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三味轩“偶遇”
秦韶故意回敬他一句,又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满意的看着他那黑了的脸,一饮而尽。
“你……杀人诛心,本公子可没你想的这么弱鸡,我好歹是京都排名榜上的世家公子。”
“你花楼逛的不少,外面都说,”他故意卖了一下关子,看了一眼他的表情,“都说,这亓官公子来逛花楼,每次都是来吃酒,也不点姑娘。”
他故意停顿一下,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都以为你不行啊。”
亓官绎坐在那里如坐针毡,打量着旁边的人。
“你够了,你就会讽刺我是吧,这么多人看着呢,你收敛一下,不要太难看,”亓官绎在桌子底下偷偷递给他几张票子,“适可而止,收买一下。”
秦韶接过他手里的银票,看了看,面值确实不小。
“收买我?你这点钱……不太够啊,我姐夫收买我,用的可是黄金。”
他故意加重最后的两个字,示意他加钱。
“嘿,你不能这样,我又不是你姐夫,哪有这么多钱,这些够了,你爱要不要!哼!”
亓官绎傲娇地“哼”了一声,瞥开眼睛,不理会他。
“这点钱,打发叫花子,也不用这么磕碜吧,咱们这顿酒钱都比这些多,你搁这埋汰谁呢?”
“行行行,你是爷,”他不情愿的把兜里的银票掏出来,又拿出几张递给他,“这些总够了吧,拿去,哪凉快哪待着去,别来烦我。”
说着,站起身,走了出去,头也不回,像是做了很大的抉择。
“呵,不禁逗,就这点脸皮,难怪没把池大公子搞到手。”
秦韶望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一脸无语。
……
“哎哎哎,我的门主大人啊,你省省吧,我就这点私房钱,”华亭看着他挥金如土,一点也不心疼的样子,直跺脚,“好歹给我留点啊。”
“留你个大头鬼,信了你的邪了,你这点钱,够几个菜,小爷我还垫了不少,”薛皙一脸不屑地看向他,“你还留什么棺材本,老子给你打一副金丝楠木的。”
“切,有钱了不起啊,”华亭心疼地搂着这里的钱袋子,“这可是我前几个月自己攒的钱,这个月才开张,你就给我嚯嚯完了,我这个月吃土吗?”
“你吃土?关我何事,逍遥一日算得一日,何必在乎这点身外之物,多俗。”
薛皙坐等着上菜,不免好奇地四处张望,好巧不巧,看到了从楼上气冲冲下来的亓官绎。
“呦,亓官公子?”华亭也看到了,还觍着脸唤了他一声,“这么巧啊,不留下坐坐?”
亓官绎一个正眼都没给他,径直走向薛皙。
“你那相好在楼上,不去坐坐?”他一副得了便宜卖乖的死样子,生怕秦韶知道了不弄死他,“他在上面一个人,你晓得吧,一个人,正喝闷酒呢,不去看看?”
“哦,”薛皙头也没抬,抿了口茶,“这茶倒是解渴,这个时节,喝点绿茶还是很败火的,你说是吧,亓官公子。”
“小美人儿,话不能这么说啊,”他坐下,在薛皙身旁,嬉皮笑脸地看向他,“咱们好歹相识一场,给点面子。”
薛皙眼睛瞄了瞄华亭,抿了口茶,轻笑了一下。
华亭接到信号,微微白了他一眼,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
“他明摆着赶你走,亓官公子就别强求了,”华亭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再者,你不是知道他相好在楼上吗?这么明目张胆,不怕遭报应?”
薛皙抬了抬眼皮,瞟了一眼倚在楼梯上正看戏的人,故意露出笑容给他看。
那人举起手里的酒杯,隔空和他碰了一杯,随后转身上楼。
薛皙理会他其中的意思,摇了摇头,冲着华亭挑了一下眉,“你们两个聊,这顿饭钱,算我的。”
话毕,起身上楼。
“哎,真扫兴,”华亭赌气地给自己猛灌了一杯茶水,白了亓官绎一眼,“目的达成了,亓官公子莫不是要在我这蹭顿饭?”
“多谢华兄,正有此意,”亓官绎也不端着了,直接给华亭来了个“你情我愿”,“今日之恩,他日必报。”
“得了吧你,不也是刚被赶下来的,得瑟个什么劲儿,”华亭一点面子也不给他,吃准了他不要脸,“都是被撇开的,你也别给我这油嘴滑舌,怪没意思的。”
“华兄,此言差矣,他二人情投意合,我们就是个配角,哪管的了他们,”他眉飞色舞的讲述着自己的看法,还一副得意模样,“我们去烟淮楼听个曲儿怎么样?”
“烟淮楼可是个好去处,还是亓官公子有雅兴啊,”他笑了笑,顺着他的话,“一起听个曲儿,你家的小公子会不会生气啊?”
“唉,别提了,”他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茶杯,“昨日喝了些酒,排了爬了墙,差个被他家老爷子给打了。”
“呦,这样啊,”华亭转念想了想,从袖子里掏出一瓶擦伤药递给他,“留着吧,用的到。”
说完忍不住笑了出来,也不收敛了,就这么笑出了声。
亓官绎收下擦伤药,也不制止他,毕竟他们两个也是同类人,都一样。
楼上
薛皙坐在他对面,重新拿个了酒杯,斟满酒,小酌了一口。
“不错,是好酒,”他点了点头,抬了抬眼皮,对上他的眼睛,“怎么,把那个傻子丢我眼前,故意的?”
“当然不是,”秦韶笑着回应他,“他自己去的,可赖不得我,自打你们一进门,他就察觉到了。”
“今天神神秘秘的,就是出来吃酒?”他疑惑地看向坐在对面的人,似乎他没有自己想象地那么简单,“若真是这样,你就别回府了,在这住吧。”
秦韶因他这句话,服了软,“不全是。
今日,路行舟被转移,我和亓官绎假意去探望司空先生,实则是去探查具体位置,便于日后少些麻烦。”
“我不信,还有。”
“哎,瞒不过你,又去池家给老先生送礼去了。昨夜,亓官绎爬了人家墙头,总要给人家一个说法。”
他无奈地交代了今天的所有行踪,只求面前的人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