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雌雄同体
华灯初上，望山海咖啡厅的后三个字亮光逐一熄灭，清吧两个字却在望山海三个字下面亮了起来。
喜欢夜生活的男男女女，成群结伴从四面八方而来。
在得知万少包场，全场免费畅饮后，立时将气氛烘托上了高潮。
相较于其他类型酒吧的热闹，这种清吧相对要安静许多，大多是一些中产阶级在这边消遣。
张觉被带去整整捯饬了一个下午，从头到脚一身行头，大包小包让逛商场的贵妇人都眼红。
泡澡按摩掏耳朵被安排的妥妥当当，若不是碍于张慧，万小宝肯定不吝啬一套男孩儿变男人的大保健。
就算是如此，张觉都觉得上辈子简直白活了。
“小表弟，快过来。”张觉一进门就看见万小白在调酒台前招呼。
张觉也立马满脸堆砌虚伪的笑容：“万少，你瞧，让你这样破费，小弟我实在过意不去啊。”
万小宝摆摆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你要实在过意不去，就叫我几声姐夫，让我感受感受。”
张觉赶忙朝四周看了看，发现张慧并不在这里，然后直接把到万小宝的耳朵旁说道：“万少，您这么英姿飒爽，玉树临风的，难道就没打动我姐？”
说起这个，一向自视甚高的万小宝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两个肩膀都垮了下来：“唉，以前都特么是小妞追着我跑，打都打不走，你姐，奇了，我死皮赖脸倒贴，都不要。”
张觉整想翻他个白眼，有钱公子哥都一个德行，古往今来一成不变没点心意。
就在他二人即将冷场的时候，一个男声把他们从各自的思绪里拉了回来：“两位，想来杯什么？”
张觉抬头，这是一个身穿深灰色西服坎肩的男人，言行举止彬彬有礼，给人的第一印象非常……
等等，他身上有花有意的味道。
就在张觉眯起眼睛准备发作之时，张慧却从身后叫住了他：“阿觉，他是我的调酒师水哥。”
张觉知道张慧在刻意提醒他，在他放下戒备之际，水哥紧握的香槟也缓缓松开。
万小宝并没有发现此间人们的异样，在他看到一身休闲打扮的张慧后，便如同蜜蜂见到了花粉，狗闻到了肉，目不转睛地盯死在了张慧的身上。
这一次张慧对上万小宝殷切的目光，却并没有退缩，她径直走到万小宝面前说道：“万少，您是个大忙人，天天泡在我这里，生意确实比以前要好很多，虽然我很乐意，但却也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旁边一桌小姐妹们很配合地投来嫉妒羡慕恨的目光。
万小宝赶忙表忠心：“慧妹妹，我对天发誓，我对你是真……”
张慧打住他的话：“不好意思，万少，虽然我是佛门的俗家弟子，但却是个纯粹唯物主义者，赌咒发誓和我真不对口。”
张慧这么一说引的众人哄堂大笑。
现在望山海清吧晚上的业余活动新添加了一环，就是看万少被老板娘张慧拒绝，有人还为此开了盘口，赌万少几天能拿下张慧。
不过张慧还是本着进门都是客的原则，给万小宝铺设了一个台阶：“要不这样，水哥有一个绝活，名叫‘深水炸弹’，只要你喝了没断片，我就同意和你交往，怎么样？”
万小宝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梁朝伟的《摆渡人》嘛，我看过，他演的还行，酒量，嘿嘿，放马过来。”
张觉全程旁观，自打他知道眼前这调酒师水哥和花有意有瓜葛，就已经判定了万小宝会输。
果不其然，在水哥一番精彩绝伦的表演过后，一杯淡黄色液体层次分明的展现在高脚杯里。
