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新电影
宝贝？
沈千俞大脑过载，信息完全显示不出来。反派怎么可以说得出口，那么羞耻！
“安全了，小师弟。谢谢你陪我，这个报酬我很满意。”穆寒川放开抓着青年的手，眼睛里是绵绵的情意。
夜间的风很凉，沈千俞的身躯却很热。有一股无名火焰从脚下窜上来，烧得他七上八下。
“没有，你之前也帮过我。”沈千俞嗫嚅地说，看起来有些笨拙，不像以往那么机灵。
浅色眼睛一眨不眨，穆寒川想起小时候遇到的小猫，娇贵得很，仰着脑袋撒娇。
手抑制不住地放到沈千俞头上，想着撸猫时的动作，摸了摸她的头。
“帮你，我很高兴，我乐意。”穆寒川露出一抹舒朗的笑，整个人明媚不少，搭配粉色卫衣，有种少年感。
很好，很反派式的发言。穆寒川就是一个我行我素的嚣张反派。不过，并不讨厌。
沈千俞的眼睛弯起，“穆前辈，真的很感谢你。”他郑重其事地说，由衷感谢反派。
“那……我说的剧本你可以来尝试一下。犯罪电影，导演是程清誉。”穆寒川咽下原来的话，他想问沈千俞有没有一点点心动。
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大概还不到时候，但是他相信不远了。
“电影！穆前辈，你不是在骗我吧。”沈千俞嘴巴微张，他能够接触到的本子可没有电影。
穆寒川看到青年惊讶的样子，心酸又好笑。怎么那么可爱，一点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红了、有选择权。
“因为男主角是我，笨蛋。程清誉是我朋友，向他推荐一下还是可以的。”
沈千俞的眼睛转到反派身上，他狐疑地提问：“那我这算是走后门吗？”
另一种形式的带资进组，关系户？作为一个万年小炮灰，沈千俞惊讶不已。
宽大有力的手心机地拍一下青年的腰，穆寒川哭笑不得。
“想什么呢？这个电影是内部试镜，剧组邀约找人。你的竞争对手不少，就算没有我，章导也会推荐你。”
娱乐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混到一定圈层之后都是熟面孔。知名导演彼此认识，最近章易逢人就推荐沈千俞。
“好好准备，是个不错的男二号。剧本过几天会发给你的经纪人，可不要接那些无脑烂片。”穆寒川语重心长地劝说。
沈千俞点头，“我知道，谢谢穆前辈。”
穆前辈，有点刺耳。穆寒川皱眉说：“认识那么久，还叫穆前辈是不是有点生疏？”
深邃漆黑的眼睛调笑地望过来，沈千俞的心猛跳一下，手足无措。
穆寒川最喜欢“欺负人”，尤其喜欢欺负又乖又聪明的人。委屈巴巴但又没办法反抗的样子，很有趣。
“叫穆叔太显老了，叫穆哥怎么样？要是还不好听的话，叫声哥哥。”深邃的眼睛眯起，狭长危险地看着青年。
“穆哥！穆哥！”沈千俞抢答，他不想叫哥哥。太羞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玩什么奇怪的小游戏。
穆寒川轻哼一声，仿佛有些不满意，“也行，穆哥就穆哥。”
他们两个一前一后走着，隐藏在人群之中。到了沈千俞居住的小区，穆寒川停下来。
“你进去吧，记得看剧本来试镜，小师弟。”冷峻的男人站在小区外，眼神注视着青年。
“好，穆前……穆哥。”沈千俞磕巴地说完，垮着奇异的小步子逃走，耳朵尖通红。
穆寒川盯着他仓皇的背影，轻笑一声。
滴水穿石，沈千俞就算是块石头，穆寒川都要把他捂软。更何况，他也不是在做无用功。
“总算是迈出小小的一步。”
穆寒川等到青年的背影消失后，不再留恋地转身，脸上温柔的表情渐渐消失。
“千俞千俞！你看这是什么！”许诺拿着剧本，兴奋地呼唤艺人。
沈千俞接过来大致看一遍，剧本只发了前四分之一。角色是反派男二，一个无法无天的富二代。
“你这小孩，怎么一点都不激动？导演可是程清誉，响当当的名导！”许诺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一杯水，反正他是高兴到恨不得搓手。
沈千俞将剧本合上，他该怎么说已经有人给他剧透了……
“那你好好准备，一个星期之后试镜。据我所知，很多当红明星都会来。”经纪人担忧地说，脑海里开始构画修罗场。
很多演员巴不得转型，犯罪悬疑片则是转型的热门选项。
一个星期很快过去，沈千俞在经纪人的陪同下来到试镜场地。
试镜场地选在离拍摄地不远的市区，但对于大都市来说仍然偏僻。这部犯罪片有大量的镜头在偏远的山城，需要坐飞机再转车。
沈千俞一下飞机，一大批人涌过来，看清楚他的脸后，又丧气地散开。
是粉丝，不过不是他的粉丝。女孩们举着漂亮精致的牌子，上面写着“段段”。
“千俞，那是当红顶流段魏知的粉丝。也是你这次试镜的头号对手。”许诺望着乌泱泱的女孩，心里一阵虚无。
