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提起裤子就不认人
大抵是刚睡醒，裴砚的嗓音低低沉沉的，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姜姒坐着，不敢动，脸颊像是煮熟的虾子，又烫又红，等身后传来愉悦的笑声，她才懊恼不已，想要再次爬起来。但腰被箍住了，她无法动弹。“放开我。”
姜姒心底泛起酸涩的小气泡。她已经完全搞不懂裴砚要做什么了。既然已经把护照给她了，不就是一刀两断的意思吗？那为什么……又要来招惹她？他可不是个藕断丝连的主。裴砚翻身，一只手撑着床垫，一只手勾起姜姒的下巴，忽略她眼底的红带来的不舒服，问：“下个月是你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姜姒抬眸，不解对上裴砚清冷的眸子。往年，她过生日，裴砚要不是送包包就是珠宝首饰，从不会主动问她要什么。今年怎么转性了？不对，姜姒拉住脱缰的思绪，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她和裴砚不是断了吗？他为什么还要给她送礼物？善始善终？姜姒吸了口气，指腹微微蜷缩：“先生，您不是把护照还给我了吗？”
裴砚抚摸着姜姒的腰线，漫不经心答：“嗯。”
姜姒静静等待下文，等了半天还是没有等到，她抿了抿唇，大着胆子道：“既然已经把护照还给我，那我们……是不是已经没了关系？”
腰上一冷，姜姒的手臂上立刻浮起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她屏住呼吸，不敢看裴砚那张脸。半晌，身侧传来翻身起床的动作，伴随着冷冷清清的嗓音。“姜姒，你可真是提起裤子就不认人。”
话落，卧室的门被砰地一下关上。姜姒：“？？”
等姜姒磨蹭着从卧室出来时，客厅里并没有裴砚的身影，姜姒如重释负的同时又深深地皱起眉头。谁提裤子不认人了。明明是他好不好！姜姒一到公司，就被江野盯上了。“阿姒阿姒，你和裴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断了吗？但是就昨天的情况，不像是断了，更像是要官宣了吧？”
姜姒额角疼，她抽气：“有胶带吗？”
江野：“怎么了？你要粘什么东西？”
“你的嘴巴。”
江野：“……”微信里，秦小婉也问了同样的问题，姜姒直接在群里回：【我不知道，裴砚心，海底针，我怀疑这就是和裴砚分开后，对我这段时间不乖的报复。】想要猜透裴砚在想什么，就是痴人说梦。她正要关闭手机，一个被屏蔽的群里有人她。姜姒点了进去。进去之后，才发现那人发的是棠艺暖的朋友圈截图。截图写着——谢谢未来婆婆送的生日礼物。配图是蒂芙尼最新上新的项链。十几万一条。姜姒敛了敛眸，讥讽掀起唇角一侧。她就是个傻子，总是在怀疑裴砚是爱她的。他要是爱她，会娶棠艺暖？人总是不愿意相信血淋淋的现实，非要给对方找补。事实就是，不爱就是不爱，没有那么多的借口和理由。她的人又在群里发消息了。【姜姒，姜姒，我怎么记得这个棠艺暖好像是你妹妹？】这是健身私教的群，她的是几年前一个私教的学员。姜姒和她完全不熟。她没有回，直接退出微信。酒吧风波后，姜姒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每天除了上下班，就是和秦小婉江野出去搓一顿。徐飞义上任后，也没有给姜姒找麻烦，秦小婉和江野也就没再提让姜姒辞职的事。而裴砚，自那晚之后，再也没有找过姜姒。姜姒也不再提裴砚，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在自己的生命中出现过。唯有偶尔夜里噩梦惊醒，姜姒下意识往床的另一侧拱去时，才会想起，床的另一侧，曾还躺着另一个人。如此几次之后，姜姒觉得有必要换床。周末，她约上秦小婉去市中心买床。“怎么突然想着换床了？”
秦小婉带着姜姒前往三楼家具店。姜姒：“睡得不舒服。”
秦小婉觑姜姒眼底淡淡的青灰色，忍了忍，终究没说什么。两人进了家具店，老板立刻热情迎了上来，姜姒说出诉求。“单人床，最好可以小一点。”
老板为难：“这店里的成品都是双人床，您想要买单人床的话，只能订做。”
“没关系，我可以等。”
老板拿出样品给姜姒看：“好，那你看看喜欢哪种的，到时候我们可以送货上门。”
姜姒选了个款式简单的木床，敲定好尺寸和颜色，交了定金，两人便离开了家具店。说来也巧，姜姒竟然在一楼dr遇到了棠艺暖。秦小婉拉着姜姒急匆匆从门口走过：“出门没看黄历，竟然遇到棠艺暖，快走！”
然而，已经晚了。“姐姐。”
姜姒站住，回头看向已经走出来的棠艺暖。她身侧站着的，竟然是裴母。姜姒微微一怔，随即莞尔。“阿姨陪我挑钻戒，我都快要挑花眼了，”棠艺暖笑容甜甜，乖巧邀请，“姐姐有空吗，可以陪我一起挑吗？”
姜姒抬眸看裴母。裴砚没来找她之后，她就把裴母的提议忘到了九霄云外。这会儿见到裴母，又想起来了。再去看她那张脸，已经没了过去的慈眉善目之感。她刚要开口，裴母便发话了：“进来吧，正好挑完后，我有话要对你说。”
这话是对姜姒说的。姜姒眉心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秦小婉轻轻唤她：“宝贝。”
姜姒收起眼底的担忧，冲秦小婉微微一笑：“没事。”
两人迈步进了dr，棠艺暖回去继续听店员推销。“棠小姐，这枚订婚钻戒是我们店里的经典款，足足有一克拉，您可以试一试。”
“好呀，”棠艺暖伸出手，低头看钻戒套进手指中，余光扫过姜姒，故意问道，“你这里有对戒吗，我想要送给我老公。”
姜姒坐在真皮沙发，裴母就在她对面喝茶，她仿佛一夕之间又回到了茶馆见面的那天，根本没有心思听棠艺暖说了什么。直到店员将包好的礼盒递给棠艺暖，她才抬眸，看向裴母。裴母微笑，视线落到秦小婉身上，语气温和却不容人抗拒：“暖暖、小婉，你们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