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好样的
沈千俞点开词条，大致浏览了一下。
营销号很会带节奏，粉丝很会打架，程满很会卖惨。
【程满：大家不用担心，是我不够好，我会更加努力。】
穆寒川看到如此窒息的言论，觉得好笑，大概只有粉丝才会觉得哥哥第一惨，哥哥除了他们谁都不剩。
“不做点什么吗？小师弟，你看起来好惨哦，粉丝被按在地上摩擦。”穆寒川幸灾乐祸地看着沈千俞。
不得不说，沈千俞的粉丝数量很少，大多还都是黑粉。穆寒川几乎没有接触过这么糊的咖。
沈千俞本以为他只有黑粉，没想到还是有几个真爱粉，看着那几个被围攻的微博号，他的心头有股异样的情绪。
作为始终如一的炮灰扮演者，难得有人维护他。
“小师弟，不至于就要哭了吧？”灯光是明黄色，很温暖。穆寒川隐约看见对方的眼角微微泛红。
“怎么可能。”沈千俞向许诺要来自己的账号密码，迅速登了上去。
【沈千俞：等着转发程满：大家不用担心……】
穆寒川亲眼看着关于沈千俞的热搜像是坐了火箭一样上升，“小师弟，这么刚。”
不过他喜欢，就像那个晚上突然闯进他的房间，毫无畏惧地威胁他。
吃瓜群众一下子汇集起来，各个闻风而来，跃跃欲试地抱着瓜啃。
【路人甲：虽然我不喜欢花瓶，但是那个什么满的，看起来就很绿茶。】
【满月姐姐：烂花瓶怎么敢这么欺负小满！不得house。】
【花瓶怎么了：坐等打脸，有些人不要欺人太甚！】
……
沈千俞退出微博，“他敢买热搜，我再送他一点热度难道不好吗？我可是个助人为乐的好人。”
浅棕色的眼睛里是淡薄的笑，整齐瓷白的贝齿露出一点，沈千俞像一只偷腥成功的猫。
程满不怀好意地拍引导意味十足的视频，再加上今晚的热搜大礼包，想红的意味太明显。
“我也不是谁都能踩一脚的。”沈千俞挑着碗里的鱼刺，意味深长地说。
穆寒川挑眉，他的手有些痒，想要摸摸青年毛茸茸的脑袋。
“幸好我也是个好人，从不做坏事。”
穆寒川把热牛奶递给沈千俞，指尖不小心蹭到对方的手背。
“呵呵。”沈千俞满满的不相信，一个反派boss说自己是好人。要是系统还在估计要笑岔气。
“小师弟，你有什么证据？这么有底气。”穆寒川看了那个视频，确实百口莫辩。
竖店影视城有很多监控拍不到的地方，沈千俞和程满刚好在这样的地儿。
沈千俞冲他勾勾手，等到穆寒川靠近时，凑到他耳边说：“不告诉你，慢慢猜去吧。”
湿热的气体喷洒在穆寒川的耳廓上，随之而来的还有甜甜的牛奶香。
漆黑的眼睛里闪过暗芒，骨节分明的手在唇上抹了一把，反复碾压唇珠，“你可真是好样的。”
要不是穆寒川对沈千俞有一定了解，他都要以为沈千俞在挑逗他。没心没肺的小直男！
沈千俞当然不会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毕竟这是一本bg的书。大家都是社会主义兄弟情，笔直得很。
他好不容易才让穆寒川吃瘪，找回场子，很高兴。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沈千俞并不喜欢被人压一头。
“让子弹飞一会儿。”沈千俞镇定十足地说，嘴角向上弯出好看的弧度。
要等到舆论发酵好，他再去狠狠锤程满。
穆寒川认同地点头，心下好笑。他的脑海里出现一只挥舞着拳头的大猫。
“沈千俞，章导让我通知你明天去试镜《问仙》男三号。”说到正经事，穆寒川就严肃些。
只能说小孩运气好，章易很少直接钦点演员试镜。穆寒川有预感，眼前的这个青年会有非凡作为。
“问仙？”沈千俞想了一会儿，才记起这个剧。
这是穆寒川为数不多的电视剧，在古偶泛滥的状况下，它依然冲出重围，大红大紫，成为很多人的记忆。
“章导挺喜欢你的。之前的男三号出了点问题，只要你不是个瞎子，应该能拿到这个角色。”
但凡沈千俞的演技不是烂到人神共愤，穆寒川对他还是很有把握的。
沈千俞的心跳有点快，作为多年的炮灰，他还是第一次体会到好运这种东西。
“放心，我不会让章导失望的。”他有把握地看着穆寒川，桃花眼闪烁光芒。
男人有力的手指掐了一下沈千俞的脸，穆寒川早就想摸一摸。
滑滑的，弹性极佳，像丝绸又像果冻。
在沈千俞爆炸之前，穆寒川将手指收回来。有些人，看着乖，其实都是装的，是个不得了的炸弹。
那晚上，穆寒川还摸过沈千俞的腰，紧窄有力，充斥着青涩感。
沈千俞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他有一瞬间感觉穆寒川的眼神并不是特别社会主义兄弟情。
“看什么？！”该死，回想起被狗血小说支配的恐惧。
“没有，你可不要污蔑我。”穆寒川举起手表示自己的无辜，好凶。
