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抄袭风波起
十楼，漆然站在电梯前犹豫着，手里还拿着两袋东西，一袋零食啤酒，一袋水果。
漆然在微信对话框打了又删，删了又打。
漆然也不知道自己在便利店的时候想什么，给付行洛发的红包自动退回，又恰好看到有一盒盒的水果卖，拿了两盒的，然后人就到了十楼。
最终还是把信息发了出去。
【燃：付总，在家吗？】
对面很快回复。
【fxl：在，有事？】
【燃：想问下你住几零几，我有东西想给你】
【fxl：1001】
漆然没想到刚好在自己上边儿。
漆然抬起手按门铃，门铃声刚响，门就被打开了，像是有人在门后等着一样。
漆然没想到这么快，被惊了一下，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付行洛穿着家居服，一手撑着门，身子靠在门框上，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温柔慵懒的气息。
“怎么了，有什么东西要给我。”
付行洛垂眸看着他的手，像是在思考哪个是给他的。
“还是你其实是要找我喝酒？”付行洛挑眉，看着那两瓶啤酒。
漆然把啤酒的袋子往身后藏，水果的袋子递给他，“啤酒是我的，要给你的是水果。”
付行洛没接他的水果，反而看上了他藏起来的那袋，“可是我也想喝酒怎么办。”
“那我分你一瓶。”漆然忍痛割爱，实在不行自己再去买一瓶。
“一瓶不够。”
“……”不想给。
漆然犹豫了一下，但想想是要还人情，自我安慰：给他就给他吧，便利店还有。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但手上的动作还是有点不情不愿的。
付行洛接过两个袋子，往屋里走去，“进来，不用脱鞋。”
漆然迟疑了一下，还是跟着进去。
付行洛家的布局和漆然家的一样，不过漆然家画室的地方被他砸了，做了一个小吧台，旁边还放了把吉他。
吉他很新，看得出来主人很爱护它。
付行洛不在客厅，漆然自己一个人环视一圈，莫名的熟悉感又涌现出来，头也痛了起来。
“漆然，你怎么了。”付行洛察觉他的脸色发白，原本红润的嘴唇也没了血色。
“没事，我就是突然有点头疼。”漆然扯了个笑容出来，让他不用担心。
“过来坐下。”
付行洛扶着人到沙发上坐好，给他冲了杯蜂蜜水，喝了水漆然的嘴唇才没那么苍白。
“我没事了，可能是下午画画太累了。”
“照顾好自己。”
“我挺会照顾自己的。”
“会？那你还喝酒？”付行洛冷声道。
“我又不是未成年，喝酒怎么了。”漆然没被他唬到，轻声反驳。
“我听说你前段时间出车祸了，不能喝酒吧。”
又是这个理由，漆然嘴一撇，盯着付行洛道：“怎么你也这么说，领导也管下属那么多吗？”
“……”
见他没说话，漆然转过头，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太好，刚想道歉，就听到付行洛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我当你是……朋友，关心你，不行吗？”
“朋友？”上司变朋友！好像也不是不行。
“嗯，朋友。”付行洛重复道，不知道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漆然听。
“那作为朋友，你不应该陪我小酌一杯吗？”漆然转过头，提出新思路。
付行洛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看来把酒拿回来没希望了，漆然哼了一声从沙发上起来，“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的朋友。”
付行洛地低头无奈笑了笑，走进厨房拎了一袋东西出来递给漆然。
“拿这个和你的啤酒换。”
漆然低头一看，又开心的抬起头，“青葡萄汁！”
“嗯，够抵你的啤酒吗？”
漆然笑着点点头，“够的，没想到你也喜欢喝这个。”
“够就行，你可别想着从我这走了之后再去买酒。”
漆然心虚地笑了笑，他原本是有这个想法的，但现在有这葡萄汁，那他暂时可以不喝酒。
反正他也就是兴致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甜甜的青葡萄汁，漆然晚上也睡得格外香甜。
——
周日，依旧是赖床的一个早上，也依旧是被手机铃声轰炸的一个早上。
漆然修长的手指先探出被子，在床边柜上摸索，好不容易摸到手机，先把铃声给关了。
又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好一会儿，漆然才顶着鸡窝头起来。
漆然本以为又是漆母，但打开手机一看，是他的大学舍友文川。
接连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怕他有什么急事，漆然赶紧回了电话。
“喂，漆然，你可终于醒了，你再不醒，天都变了。”
“怎么了？给我打了这么多电话。”漆然迷茫道，声音还带着点刚起床的沙哑。
文川叹了口气，“敢情你都没看我给你发的消息啊。”
“我刚醒就看见你的连环call，哪里还有时间去看，你直接说吧，怎么了？”
“简言之就是你被人举报毕业设计抄袭。”
“啊？”漆然感觉脑袋一嗡，这都什么事啊。
“昨晚有人匿名发布在学校论坛上的，说你抄袭，说的有理有句的，才一晚上都建起高楼大厦了，有幸灾乐祸的，泼脏水的，不过也有相信你的。”
“知道是谁发的吗？”
“不知道，匿名发布，不过现在的大学生清闲的很，估计很快就传到你们学院那边去了，我还是今天早上我们专业一个学弟和我说的。”
“他有证据吗，就造我遥。”漆然愤愤道。
“暂时没见那个匿名的发出来，不过很多人转发到论坛外，我怕会对你有不好的影响。”文川担心道。
“没事，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虽然失忆了，但我绝对不可能抄袭的。”
“我信你，不过你最好先看看你当时做毕设的时候有没有拍照或者在电脑上有存稿，做好二手准备。”
漆然无奈道：“你也知道，我不是失忆了吗，我自己的电脑密码也不记得了。”
“行吧，没事，我们淡定点，不能陷入自证陷阱。”
“我知道。”
“行，我给你发了论坛链接，你自己去看看吧，我这边也帮你关注着。”
“好，谢了。”
挂完电话，漆然抓了抓本就凌乱的头发，深深的叹了口气。
这下真的毫无睡意了，漆然点进文川发的链接。
【匿名12123：我要举报美术学院研二学生漆然毕业设计抄袭。我的作品早在19年12月份画好了，在这之后也很漆然一起画过画，但是在毕业设计展的时候发现他的画和我的作品相似度极高。不过那时候他深受老师喜欢和信赖，又有很多人喜欢他，我的胆怯让我没有当时说出口。但是如今我想来想去，作为画家，我不能容忍自己的作品被抄袭，也不能容忍他破坏我们美术的神圣！】
漆然看完这个匿名者的长篇大论，眉头紧皱，很是不解，没有证据只是胡乱一通“发自肺腑”的话，就有不少人随波逐流，或者是说看热闹不嫌事大。
【400l：这位学长作为优秀毕业生都这样，那不就是让我们做学弟学妹的纷纷效仿吗。】
【358l：他还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上台讲过话呢，现在回想起来，真够恶心的。】
【334l：我记得他还拿了优秀毕业生，这不典型的名不副其实吗，学院改进收回这个名头吧。】
【245l：他抄袭谁的了，怎么没说，又没证据，别乱说的好。】
【230l：我听说他可是年年拿奖学金的，不会是注水的吧！】
【124l：楼下的话我赞同。】
【123l：我就说嘛，平时看起来光鲜亮丽受女孩子欢迎有什么用，人品不行，连毕设都是抄袭的，可见平时的作品都不一定是他画的。】
……
大概浏览完，漆然有的一肚子的气，他从来没有切身感受过陌生人的恶意，只凭借别人的几句话，就高高在上进行批判。
漆然没在看，放下手机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平稳好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