最后一颗生鸡蛋被水哥轻轻剥开，蛋黄混合着蛋清沉入液体里，在灯光的照应下，分外炫酷，这引得周围的观众喝彩连连。
作为山海市有名的纨绔，万小宝是见过世面的，但当他看见这个深水炸弹到时候，伸出去的手竟然也往回收了收。
张慧作势转身便走，万小宝咬牙跺脚一饮而尽，接着便瘫软在了身后保镖的怀中，在被保镖带走之前，用最后的意识呢喃道：“慧妹妹，我还会再回来的。”
摆平了万小宝，张觉才脱出身来问张慧：“阿姐，有意姐去哪里了，怎么一直没看见她。”
张慧紧张地四顾了一下，发现没有人注意这边后才悄悄对张觉说道：“你水哥就是花有意，花有意就是水哥。”
张慧原本以为觉会露出吃惊的表情，但张觉的表情却有点像原来如此意味。
果然，张觉缓缓点头：“雌雄同体啊。”
张慧不敢相信地看着张觉：“这都能被你猜到？”
张觉耸耸肩：“天下怪事，各有各的怪法，见的多了，就见怪不怪喽。”
张慧揶揄道：“小屁孩一个，你又见过多少世面。”
张觉也不反驳，他也不能告诉张慧，道爷我五百年前啥稀奇古怪的事情没见过。
这时候水哥也走了过来：“我们猜测你有一定的道行，但不知道你到底有多高。”
张觉不避讳的说道：“以前应该有两层楼那么高，现在么，还在地窖里窝着，但这并不妨碍我对二位勘测一番。”
言罢，张觉双眼一闭，手掐指决快速移形换位，伴着嘴里的一通碎碎念，突然清喝一声：“清源妙道真君助我。”
这一波真被张觉装到了，随着张觉眼睛猛然睁开，张慧水哥顿感有淡淡的光从张觉眼中四溢而出。
这便是目前张觉唯一能施展的天眼通，而且还只是第一重，其所起到的唯一效果也只是探查一下周围环境的异样。
不过这也足以让张觉探查到发生在水哥和花有意身上的一些事情。
一丝神念，有趣有趣。
张觉目前的天眼通技能有点类似于x光片，直接透过现象看到的本质就是一具身体两个灵魂。
当一个灵魂支配身体时另一个灵魂只能蜷缩在身体的某一个角落里，它们似乎被什么东西约束着，无法离开这具身体。
让张觉更加感兴趣的是，这两个灵魂中竟然掺杂着些许淡黄色神念。
神念天然尚黄，由浅而深，神念越强，颜色越深，如果有个专门的色卡比较一下，估计他们的神念属于最低阶的那一个档次。
但再小的官也是官，只要有神念在，这俩就应该都位列仙班了才对，是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胆敢对两位仙家下手。
事情开始比想象中的要棘手了。
张觉看到这儿就有些迟疑了，一则以他目前的水平也就能看到这些。
二则真让他努努劲儿，再往深里瞧，万一就和之前震碎那面假摄魂镜内景，拉了幕后黑手的觉察和仇恨，那就得不偿失了。
关键是自己现在实力有限，真招惹来一个自己难以应付的存在，岂不是要害人害己，实力恢复之前还是得缩起头来当王八。
说来好笑，之前张觉和花有意瞬间铆钉了对方，竟然是因为二者都发现了彼此身上的邪。
想到此处，张觉及时收了天眼通，张慧见张觉眼中的淡光彻底消失不见，赶忙问道：“怎么样，怎么样，看出点门道没？”
水哥也也投以希冀的目光，张觉办事的第一要素，自然是要把戏演足。
只见他双手外翻，缓缓内收，然后做了几个吐纳，这才故作高深的说道：“我只当是不知哪里来的俩只不入流小鬼，仗着魂力强悍，强占了一具身体，却不想竟然是两位修成正果仙家，真是失敬失敬。”
张觉一边说一边还向水哥拱拱手表示敬意。
水哥见张觉一语道破它们二人的身份，更觉这次投石问路算是走对了门路，赶忙急切说明道：“小兄弟慧眼，我二人本是新近一方的日夜游神，不曾想竟落得个此种尴尬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