沈千俞不说话，他总感觉穆寒川在逗他玩。像以前他逗傻系统一样，真不爽。
“我要走了，我不想明天看到热搜第一条是穆寒川和花瓶畅谈一夜。”
那才真是压都压不住的热搜，沈千俞可不想自己那么点小粉丝被穆寒川庞大的冰山姐姐群殴。
穆寒川坐在座位上，指节敲击着桌面，深色的眼睛里是满满的兴趣。
这么有意思的花瓶，他可要好好把握。
回到租住的房子后，沈千俞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许诺打电话。
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许诺居然一天都没有联系过他。
“千俞，真是气死人了！李秦强那个损货，还有程满个臭不要脸的！你的角色就是被李秦强给换的，他还冠冕堂皇地说程满更合适，真的是鬼话连篇……”
为了保护听力，沈千俞打断许诺的话。
“章易导演邀请我去参加《问仙》的试镜。”
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儿，沈千俞都以为许诺掉线了，他侧耳倾听正打算挂掉。结果，传来大声的呼喊，沈千俞惊得一颤。
“问仙！问仙！章易导演，是我知道的那个章易吗！”许诺欣喜如狂，他完全想不到还有这样的好事。
“是是是，明天去试镜。所以，许诺哥能不能安心地睡个觉了。”平淡的声音通过话筒，更显得镇静。
“千俞啊，你就一点都不激动？”让他这个老哥哥如何自处，怎么可以比艺人沉不住气！
“激动，激动得不得了。”
敷衍，许诺在另一头撇撇嘴，“好好睡，明天我们要一举拿下章导！”
沈千俞躺在床上，被许诺的隆重搞得不适应。拿下章导，他可不要对老爷子出手。
闭上眼睛的前几秒，沈千俞盯着天花板冥想。
好像真的不一样了，这和他之前扮演的世界不同。
难以明说的热血涌上心头，谁不想被人追捧，受千万人的喜爱呢？沈千俞之前是实打实的炮灰，人人厌恶。
事业心开始燃烧。
华鼎盛世整栋大楼差不多陷入黑暗，只有一间会议室例外。
程满焦躁地坐在沙发上，怯怯地看着李秦强，“李哥，沈千俞真的没有底牌吗？”
李秦强监控着评论，“放心吧，死鸭子嘴硬，不过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做了这么多年的经纪人，差点被个小艺人坑。李秦强接到盛桐秘书电话时，吓得半死。
幸好他机智，将所有的责任推给李金。饶是这样，他还是被人打压。
“就是个冲动又没有靠山的花瓶，他能做什么？你放心，我会让你红的。”李秦强安抚着程满，内心却不屑。
程满典型的有贼心没贼胆，这种人是很难火的，尤其是长得一般。
“对，我会红的。我一定会红的。”程满魔怔地说，眼神空洞。
娱乐圈靠拉踩营销上位的人数不胜数，多的是没作品的流量。程满进圈很多年了，还是只有那么点粉丝，他不甘心。
第二天一大早，沈千俞就听到嘈杂的声音，他的睡眠质量一般，没多久便被吵醒。
他从床上挣扎着起来，头发乱糟糟地顶着，精致无暇的脸上满是不耐烦，浅棕色的眼睛里还充斥着刚睡醒的朦胧。
他像一只误入人群的鹿。
“醒了。”许诺兴冲冲地拿着一推衣服，身后还跟着一个拎着包的女人。
“这可是我借了好久的衣服，还有这是化妆师小琳。”许诺将女孩子拉到身前向沈千俞介绍。
沈千俞抬眸，小琳看一眼之后立马低下去，脸上有着红晕。
可恶，素颜的花瓶居然这么好看。
沈千俞被摁在沙发上，任由化妆师对他涂涂抹抹。
“许哥，这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只是面试而已，用不着吧。
许诺不赞成地瞪一眼沈千俞，“你还小，老一辈的导演注重礼节。”
沈千俞沉默不语，实打实算起来，他并不小。
“嘶。”沈千俞轻声哼了出来。
小琳手忙脚乱，“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你继续吧。”女孩子是很可爱的生物，沈千俞一般不会计较太多。他低头刷着微博。
近距离美颜攻击，小琳甚至不敢呼吸，生怕惊扰了美人。
“花……沈老师不用太在意网上的话，都是假的。”小琳磕磕巴巴地说，哪怕只接触了这么一小会儿，她都相信沈千俞是好人。
“嗯，谢谢。”
小琳扑粉的手一顿，沈千俞说话都这么好听。
不行，这个小哥哥她要入股！
“额。”沈千俞看到镜子里的人，有些说不出话来。
如果说之前是一只美艳的花瓶，那么现在是一只纯欲风的美艳花瓶。看起来很好欺负，有一点受！
沈千俞想着要不要改妆，手机却响起来了。
“来了吗？我和章导已经到了。竖店影视城a区309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