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推翻传统修仙观
此后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林长生一直寄宿在那户农家，因为修仙者的身份，所以周围的农户也都敬而远之，所以没人敢来打扰，有时候林长生觉得孤单之时，便也主动找村头的一些老叟聊天，为了拉近自己与别人的关系，林长生还谎称自己已经七十有余，只是因为吃了一枚驻颜丹的缘故保持在年轻时候的样貌，这话让当时几个老人无比羡慕，甚至有人私下询问他是否只是容颜保持年轻，身体能否一样维持年轻的状态，不过林长生并未回答如此敏感的话题。
“小黄呀，今天怎么这般无精打采？”林长生老气横秋地说道。
“林大哥，最近感觉身体不适，可能是阎王老爷快来找我了。”
“我曾在仙山习过观相之术，你这般面相乃是有福之相，只要放宽心，再活十年没有问题。”说完林长生又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枚后天境修士常用的疗伤丹药递给黄老头。
“吃吧，吃完保证你生龙活虎。”
黄老头吃完后，继续坐下陪林长生聊天，“林大哥，今日怎么没见你带那只黑色的狼犬出来，那狗真的神俊，看人的眼神就像是野狼一般。”
林长生笑道，将那只月魔狼带回村落后，便按照此前买到的灵兽饲养书籍中记载的方法，每日喂一些生肉和此前剩下的驭灵丹。一开始那只小狼仍然对里林长生满心戒备，甚至不吃不喝，不过在林长生的再三“开导”下，小狼选择了暂时的屈服，并给他取名残月。
残月不愧是妖兽的后代，其自身便继承了月魔狼的各种天赋，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已经比同龄的土狗大上一圈，并且其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妖兽气息，让村里的土狗纷纷退避三舍，看到林长生居住的院落时都绕道而行。
“那狗确实有几分狼的血统，所以平时我都将他收到袋中，以免伤人。”林长生指了指自己腰间的灵兽袋。
只是话音刚落，灵兽袋稍微鼓动了一下，被收入其中的残月在袋中发出一声低吼，似乎在说“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我是狼，月魔狼。”
——
其实对于是否向残月施加奴役灵兽的认主契约，林长生一直在纠结，并非担心有朝一日残月会向其复仇，只是觉得如此这般就像是在扼杀一个婴儿的选择权一般，他深知自己此刻的优柔寡断根本不适合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但林长生还是决定过段时间在说。
这天，正在悠闲养伤的林长生接到了宗门的传音，让他立刻前往矿区迎接宗门来人，他立刻动身前往，毕竟那枚石蛋还放在灵石矿脉内没有拿出，若是被宗门之人抢先发现，自己这么久的努力就白费了。
好在当林长生赶到矿洞时，宗门的人还未到来，林长生掰开掩饰的岩壁，将石蛋收回，这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石蛋内传出的气息越来越强，只是林长生发现埋蛋周围的灵石矿全部都变成了普通的岩石。
“好在我提前发现这一变化，否则在这灵石矿脉中突然有一截变成了普通石头，任谁都会觉得蹊跷。”林长生连忙用破风将那一片灵石矿脉全部捣毁。
待林长生将矿洞内的痕迹清除干净后，一道传音符从洞口飘入，林长生连忙走出迎接。
来人是两名筑基修士和一名与林长生修为相当的后天境弟子，其中一名林长生甚至还认识，正是当年卖补心丹给他的秦止。
“弟子林长生拜见师叔。”林长生连忙行礼。
“免礼，此处便是华师兄所说的遭遇了妖兽袭击的矿区？”秦止对林长生问道。
“启禀秦师叔，正是这里，一个多月前此地遭到了二阶妖兽月魔狼的袭击，除弟子外所有的人都全部遇害，其中包括宗门的范师兄。”林长生将情况如实上报。
至于阿澈的存在，林长生特意将其忽略掉了。第一是这些筑基修士不会在意一个凡人生死；第二便是任何进入宗门矿区的凡人至此一生都很难再离开这里，除非与看守矿区的修士“有关系”或是遇到像妖兽袭击这样的少数事件。
