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丰收的一年
日本人再确认矢田出逃事件后,并没有大范围的追究责任,这毕竟是丢人的事情,而重庆方面通过张云轩也知道了矢田出逃的原因,排除大队人马四处寻找无果后,也就失去了继续追查的兴趣。
时间就这样静静地流淌着,转眼又到了阳历年底,离中国传统节日春节也只剩下一个多月的时间,而在此之前张云轩不辞辛劳的辗转于杭州、合肥、武汉、厦门四个城市之间,出面与各方沟通,终于使得金鼎得以在这四个城市站稳脚跟,正常运营。
至此,在中国十个重要城市的十个金鼎已经全面铺开,每天上百只船只穿在海上,江中穿行,源源不断的往返于南北、东西之间,形成了金鼎商业网络的大概雏形。
由于重庆方面在人员方面的大力支持,青岛的肖志恒已经返回天津,而广州的肖志文、南京的云星也都抽出身子齐聚上海,等待着张云轩一起返回天津过年。
是的,自从张云轩的儿子张浩然出生以后,张家的重点已经逐渐的转移到了天津,张四海已经在天津买了一套洋房,一年中大半的时间都留在天津,每天和高田一起,老哥俩喝茶、听戏、抱孙子成了生活的主题,而襄城金鼎完全大撒把的留给了云家大小姐云朵了。
而张云轩又把目光盯上了内陆城市,准备在新的一年里继续迈出脚步,扩大金鼎的经营网络,为此张云轩不但得到了最大的合作伙伴满铁总部的嘉奖,给与了更大的经营自主权,同时也得到了重庆方面的高度赞扬,并且逐渐的走到了委员长的眼里,并且命令戴笠全方位的满足张云轩的要求,积极配合他继续将金鼎做大做强。
是的,此时的金鼎已经不是一个小打小闹的商行,它的存在已经可以影响到一个地区的经济发展,每个金鼎的成立都与当地及周边的商业圈子错综复杂的交织在一起,在为各方赚取巨额经济利益的同时,也在为中日双方的物资供应做着巨大贡献。
金鼎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已经不是以谁的意志为转移了,不管是日本方面,还是国府方面都是心知肚明的知道金鼎存在的意义,但是没有任何一方面敢轻易地出手干预,而这却离着张云轩心目中的金鼎还有很大的差距。
此时的张云轩正站在金鼎三楼的阳台上,双手扶着栏杆,眺望着远处的江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吴文婷经过几个月的磨练,已经完全适应了秘书这个角色,拿起了一件大衣,轻轻地披在了张云轩的身上。
“老板,外面天凉,还是进屋吧”,吴文婷轻声的说道。
在张云轩身边的这几个月,是吴文婷成长的阶段,刚来到张云轩身边的时候,觉得这个秘书的角色,不就是端茶倒水,整理资料,在他需要与组织联系的时候,发发电报,收收电文不就行了,可是随着时间的推进,跟在张云轩身边越久就越发现这个男人生活的世界,完全颠覆了自己的认知。
他可以跟汉奸勾肩搭背,兄弟相称,也可以板起面孔训斥日本人,拿贵族身份压人,还可以跟那些暗藏身份的商人们相谈甚欢,但是繁华落后,总能在他脸上看到一丝丝落寞,一丝丝惆怅,那到底拿一副面孔才属于真正的他呢?
张云轩转过身来,轻声说道,“啊,文婷啊,怎么有事吗?”
“肖大哥他们几个在餐厅等着你一起吃饭呢,让我过来叫你一声”。
张云轩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是到了该吃饭的时间了,“好,我这就去,你也一起吧”。
“好”
两个人一起离开办公室,来到了楼下餐厅。
“云轩,酒菜都上了,可就等你啦”,大舅哥肖志文看见张云轩和吴文婷两个人走了进来,笑着说道。
“呵呵,大哥,这大中午就喝啊”。
“那你看,都忙了一年到头了,好不容易又聚到一起,不得喝点啊”,一旁的云星插了一句。
冯凯坐在一边只是笑笑,并没有说话,而是拿起酒瓶准备倒酒。
吴文婷赶紧走了过去,接过酒瓶,轻声说道,“冯大哥,我来吧”。
倒完酒后,没等张云轩说话,肖志文先端起酒杯来,说道,“来吧,云轩,这第一杯酒,我们先敬你”,
“敬我?”张云轩疑惑地说道,“大哥,这你们敬我酒得有个由头吧”。
“这还用什么由头”,云海插科打科的说道,“我们哥几个感谢你,要是没有你,我们也不能抛家舍业的在上海跟你喝酒吗?”
“看样子,三哥是埋怨我了?”
“哎,云轩,老三是开玩笑的”,云星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过,这杯酒你还真得喝了”,
“没有你的话,我们兄弟还在奉天那一亩三分地浑浑噩噩的混日子呢”,
“因为你我们才知道了,人这一辈子,还可以这么个活法”
“是啊,云轩,没跟你出来之前,我还为我们肖家这点小生意怡然自得”,肖志文结果话头说道,“这次广州之行,我才明白,小家跟国家的不同”,
“沦为亡国奴的时候,小家什么都算不上,只有国家好了,才能谈到我们小家”,
“不管怎么说,这次广州之行,痛快”。
虽然肖志文和运行都没有把话说的太明白,但是张云轩理解他们的意思,当初他们都在自己所在的城市,看着头顶巴掌大的那一片天空,可是跟在自己身边以后,不仅开拓了眼界,也看到了这个多灾多难的国家已经满目疮痍,看见了沦为亡国奴的国人的悲哀,更是看见了战争的残酷。
这也使得他们真正理解了,自己如此急迫四处开办金鼎的目的,不说为国为民,至少可以为国家的抗战做出些许贡献,为国人早日摆脱亡国奴的身份而努力。
想到这,张云轩同样端起酒杯,说了声,“咱啥都不说了,干”。
“干”
“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