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就是为了那点事吗
姜姒和秦小婉出去时，便看到抱着一束……康乃馨的裴砚，站在门外。眉眼是一贯的清冷，倒是和他怀里的康乃馨挺搭的。看到姜姒，裴砚面不改色把花递给姜姒。姜姒：“？”
裴砚似乎是看穿她眼底的疑惑，语气寡淡：“礼尚往来，你送我花，我送回给你。”
姜姒嘴角抽抽，敢情这康乃馨是给她的。她深吸口气，面带微笑，又恢复从前的乖觉：“谢谢先生。”
裴砚蹙眉，又极快地松开，身子站在原地，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还是秦小婉咳嗽一声，打破这令人发寒的沉默：“裴总，我们正打算吃火锅，您要来吗？”
“好。”
秦小婉：我就是客气客气，你怎么当真了呢？裴砚脱了鞋子迈步进来，熟稔从姜姒鞋柜拿出男式拖鞋，俨然像是男主人。姜姒挑了挑眉，终是什么没说，拉着秦小婉回到了厨房继续洗菜。几分钟后，江野惊慌失措进了厨房。姜姒和秦小婉回头看他：“怎么了？”
江野垮着一张脸，勉强挤出笑：“姜姐，我来洗菜，你出去吧。”
姜姒似笑非笑：“你不是累死了吗？”
“我不累，我一点也不累。”
江野极力否认。再累也比不上和裴砚在一起。他身上的气场太渗人，光是在那坐着，江野便觉得比老板盯着他做方案还要可怕。他是真佩服姜姒可以在裴砚身边待五年。姜姒从推拉门处睨了眼正襟危坐刷手机的裴砚：“小婉，要不你出去？”
“别，”秦小婉死死抱住菜篮子，“我爱劳动，一分钟不劳动我就慎得慌，谁也不能剥夺我劳动的权利。”
姜姒无奈擦手：“那交给你们了，我先出去了。”
江野把姜姒推出厨房，还谨慎地扣上门。姜姒：“……”也不用这么夸张吧？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姜姒脸上重新浮现出乖巧的笑意，她才转身，往客厅走去。“先生。”
裴砚头也不抬。姜姒咬了咬唇瓣：“我们都是自己随便瞎弄的火锅，可能不符合您尊贵的胃，您要是真想吃火锅，我让魏秘书给您订？”
裴砚这下终于抬起头，只是清冷的眉眼里有浓浓的不解：“火锅还分高低贵贱吗？”
姜姒：“……”“还是说，你不欢迎我？”
姜姒刚想点头，便触到裴砚清冷的眸子。不同往日的清清冷冷，今日却带着几分警告。姜姒口不对心：“不是，先生莅临，是我们的荣幸。”
“很高兴我们达成一致。”
姜姒：“……”是错觉吗？她怎么觉得裴砚最近变得气人起来了。再吸口气，姜姒打开电视，打发无聊时间。电视里播放的是无聊八点档，是裴砚这样的精英人士最不屑的节目。拿着遥控器，姜姒终于有种一切回到自己手中的掌控感。然而，十几分钟之后，她就发现自己错得离谱。电视剧剧情无聊老套，两个主角拉拉扯扯说了半天，就是不解释误会，看得她昏昏欲睡，反而是一旁的裴砚看得很认真，颇有种学术人员研究的架势。姜姒抵住眉心，越发觉得看不懂裴砚了。好在秦小婉和江野很给力，半个小时后就把菜和肉都洗好，端了上来。姜姒和江野喜辣，秦小婉不能吃辣，所以每次他们准备的都是鸳鸯锅。这次，自然也不例外。秦小婉等汤滚开了，才喊来姜姒和裴砚。四人落座。秦小婉见其他人都没有开口的意思，她只好硬着头皮问：“裴总，您能不能吃辣？”
“他不能。”
话落，姜姒也一怔，面对投来的四只眼睛，她忙抿了一口饮料，“开始煮吧。”
秦小婉和江野对视一眼，没说什么，先把肉放进去。裴砚整个人也没什么变化，但是其他人还是能察觉到房间内的气氛没有刚才那么凝滞了。肉很快就涮好了，几人纷纷下筷子夹肉。秦小婉这时才想起忘了给裴砚备调料，正要开口，却看到裴砚把夹起的肉放进了姜姒特制的顶级变态辣中。姜姒也看到了。“那是……”话未落，那筷子调转了方向，眨眼，肉已经到了姜姒唇瓣前。姜姒瞬间看懂了，礼尚往来，她喂过他，所以，他也要喂她。“裴总，我自己……”“礼……”裴砚话还没说完，姜姒马上咬住那块肉，她可不想让秦小婉和江野知道，她曾经喂过裴砚。那件事绝对可以列入她人生十大黑历史里。然而她的动作太急了，一下子就咬到了筷子上，辛辣的味道在味蕾里肆无忌惮绽放，姜姒吸着气，看着眼前的筷子，口齿不清：“我去给你换筷子。”
裴砚按住她葱白玉指，夹起一块肉，在姜姒的调料碗里蘸了蘸，送进口中，面色如常：“不用。”
一顿火锅就在诡异的气氛中吃完，从头到尾，裴砚一直用的都是姜姒的蘸料，而被姜姒评价为不能吃辣的男人，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从姜姒家里出来，被冷风吹过的秦小婉拿着车钥匙忽然拉了下前面的江野：“江呀，我怎么觉得我这一顿不是被火锅喂饱的，是被狗粮？”
素来大大咧咧的江野也拧起眉，凝重：“你说，裴总对阿姒……”“不会吧，”说完又像是在安慰自己，自言自语，“要真喜欢，怎么会和棠艺暖结婚？”
直到又一阵冷风吹过，两人才如梦初醒，摇摇头，上车各自离开。姜姒把一次性碗扔进垃圾桶，还未来得及直起腰，一双大手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腰身，男人身上清冷的雪松味，极具侵略性地钻进她的鼻息。姜姒有些无奈：“刚吃饱呢。”
“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
裴砚在这种事上，总是有一堆歪理在等着她，姜姒眯眸，又想到了他那句玩腻，忽地有了主意。玩腻，说的不就是床上那点事，想要腻，让他不舒服了，不就腻了。姜姒勾唇。她长得本就极媚，一笑，百媚生，衬得所有东西失了颜色。裴砚指腹摩挲着姜姒腰肢，唇瓣落在她的眉眼上，半边身子贴着姜姒，嗓音低低沉沉：“妖……精……”姜姒主动攀上他的脖子，吻着他的唇，学着他的模样，描摹，点火，眯着眼打量裴砚在情欲中极致痛苦和快乐的表情。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尚存，姜姒也想跟着一起沉沦。但不能……她在他最忘情之际残忍抽身：“先生，我来大姨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