他家艺人真能拿下角色吗？
“放心，许诺哥。”沈千俞对此有信心，更何况这个角色很适合他。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炮灰，他知道嚣张少爷是什么样。
一阵尖叫传来，本就无序的人群变得更加不受控制，一股脑地往前挤。
“段段！段段！今天的你也好好看！”
“段段，这是我织的围巾，天冷记得戴！”
被围在中央的男人矜贵地接过红围巾，宛如王子一般对女生说谢谢。机场再次出现尖叫声。
许诺无语地撇撇嘴，“早知道就走vip通道了，谁知道刚好和他一趟航班。”他像是吃了柠檬，酸里酸气。
沈千俞看一眼在人群中央的段魏知，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点违和。
以及，他刚刚接触到挑衅的目光。
人称矜贵小少爷的段魏知，怎么给他小家子气的感觉。
“小鱼，小鱼。我在这里，他有围巾，你有手套。”一个稍矮的姑娘红着脸，走到沈千俞身边，后面还跟着几个女生。
他的粉丝比不上顶流，但比圈内很多人好上不少。沈千俞目前算当红，有点国民度，只是死忠粉不够多。
“谢谢你们，记得早点回家。”沈千俞收下粉丝的礼物，穿过密密麻麻的人群，离开机场。
到达剧组的试镜地点，沈千俞敏锐地发现一个男人等在入口处，俊朗挺拔的身姿让人见之不忘。
“千俞！穆影帝怎么也在这里？”许诺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他指了指不远处的男人，又转回目光盯着艺人。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沈千俞意识到经纪人在想些什么，他说：“许诺哥，我和他真的没什么。好的剧本可遇不可求，错过就没有了。”
感情上面的事情不应该影响到事业，沈千俞一向公私分明。他绝对不会因为穆寒川的原因而放弃一个适合的角色。
“穆前辈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是个不错的人。”这是其中的原因之一，穆寒川虽然顶着反派的头衔，但并不会强迫他。
尽管反派有时候会稍微越轨，却没有越过沈千俞的底线。
许诺沉默不语，眼光如炬地盯着穆寒川，像极了被骗走崽子的鸡妈妈。
“好，那你记得有什么事情告诉我。”经纪人操着老母亲的心，生怕艺人被狼叼走。
程清誉试镜时，不喜欢有很多人在场。经纪团队一般只能在场外等待。
沈千俞和经纪人稍作告别，独自走向试镜场地。
“总算来了，小师弟。”穆寒川倚着墙，揶揄地说，眼睛一直跟随着青年。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他的情绪并不隐藏，沈千俞不用留意便能捕捉到，“没来晚吧。”
一时找不到话题，只能随便说一句。
穆寒川并不在意青年的冷淡，温水煮青蛙，任重道远，“没，时间刚刚好。”
等候区里人潮涌动，竞争对手比沈千俞想象中的只多不少。并不算狭窄的区域里，居然挤满了人。
“害怕吗？”穆寒川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沈千俞，他当然能察觉到青年一瞬间的惊讶。
害怕？沈千俞摇摇头，说：“怕我就不会来，公平竞争，鹿死谁手还不知道。”
浅色眼睛出现意志盎然的光，沈千俞不是知难而退的人，他反而喜欢挑战。只有奋力取得的事物，才更加美味。
“不错，斗志很强。期待你的精彩表现。”穆寒川将号码牌交给青年。作为男主角，他是这场试镜的参与人员，不能一直跟着沈千俞。
穆寒川动过走后门的念头，但当程清誉问他要不要当评委时，他拒绝了。
他了解沈千俞，知道对方眼睛里容不得沙子。而他，有没办法做到绝对公正。
“我走了。”穆寒川仔细交代注意事项，离开青年，沉郁的眼睛扫视在场形形色色的人。
等他彻底消失后，试镜演员们松了一口气。被影帝盯着的滋味，可不美妙。
“沈千俞，你和穆影帝什么关系啊？”有人好奇地问，“穆影帝有没有透露一点消息给你，这次试镜真的好难。”
声音带着委屈抱怨，话音还未落，聚集的演员们便将视线转向沈千俞。
内涵，熟悉的戏码。沈千俞转头看，发现是段魏知，不过他比之前那些人高明多了。
大概是人设加持，矜贵小少爷的人设让段魏知看起来不像在挑事，倒像是未经世事的天真少年。
“没有的事。”沈千俞冷淡回答，不想和他有一点牵连。
段魏知懵懂点头，捂着脸苦恼地说：“要是我也能认识穆影帝就好了，他演技那么好，一定会帮朋友的。”
没完没了，浅棕色的眼睛冰冷地瞥一眼段魏知，青年精致的花瓶脸上扬起讥讽的笑。
“听不懂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