反应。
现在十三位王子们,都已经或多或少,接受到王妃们所教的王子之间权力相争的教育。
在说到和周王有关的话题时,总会有这样一副严阵以待,目光坚毅的表情。
但毕竟年纪尚小,等过一会玩疯了,他们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祭公有时候也挺感感慨的。
这十三个王子都是很好的孩子。
只是可怜生在帝王家。
否则,当个普通人长大,也不是不可。
祭公又看向弘小枫。
也难怪宫湦愿意让弘小枫来学堂当中学习。
宫湦到现在为止所生十三个孩子,都是王子,没见着一个公主
吾王这是看见弘小枫年纪在妃子当中最小,隐隐希望她和王子们达成一片,当作姐弟关系,带领他们长大吗?
祭公摇摇头,大王的这个心思,不该揣摩,还是不要想太多比较好。
下午的课程。
依然是祭公带着王子们在王城中四处行走。
以亲近自然的方式,在野外游玩,强壮王子们的体魄。
到了御花园中,来到了弘小枫和祭公第一次见面的石桥桥下小溪旁,祭公让王子们自由活动。
王子们立刻飞奔起来。
什么父王赏识。
什么权力相争。
现在是玩乐时间,那些事情以后再说!
王子们疯癫起来了,还是那些三四团伙,大多都脱掉了鞋子,下溪玩水。
或说在一旁的草地上奔走追逐。
各自嬉戏打闹,好不快活。
祭公找了处向阳草坪,盘腿坐下,一边晒着秋末暖阳,一边照看王子们的安全。
虽然这里也大抵不会有危险。
最危险的只有那条小溪,不过王子们脚踝的溪流高度。
只要不是摔跤摔得太狠爬不起来,否则能淹死的只能是傻子
王子们之间的权力相争,傻子还是不要参与,尽快在浅溪中淹死的比较好。
祭公这么想着,目光看向站在一边的弘小枫。
弘小枫依旧穿着那身火红布料,带着金色焰火纹路的衣袍。
秋风习习,吹过弘小枫时,将她的衣裙都吹动起来,像极了正在熊熊燃烧的火焰。
弘小枫将鬓发挽到耳后,余光看见祭公正看着自己,回头看他。
祭公像是自言自语道:“是不是应该向吾王设立乐舞课堂,让王妃娘娘学习琴技舞步?”
祭公又补充道:“以后吾王也肯定会生女儿,公主们也得需要学乐舞。”
弘小枫言说道:“弹琴和舞蹈,弘氏都会一些,娘亲曾教过我,也找过乐理老师亲身指导过。”
祭公笑言:“如此甚好,以后乐舞堂,便可请王妃娘娘做堂主,指导以后的公主们了。”
弘小枫对祭公点头,若是不出意外,也可以按照祭公所言照办。
姬逸明远远站在一边,看着正在和祭公谈笑的弘小枫。
虽然姬逸明依旧有些痛恨弘小枫,还觉得就是因为她,才让自己母上受到刺客伤害
但姬逸明还是履行母上的承诺。
尽量远离弘小枫。
不主动招惹他。
免得引起弘小枫背后那个刺客的暗算!
姬逸明忧心忡忡,小心翼翼,和二王子姬苍的表现,截然相反。
和姬逸明的母上相比,姬苍的母上,算是比较安分,和弘小枫没什么瓜葛,自然也没有受到像是姬逸明母上那般的割舌之痛。
因此,姬苍带着三王子姬谦和第十二王子、十三王子姬乐咏、姬乐鸣大方地走向弘小枫。
来到她身前,姬苍抬头看向弘小枫问道:“王妃娘娘,要不要来和我们一起玩?”
弘小枫有些意外。
这是第一个主动和她交谈的王子。
并非太子宜臼,而是二王子。
弘小枫两手端起,微微鞠躬:“二王子们要玩什么?”
姬苍见弘小枫竟然没有回绝,有些高兴地指向后方浅溪:“那条小溪水深没不过脚踝,很适合玩水。”
“玩水啊”弘小枫其实并不太想下水。
这几天天气转凉,夏芷瑶时常对自己提醒道:“天凉了就多穿件衣服,要是受了风寒,可就得吃药了。”
每一味药甚至每一次配药的药方都有些不同,楚渊会根据药方量适当配些甘甜枣蜜冲淡药苦,夏芷瑶只能记住药方的经典搭配。
弘小枫对那些姬苍道:“二王子你们下水去玩吧,我只在河边看着就好。”
不愿下水?
那就是不愿意和他们玩咯?
姬苍并不意外,摆摆手笑道:“没事没事,王妃娘娘就在岸边看着也行。”
随后转身,带着姬谦、姬乐咏和姬乐鸣三人走到岸边沙滩上,脱掉鞋袜,踩进冰凉的溪水当中。
脚踏入冰冷的溪水当中,凉意直奔心间。
其他三王子他们都被水流冰寒刺激得,忍不住在水面上踏步了,姬苍却稳稳站住,目光看向在溪水中央的宜臼。
宜臼可是一来就下水了,下水后不见他一声叫喊,专心弯腰在水中捕捞鱼儿本不带一点分心注意其他人。
老专注怪了。
这种年纪能有这种专注力。
想要将他从太子位上扯下来,可真不算容易啊。
谈话间,宜臼伸进水中的双手迅速抽出水面,他手上抓着一条指头大的鱼儿苗,被扔进一旁的木桶里。
这是他今日下午的第一道收获,并且不会是最后一道。
有耐心的人,总能有所收获。
其他王子自认不如他,在坚守太子位这一点上,恐怕没人能比宜臼做的更好。
但,这不意味着其他王子对宜臼没有办法。
想拖一个人下水,方法多的是
“你们就自己玩吧,我就不下水了,就在这边看着你们。”
身后,忽然传来弘小枫的声音。
姬苍回头一看,原来弘小枫刚才并不是恭维他们,而是真的不想下水,但还是来到河边的沙滩上,端着双手,看着王子们的方向。
姬谦、姬乐鸣和姬乐咏三人在旁边踩水,溅起大片水花,在一旁玩的不亦乐乎。
只有姬苍在一旁独自感动。
没想到弘小枫真的过来了。
他的母上,是那种,答应了什么时候要带姬苍出去玩,可到了时间,承诺便无法履行的没有信用的大人。
一直以来,姬苍都很成熟地,将一些别人无法现在完成,却答应下来的事情,当作是推脱。
即便,只是像刚才弘小枫所言那样,只是过来岸边看着他们玩这种小事,也无法彻底相信。
忽然间,姬苍觉得鼻子一酸。
弘氏是第一个答应了他,并且没有放弃诺言的人!
