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一树梨花
这首歌曲婉转空灵，让人有种在春风细雨中自由恋爱的幸福感。
可仔细听来，又潜藏一丝若隐若现的哀愁。
只此一夜风雨缠绵，待天晴时，风消雨散，再无归期……
终究还是哀愁多一些罢。
男人轻声叹气，臂膀随着音律越收越紧，那只苍劲但终归苍老了的手，在我肩头蚕丝睡衣上，抓出一道道褶皱。
我禁不住男人用力，哪怕他已年过花甲，或者已经接近古稀，而我只有23岁，年富力强。
但我还是使不上一丝力气，像一条解冻的鱼，慢慢变软。
终于，我沉沉将头靠向男人肩上，整个身体滑向他的怀中。
我开始闻到他灰色羊毛衫上，有淡淡烟草，高档洗衣液，以及消毒水的水的味道。
男人怀里复杂的味道，刺激着我的每一条神经，我终于低下自觉高昂的头颅，试着放松身体。
直到，我的身体已经跟男人完全贴合在了一起，我的心脏已经贴上了他的心脏，一并跳动着，越跳越快。
“放松点。”男人几乎对着我的唇忽然开口。
口中吐出来的气息，并没有什么味道，或者说没有我原本以为，他会有的“老人味。”
我莫名羞愧的低下头，鼻尖处是几捋短短白色胡茬。
歌声依旧，我像是林海雪原中一只刚刚出生的小鹿，蜷缩在猎人怀里，周围大雪封山。
“不要害怕……”男人对着我泛红的鼻头继续说。
他的话不多，也没有任何戏谑的意思，可以说是安慰。
我忽然有了一种，被人彻底征服甚至操控的感觉。
我就像他身上的一个纽扣，公文包里的一支笔，钥匙扣上的一个挂件。尽管这种感觉难以描述。
不知何时，音乐早已停止，但我的身体，因为颤粟仍然微微律动。
“你不喜欢我？还是觉得我是老头了。”男人忽然侧身，冷不丁望着我，捧起我滚烫脸来，与他四目相对。
他这样问，意气用事，倒像个少年人。
“见你第一眼时，我就有一种感觉，我感觉自己瞬间年轻了20岁，不，是30岁，40岁。”
我不知，男人是故意这样说辞讨好于我，还是真心这样想的。
我感觉他唇瓣温润，牙齿是年轻健康的乳白色，并没有老年人的污浊。
我甚至没来的及完全闭上眼睛……
男人却一脸深情，仿佛已经回到了他的青春时光，
歌曲，开始了新一轮的循环。舌头在彼此口中却早已循环往复了多遍。
这一刻，风雨交加，我甚至有了一丝心动，真的是心动吗？
我如此轻易的就爱上了一个人？是爱他，还是他高不可攀的地位与权势。
难道我与那些女孩并无一二，终究是无法拒绝钱与权的人性法则……
如果他现在大学毕业一无所有，在那个火红而又混乱的年代，我还会爱他吗，他还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心动吗？
我感觉口腔变得愈发湿润，甚至全身每一个毛孔都是湿润的，我喉头动了一下，男人津液从我的嘴角闪着晶莹。
他的娴熟，让我在巨大矛盾中忽然又多了一丝清明，我只不过是别人性贿赂的礼物，而这种礼物，眼前男人不知道经历过多少。
是的，现实一定是这样，也本该是这样。
拿人好处，替人办事，交易成功，彼此不再相欠。
我想，我该去羡慕那些游走于各种男人，游刃有余懂得利用男人的女人。而不是儿女情长，去为了一个交易对象动心……
这是一个长长的吻。
也是我有生以来，内心中最漫长的一次博弈……
良久，男人再次与我对视。
“不紧张了吧。”他说。
我点点头，像新婚的妻子不敢与他对视“不紧张了。”
气氛到了现在，我本以为他会像那些年轻小伙子一样，来个饿狼扑食。
但男人貌似更享受这种过程，是征服每一个年轻女孩的过程吗？
男人忽然问我会做饭吗，我说会的，但手艺可能不近人情。
男人说没事，他平时吃饭都有专人做，到了下面也都是住在五星级酒店，有酒店安排的厨师长做饭。
“做些你擅长的家常菜就可以，味道还是家常些的好。”
于是，我逃也似的跑去厨房，从冰箱中寻出几个青菜，青菜是附近有机菜园特供的，另外我又找了一块猪肉，羊排。
毕竟是冬天，我盘算着，吃羊肉终归是没错的。
而我又诧异，我竟不知不觉间开始在意他的感受，如旁人一样，去讨好，去谄媚……
做饭期间，钱琳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张嘴就开始吐槽凯哥种种。
听她语气，他们在三亚玩的很嗨。
凯哥如约购买了一搜小型游艇，带着钱琳以及另外几个模特出海。
这也就罢了，但凯哥这种参加过海天盛筵的富二代，是一定会整出些幺蛾子的！
“筱雨，这人真是个大奇葩，一个模特给了一万，让她们在游艇上走天体秀！”
天体秀，我好像听说过这词。“天体”就是在户外裸体的意思。
“那几个小姑娘当着我的面，那个难为情……”
我听得出来，钱琳虽然嘴上怨着凯哥，但他俩相处的还算不错。
“中间华子还出了个糗事，等让他们亲自给你讲讲吧。”电话那头钱琳笑出声来。
我问，怎么让凯哥讲？
钱琳说，凯哥过几天要跟刘云一起回l省。
刘云已经答应把l省的几个项目跟他一起合作开发，也算帮他们家的企业，正式进入房地产行业。
我“哦”了一声。
钱琳是个聪明女人，她听出我似乎有所不便。
“是跟什么男人在一起吧，得不是尹辉就行。”她玩笑着，扣了电话。
“很香嘛。”此时，厨房门被轻轻推开。
我不知男人是否早已站在门口，也许是等到我跟钱琳打完电话，才推门进来。
我来不及转身，男人从后面抱住我，又非常自然的把手往我胸口处放了放，很有经验的将脸贴在我的脸上。
这是一种年轻情侣之间才会有的举动，也许是男人跟年轻女孩调情多了，从她们那里学会的吧……
饭菜做好，都是寻常人家的下饭菜。
下饭菜口味一般重一些，浓浓的酱汁让菜品看起来格外有食欲。
男人说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样饭菜。饭碗过后，我简单收拾了餐桌。
“去放洗澡水吧，你来帮我搓背。”
男人再次像我下达了一个“命令”。
他笑容和蔼，让我依然鬼使神差的无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