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你是在讨好我爸
“修车？”
姜姒想起来了，阿豪舅舅以前是个修车工。“是呀，他到我们这里玩，车子坏了，是我帮他修的。”
姜姒沉默不语，只是时不时拿眼打量阿豪舅舅，像是在看艺术品。“什么时候？”
“我……就几年前？”
“几年？”
“我记不清了。”
姜姒轻嗤，镰刀对准阿豪舅舅。阿豪舅舅立刻大叫了起来：“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五六年前，我记得那年县里还发生了一件大事，有个女人为了救个老人，差点去世了。”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阿豪忽然颤颤巍巍地碰了碰他的手臂：“那个女人就是她妈妈。”
阿豪舅舅尴尬不已：“这么说，你还是棠云生的女儿……”姜姒浅笑：“别转移话题，他的车子为什么会坏了？”
“我……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这个车子坏了有很多原因的，再说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早就不记得了。”
“那你怎么清楚记得，那一年的车祸？”
阿豪舅舅慌乱低头：“我……那个……小县城很少大事发生，所以发生车祸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记得比较牢。”
姜姒不信。县城每年发生的交通事故那么多，他怎么就记得她妈妈救人那一回。“阿姒。”
门外忽然响起姜康成的声音。姜姒动作麻利地扔了镰刀，又把阿豪舅舅和阿豪从地上拉了起来。刚做完这一切，姜康成就从外面进来了。姜姒脸上已经摆出了乖巧甜美的笑容了：“爸，你回来了。”
裴砚看着这一幕，发出低低的轻笑声。姜姒瞪了一眼他，又暗含警告地看着两人。“这两位是？”
姜康成擦了把脸上的汗水，问道。“姜叔，我，阿豪，你不记得了？”
阿豪在舅舅的怂恿下，主动和姜康成打招呼。姜康成因为这几天姜姒大姑天天说起这位阿豪，所以一提就想起来了。他视线又落到了阿豪舅舅身上：“这位呢？”
“他是我舅舅。”
“哦，那你们来我们家有什么事吗？”
姜康成问道。阿豪和阿豪舅舅一时语塞。总不能说他们来找事，反被教训了一顿吧？姜姒忙道：“阿豪舅舅对我很满意，所以想过来看看，是吧？”
她露出核善的微笑。两人瑟瑟发抖，哪里敢反驳。“原来是这样。”
姜康成欲言又止。姜姒见状，道：“他们马上就走了。”
听到可以走了，两人也跟着说道：“是的，是的，我们现在就走了，下次有空再过来喝茶。”
姜姒扯住两人的胳膊，暗暗用力：“爸，我送他们出去。”
两人被推到门口，姜姒压低声音，狐假虎威警告：“里面的人是谁你们也清楚，要是敢在我爸面前乱说话，后果自负。还有你……”姜姒指着阿豪舅舅：“把你的手机号码给我。”
阿豪舅舅动了动嘴唇，想问，不敢说，只能乖乖把手机号码给姜姒。姜姒把他的号码存好，才抬起头看向阿豪舅舅：“你叫什么名字？”
“杜涛。”
“行，以后我回京都了，我爸这里你可要帮着我照顾。”
杜涛忙应承下来：“没问题，没问题，以后你爸就是我爸……”“不用，”姜姒打断杜涛，“你看着他，别让村里人欺负他就成。还有，今天的事情对谁也不能说，包括棠云生。除非你觉得你可以承受得罪裴砚的后果。”
“我明白，我明白！”
杜涛不停地点头哈腰。姜姒确定没什么要交代之后，才挥挥手：“走吧。”
如蒙大赦的两人转身就走，一刻也不敢耽误。走了好几米开外了，阿豪再也忍不住，问杜涛：“舅舅，姜姒和裴砚到底是什么关系？”
杜涛两股战战，几欲摔倒：“闭嘴。”
管他是什么关系，都到家里来了，还能是普通朋友吗？他今天是真的被这个外甥坑死了。姜姒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莞尔一笑。刚转身，便撞到了一股坚硬的肉墙。姜姒无语摸着鼻子，抬头看眼前似笑非笑的男人：“我说你出来能不能发出点声音？”
裴砚勾了一下唇角：“就这么放了他们？”
“要不然呢？”
姜姒，“我还指望他们帮我看着我爸呢。”
裴砚默了片刻：“怎么不把你爸接起京都？”
“我也想过，但是他说在城里不习惯，还是更喜欢乡下的日子，这里就是他的根，就算环境再不好，也离不开了。”
姜姒垂下睫毛。裴砚这样的人，估计永远也没办法理解什么是根。要不然也不会一直让她出国。“你怎么出来了？”
姜姒看了一眼裴砚的身后。姜康成正在看电视。裴砚：“里面闷。”
姜姒提起唇角：“是吗？不是因为不知道怎么跟长辈相处吗？”
裴砚扯了扯领口：“你想多了。”
“是——”姜姒故意拖长音，“我想多了，您老无所畏惧，怎么可能会怕我爸呢？”
裴砚又扯了扯领口，总觉得勒脖子。姜姒懒得理他，进屋和姜康成说话。裴砚看着老实巴交坐在椅子上和女儿交谈，时不时露出憨憨笑容的老人，烦躁抽了一口气。他能强烈的感觉到，那个老头并不喜欢他。这本没什么。他素来不在乎其他人。可只要一想到这老头是姜姒的爸爸，他心里就沉甸甸的。过完周末，姜姒着手准备回京都。这两天她混迹在各个大妈大婶家里，听他们聊八卦，见缝插针问起阿豪舅舅。但是没有人能说清楚阿豪舅舅是怎么发迹的。只知道他突然之间就从一个修车工成了4s店的老板。“也许是人家平时低调，看不出来，就像那句话说的那样，闷声发大财。”
姜姒却不这么觉得。阿豪舅舅发迹的时间点和认识棠云生的日子差不多。事情不可能那么巧合。可惜，她的年假已经用完了，剩下的许许多多疑问，只能让专业人士帮她查清楚了。姜姒想这个问题时，裴砚就在她的旁边开车。她本来是打算坐车回去的，但是裴砚说什么也要开车送她回去。而且——姜姒充满怨念地看着后车厢乱叫的鸡鸭鹅，不确定开口：“回去之后你会把车里的内饰都换了吧？”
裴砚：“嗯。”
“那你干嘛还同意我爸把活鹅塞你车上？”
姜姒无语。那些毯子也不便宜呀！至少好几万！裴砚反应淡淡：“你爸挺高兴的。”
姜姒狐疑：“你……是在讨好我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