好感动啊!
要哭出来了!
“哗啦!”
姬谦冷不丁在旁边给姬苍泼了些溪水到脸上,寒意瞬间让姬苍的泪憋了回去。
“姬谦!!!”
姬苍大喊道,
“欺人太甚!”
“我忍你很久了!”
刚刚姬苍在感动的时候开始,姬谦就一直在旁边暗中给姬苍泼水。
忍无可忍,那就不必再忍!
姬苍也加入到了破碎的队伍中,直接以一人之力,向姬谦、乐鸣和乐咏三人泼水而去!
四人玩闹在一起,身上衣物也已经被水流打湿,但孩子玩闹时最燥热,根本感觉不到寒冷。
嘻嘻哈哈的笑声一直从河边传来,弘小枫也在一旁看着,脸上逐渐有了笑意。
直到她的身上也被泼了些水。
乱战当中,没有谁是无辜的,包括岸上的弘小枫也是一样。
那道水流早不知道是谁先泼来,反正弘小枫就是站在那里,随后脸上冰凉一下,身上就湿透了。
弘小枫抬起衣袖擦了擦脸,没有迁怒,还是面无表情地看向那四个王子们。
姬苍和其他三位王子,对弘小枫的态度,没有其他王子那么多顾虑,只当弘小枫是个大孩子。
他们实际上,对弘小枫的感受,其实抽烟没有太大的恶意。
只是他们年纪太小了。
想要引起女孩子注意的方式,就只有最简单的,对女孩使坏。
就像是揪头发,泼冷水,都是方法。
现在就在河边,王子们都在溪水上,弘小枫就在河滩边。
场地角色都就位了,这水哪有不泼的道理?
三王子姬谦笑着用手捧起一兜水,向弘小枫哗啦泼过去,笑道:“王妃娘娘小心了!”
弘小枫左探一步,避开水浪,又抬起衣袖,挡下余下的水流。
等了一会再移开衣袖,那对双胞胎,乐咏和乐鸣也跟着向弘小枫泼水。
两个人泼水的威力有些凶猛,弘小枫挡不住了,就往后退退,再退退
姬谦道:“王妃娘娘退这么后,泼不到了啊。”
乐咏乐鸣互看一眼,再同时看向远在溪水中央的宜臼,再对视点头。
两人同时踏踏踏踩着水流冲到宜臼身旁。
激荡的水流把原本聚在宜臼手心附近的鱼苗儿都给吓跑了。
宜臼抬头疑惑地看着过来的双胞胎,问道:“怎么了?”
乐咏对宜臼嘻嘻一笑:“大哥,借你东西一用。”
说完,乐咏直接提走宜臼的木桶,踏踏踏跑向岸边。
“!!!喂!那里面还有我抓的鱼!”宜臼着急大喊,想要追上去。
可是乐鸣这个时候伸手拦住宜臼,道:“大哥,我们就借木桶用一下,很快就还给你的啊。”
宜臼被乐鸣抱着,毕竟是自己的弟弟,也不敢直接将对方摔出,就眼睁睁看着乐咏将自己的水桶提走。
在乐咏即将到岸的时候,直接用木桶往溪水上一舀。
原本还在桶里的鱼苗儿被乐咏这一下直接舀出水桶,重归溪流。
或许木桶里还存在零星鱼儿,但大部分是都没了。
“啊!我好不容易抓来的鱼!”宜臼脸色黑了下去,有些怒了。
水桶内的水也舀满半桶,略重,乐咏还是酿跄着准备提桶将水泼向弘小枫。
姬逸明也在远处看着溪水这边的打闹,很快弘小枫就要被泼得全身湿透了,虽然不是他干的坏事,可他不介意看坏事降临在弘小枫身上。
在乐咏取来木桶舀水后,弘小枫反而不躲不避了。
她站在岸边,静静等着乐咏提着木桶靠近。
随后,弘小枫目光下移,看向溪水当中,似乎那里面有什么东西。
乐咏提着桶,小跑着做出泼洒的动作,随后,左脚被什么东西绊到,整个人重心前摔,重重扑在水面上。
溅起的水花,只是落在弘小枫鞋尖前面一点的位置。
乐咏手中的木桶,完全倒在了溪流当中。
或许刚刚还在桶里的鱼儿。
这下是真的全跑了。
乐咏放开木桶,双手一撑,将头从水下抬起,深深呼吸了一回:“哇!”
“什么东西啊?”
乐咏觉得奇怪,马上回头摸了摸水下脚踝的位置。
刚刚那一下,乐咏清楚地感觉到有东西挡住了他的脚踝。
但这一下伸手去摸。
那个坚硬的东西就消失了。
不知所踪,好像本就不存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