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让她从这个世界消失
公寓内。看着塞满烟头的烟灰缸，苏月微在乌烟瘴气中皱眉，夺过徐飞义抽到一半的烟：“当我这是抽烟室呢。”
徐飞义保持着抽烟的姿势没动，慢慢掀眼皮觑苏月微，眼神凉薄，没半分情谊。“你这次让上面很不满，他们把我骂了一通，我还不能抽抽烟发泄发泄了？”
苏月微提起口气：“等我回去之后……”徐飞义讥讽打断苏月微：“你觉得上面会等这么久吗？而且他们已经改了主意，他们不要姜姒离开公司。”
苏月微脸色微变：“他们不怕棠家以后报复了？”
“不，我的意思是，”徐飞义弯腰，凑到苏月微眼底，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不用离开公司，离开这个世界就可以了。”
苏月微的唇煞白，目光无处安放。眼看着她就要惊慌失措站起来，徐飞义又抽出一根烟点燃：“胆子那么小？”
“那可是杀人！”
苏月微压低嗓音，声线差点被撕裂。“怕什么，又不是让你去做，你找个人不就行了。”
看着徐飞义这般淡定，苏月微脸色更白。“你要是不想做，有大把人愿意，毕竟，姜姒手底下的单子是真肥，每年躺着什么不做，也可以赚几十万。”
苏月微握紧的拳头深深地抵进沙发，良久，她抬起眼，已经恢复平静：“我做，不过我有个问题。”
“问。”
“你说的上面，到底是谁？”
徐飞义温柔抚摸苏月微手背：“事成之后，你自然会知道，宝贝，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姜姒很喜欢事后的裴砚。他温柔得像是另外一个人。会极尽耐心地替她擦洗，换上衣服，她只需要像个洋娃娃，任由他翻身折腾，没有后顾之忧。五年，如一日。姜姒仰躺在床上看天花板，听哗啦啦的水声消失，她忙闭上眼，假寐。她不太敢看裴砚，一看到裴砚，便会想到裴母说的话。片刻，姜姒感受到身侧的床凹陷大半，不消说，肯定是裴砚。他身上清冷的雪松味越发的近，最后，落在了姜姒的鼻尖。而后一抹极轻极轻的吻落在了她的红唇上。姜姒心尖跳了一下。笼罩在脸上的阴影很快散去，紧接着是关灯声、盖被子声、和男人均匀的呼吸声。直到房间彻底恢复安静，姜姒绷直的身体才微微松弛，她小心翼翼拉开一条极细的缝隙，偷偷觑男人。男人躺在床的另一侧，长手长脚，但他们之间，隔着三八线，泾渭分明。姜姒在被子里的手慢慢攥紧。那轻若羽毛的吻在她心尖撩过，扰乱了她平静的心湖。她不敢动，就像不敢让裴砚是爱她的念头冒出来般，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直到上下眼皮打架，姜姒终于沉沉睡去。翌日醒来，裴砚神色如常，姜姒给他穿衣服时，他眼底依旧是清清冷冷。以至于那个偷吻，更像是梦里的一场荒唐。一场早餐在寂静无声中度过。接下来几天，姜姒再没见到裴砚。对于他的突然失踪，姜姒早已习以为常，要么是出差了，要么是这阵子新鲜感过了，又打算拉开距离了。她笑自己为了一个偷吻心神不宁，而对裴砚而言，那不过只是心血来潮的一个动作。没有任何意义。时间匆匆，眨眼便到和秦小婉约定去普陀寺的日子。姜姒提前一天请了假。江野得知他们要去普陀寺，托姜姒帮他求个平安符。彼时，姜姒正在敷面膜，看到这条消息，回：【我不信这个，不够虔诚，你让小婉求吧。】江野又去求秦小婉。秦小婉也很快就回消息了：【让别人帮你求，就这样还想要让佛祖保佑你，做梦吧！】江野：【我不是忙着给佛祖赚香火钱吗？】秦小婉最后被江野叨叨的实在不耐烦，才回：【行吧行吧，不过一张平安符一千块。】【你怎么比佛祖还黑心？】两人又在群里打趣起来。姜姒看了会，把面膜卸了，打算躺床上睡觉，却收到了韩乐发来的消息。问她有没有空见一面。姜姒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明天五点多就要起床去普陀寺。她强打起精神回：【有，哪里见？】韩乐给了地址，是一家火锅店，还挺远的。姜姒换好衣服出门。见到韩乐已经是一个多小时的事。韩乐正在大快朵颐，看到姜姒，没好意思挠头：“一个没忍住就吃起来了，姜小姐吃吗？”
姜姒摆手：“不了，谢谢。”
“哦，对，你们女人减肥讲究这个，”韩乐抹了一把嘴巴，把档案递给姜姒，“这是你让我调查的那个女人的资料。”
姜姒打开档案袋，一沓照片滑落。全都是苏月微和徐飞义的照片，两人多次同进同出，一看就是关系不简单。姜姒记得，徐飞义是有老婆的，而且他那老婆还是公司股东。竟然在老婆眼皮底下偷吃，胆子可真大。姜姒翻到最后，照片里的徐飞义变了，换成另一个男人。寸头，眉目和善，手里带着佛珠。两人每次被拍，都是在同一家素食店。“这个男人是谁？”
姜姒指着男人问。韩乐咂咂嘴：“姜小姐，你只让我调查那个女人，可没让我调查这个男人。”
姜姒默不作声。把得加钱说得这么含蓄，也是没谁了。片刻，她掏出手机给韩乐转了一千。听到收钱的声音，韩乐乐不开支：“这男人是普陀寺厨师，叫悔觉，至于两人谈什么，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姜姒抬指轻轻敲击桌面，片刻收起资料，起身：“谢了。”
“走了？”
“嗯。”
姜姒出了餐厅，开车回家，到了家，却完全没了睡意。她明天要去普陀寺，而偏偏苏月微在这段时间频频见普陀寺的厨师，说是巧合，三岁小孩也不会信吧。只是姜姒想不透苏月微到底要做什么。这一想，便到了五点多。好在是秦小婉来接她，她可以在车上小憩。到了普陀寺，看到叶迟，姜姒终于知道，秦小婉为什么要拉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