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失忆
“右右怎么还没醒啊？”漆母看着病床上还没清醒的漆然担心道。
漆然头上裹着纱布，左手打了石膏，脸色虚弱又浑身伤痕，看得漆母心疼的很。
漆杭轻声安慰道：“医生不是说了吗，打了麻药，要等一阵儿才能醒来，您不用太担心，医生都说他没什么大问题了。”
漆母握着漆然的手点点头，她心里清楚，但是做母亲的总是忍不住担心后怕。
噔噔噔的脚步声响起，来的人是周明延和祁乐，他们刚才接到漆杭的电话就立马赶来了，和门外的漆父打了个招呼就进病房看望漆然。
望着脸色苍白的漆然，周明延心里很不是滋味：明明刚才还在问海边的那家餐厅叫什么，让他帮忙预约，怎么就出车祸了呢！
平时嘻嘻哈哈的祁乐也收起了笑，得知漆然道情况稳定，一直揪着的心才松了下来。
他们两人没有在病房里待太久，和漆杭说了声，他们去医院旁边的咖啡店等着，让他有消息了及时通知。
期间，江柏舟和彭南思也过来探望了漆然，知道付行洛也还没有醒来。
漆杭倚在墙上看着床上的人，心想：多灾多难的两人。
一直到晚上七点多，昏迷了大半天的人才终于醒来了。
漆然意识慢慢清醒，只觉得头痛欲裂，想要动动手，但感觉自己的手一点力气也没有，他尝试转动干涩的眼睛，观察周围的情况，眼睛却像不受他控制，酸涩得难以睁开。
还是漆杭先注意到了漆然的小动静，“漆然，漆然……”
漆杭小声唤道，漆母漆母也连忙起身去到病床前。
漆母紧张地叫他的名字，“右右，右右…”。
漆父也从门口进来。
漆然听到他们的声音，努力地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纯白的天花板，眼珠转动，看到神色紧张的家人，还有医院的仪器、挂着的吊瓶，面露茫然，想要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了声，喉咙干得很。
漆杭倒了杯水给他喝下去，漆然咽了咽口水，没有那么干了才再次张嘴，“我怎么了？”
为什么他会在医院？为什么浑身都好疼？
发生什么事情了？
听出漆然的疑问，漆杭回答道，“你出车祸了，受伤了，你先不要乱动，我去叫医生来。”
漆然感到疑惑，他明明在画室画画。
“哥，我怎么会出车祸，我刚刚不是还在学校吗？”
漆杭心里疑惑，在学校？
“你说你刚才在干嘛？”
漆父漆母也觉得疑惑，他们听警察说的是在驶出外环的路上出的车祸。
三人的视线聚焦到漆然身上。
漆然被他们看的有点奇怪，又重复了一遍，“在学校啊，过几天华大绘画比赛就要交稿了，我正好有灵感在画室画画。”
华城大学绘画比赛！
漆杭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句：“你大三参加的那个吗？”
“嘶”的一声，漆然突然头疼起来，缓过来才回复道：“对啊，就我现在这个。”
漆父漆母和漆杭对视了一眼，确定了彼此的猜想。
漆然失忆了！
“你先休息下，我去叫下医生。”漆杭转身出病房去找医生，顺便给祁乐他们打电话。
等医生检查完，又拿起漆然的病历单查看，问了他就几个问题，确定他是失忆了，记忆停留在三年前。
“患者车祸发生时，虽然有气囊的保护作用，但冲击力太强，头部受到了撞击，除了一些皮外伤，脑内还有一些淤血，但后面基本都可以自己消掉。但按照他目前的状态，应该是受到外力撞击时导致颞叶内侧受损，引起失忆。”
祁乐和周明延刚好进来，听到医生的话，眼底满是震惊。
漆母担忧道：“那他什么时候能恢复呢？”
“失忆症因人不同恢复周期也不尽相同，可以通过环境干预，比如带他去熟悉的地方或者能刺激他的地方，多见熟悉的人，但如果他出现排斥情绪或不适反应，就要停止，让他慢慢接受恢复。”
“也就是说，他也有可能一辈子都想不起来是吗？”漆父沉声问道。
“的确是有这样的案例。”医生说道。
“好的，谢谢医生。”漆父走到窗边，似在思考什么。
“这样，我明天再安排他做其他检查看看有没有其他情况。”
医生没再停留，把空间留给他们。
漆然久久没回过神来，失忆了吗？电视上才会出现的狗血情节竟然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时之间有点接受不了。
“哈哈哈，漆然，有你的啊，心理年龄又年轻了几岁。”祁乐打着哈哈，缓解漆然的情绪。
漆然回过神来，“那我现在实际上几岁了？”
他有点好奇自己现在是什么样，有种从过去穿越到未来的不真实感。
“24岁，在华城大学读研二。”
——
漆父拉着漆母走出病房，又一脸做了什么决定的样子回到病房。
漆然看着他们严肃的样子，感到有点害怕，“爸妈，怎么了？”
漆母温柔笑道：“没事，你好好休息，我们先出去了，不打扰你。”
说完把漆杭他们叫出去。
等漆父漆母说完他们想法。
漆杭立即反驳道：“不行，漆然有知情权。”
祁乐和周明延默默认同，但不敢说话。
“这正好是一次重来的机会，刚才不是已经问过他了吗，他不记得付行洛，我不是征询你们的意见，而是告知你们，也请你们体谅一下我们做父母的心情，给我们彼此一次机会。”
他们三人说不出话来。
漆父和漆母的态度，他们一直都知道的，但谁也没想到漆然会失忆。
“小乐和阿延先回去吧，漆杭进去看看漆然，这件事我们去处理。”
付行洛病房里，只有江柏舟和彭南思在。
“叔叔阿姨，你们有什么事吗？”
“付总虞总不在吗？我们找他有事。”
“阿姨不舒服先回去了，叔叔在医生那，您稍等，我给他打个电话。”
“好，麻烦了。”
在等付父的时间，漆母才认真打量起付行洛。
他还没有醒来，头上裹着纱布，俊朗的脸庞没有血色，还挂着伤痕。
漆母知道他的成长经历，看着他这样也是心疼他的。
付父很快回到病房，寒暄过后，漆父直入主题。
“我们过来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关于漆然和小付的事，相信你也知道吧。”
付父点点头。
他给付行洛安排过相亲，无一例外，一次也没有去过。
付父也为此发了难，但付行洛直接和他说，他已经有男朋友了。
虽然付行洛警告他不要查，但他还是让人偷偷去查了。
漆父继续说道：“对于他俩的事情，原先我和他妈妈都不同意，而且他刚刚醒来之后，医生说他失忆了，记忆停留在三年前，也不记得小付，所以我们想，不告诉他关于小付的存在，还有他们之前的事，就当从未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