“哎，我也是因为华师叔赶来的及时才得以保住性命，至今仍旧受伤未愈。”林长生微微叹息道。
秦止也算与林长生有过数面之缘，见林长生依旧被白布包裹着的手臂，从袋中取出了一瓶的丹药递给林长生，“此丹乃我闲暇时炼制，有活血化瘀功效，取一枚内服，另一枚化水后敷于患处，最多一周即可康复。”
林长生接过丹药，心里却在惊讶秦止师叔竟然会炼制丹药，难道他是一名炼丹师？
“这一位是陶长老，是一名阵法师，接下来的几天便由他负责布置矿区的阵法，若是有需要到你的地方一定要尽力协助陶长老。”秦止吩咐道。
“弟子遵命”。
那名陶长老开口道，“你且带我到此地原阵法的阵旗和阵眼处看看，若是还有用，便可利用一番，也能大大减少布置阵法的时间。”
——
林长生带着陶长老在原本矿区的守护大阵周围转了一圈，陶长老将两面还未破损的阵旗收回，最终带着林长生来到了大阵的阵眼处。
看着地面上一面被折成数段的阵旗，陶长老叹了口气，“阵眼被毁，这下需要重新布置阵法了。”
林长生作为铸造师，也懂得一些十分简单的阵法常识，此前便向找一些关于阵法的书籍学习，但阵法一途似乎十分神秘，市面上几乎没有关于阵法的玉简流传，今日眼前竟然有一名筑基期的阵法师，林长生心想一定要抓住机会向其讨教一番。
见陶长老暂时没有立刻开工的意思，林长生连忙上前，“陶长老，弟子平时对阵法一道颇有兴趣，但却苦于没有找到关于阵法的书籍，如今想要向长老请教一些疑惑，还请长老指点。”
“哦？你也对阵法一道有研究？”
“不敢，弟子只是略懂一些炼器之法，而阵法与炼器又能相辅相成，所以想要学习一番。”
“嗯，你且问吧，好学是件好事。”
“不知为何找不到阵法相关的书籍？”林长生再次疑惑道。
“阵法一道乃是无数先辈依照诸天万物运行规律所提炼的最终成果，其中涉及的内容深奥难懂，一般修士很难领悟其中的要义；同时，研究阵法之道需要修士具备极强的算力，要能够将阵法的多番变化尽皆掌握才可保证所布置阵法的稳定性，这便是阵法一道流传甚少的原因。”
林长生继续发问，“那现有的阵法皆与制符类似，已经拥有多种成熟的阵法，为何还是这般晦涩难懂？”
陶长老对于一个对阵法没有研究的外门汉能够问出这般问题感到惊讶，不过因为知道林长生涉及铸造一道，所以也是能够接受，“你所说的只是你所看到的极小的一部分。”
“诸天大道万千，古往今来无数天才妖孽都妄想参透大道，但又有几人能够做到？我们现在所了解到的关于制符、炼器、阵法等所有的知识和功法都来源于一代又一代先辈的付出。换句话说，这些知识都在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扩大和加深，就连你我也会成为推动这些大道趋于完善的一份子。”
“天道或许并不完整，它孕育出世间万物的目的，或许便是让我们去补全和完善天道。”陶长老感叹道，这是他多年研究阵法一道所感。
而听到此话的林长生全身汗毛炸立，陶长老的这一观点对于他而言是颠覆性的，如同海啸般将林长生此前对于修仙的认识全部推翻。
一直以来，包括所有前世修仙小说中都从未说明这一点，所有的小说但凡涉及到上古，远古，洪荒等字眼，便会自然而然的带着无敌的属性，但从陶长老的话中，林长生突然意识到，并非上古、远古的东西便是好的。
或许这种潜意识的观点在法宝、灵药、灵兽等具有实质性的物体上符合，毕竟时间能够对上述东西起到积极的加强作用。但放到阵法、炼器等知识传承上便完全不符合逻辑，难道阵法一道从远古创立之初直至现在都没有任何创新和进步？难道所有的修士都一味地推崇上一辈流传下的知识而从未产生质疑？
这个答案显然是否定的，正如前世所有的学科一样，知识是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和人类的不断研究创新而滚滚向前……
想到这里，林长生觉得自己原本的修仙观念被彻底推翻，他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更加清晰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