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泡房
饭局结束后，我打车赶回新闻大厦。
到达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新闻大厦灯火辉煌，除了杂志社的楼层，大部分区域都透出大片大片的亮光。
那时候还没有996的说法，但报社因为加班而猝死，也是有那么几例的。
报纸时效性强，需要连夜定稿，排版，送送去印厂印刷时，往往到了后半夜。
一夜未眠，才换来早上六点就能捧在手里的，热乎乎的报纸。
所以陈颂文加班也是常事，他可比一般群众要好的多，他的大办公室宛如五星酒店，长期居住都不是问题。
“筱雨啊，坐。”我只身来到陈颂文硕大办公室，他顺手把房间门“咔”的轻轻关上，又用手指了指办公桌一侧的宽大沙发，示意我坐在上面。
我落座后，陈颂文并没有坐回自己的办公椅上，而是一屁股也坐到了沙发上，坐到了我的身边。
他身上有种淡淡烟味，还有些女人香水的味道。
这两种味道胡乱的混合在一起，在夏天里极其不清爽。
如若他不是我的顶头上司，我真想挪屁股离的他远远的。
不过事与愿违，陈颂文又往我身边靠了靠，几乎与我贴在了一起。
我尽量收住自己心跳，努力让自己面色不改。
在真正越界之前，我不想在大领导面前表现出一惊一乍的样子，我深知，他看重我的地方肯定有沉着冷静这一条。
我倒要看看他要做什么。
忽然，这个比我父亲还大几岁的男人，抓住了我的手。
刹那间，我承认我心中有些慌乱，更多的是惊恐。男人触碰到的皮肤，有些酥麻，如轻轻过电。
但经历过李卓然后，我在这方面似乎有了点经验，又强迫自己很快冷静下来。
接着，陈颂文张开刚刚吸过烟的嘴，开始夸我的手好看，娇嫩，修长。
一阵阵烟味传入鼻孔，他那张油亮带着小坑的脸，在我面前越发清晰，如同要雕刻进我的青春岁月中。
陈颂文继续又说我的头发好看，不要学那些女孩染得五颜六色，保持黑长直是最美的。
然后，他又夸了我的胸脯，腰身，以及臀部曲线。
目光从头到脚像测评一件艺术品一样，斟酌了个遍。
在男人欣赏，又或是审视，挑剔的炙热眼光中，我还是败下阵来。实在无法维持淡定，尽管屋内开着空调，但我还是觉出体内涌出一股刺痒。
我想，我的脸应该是红了。
我低头，余光瞟见陈颂文笑了。
他用力握了一下我的手，一边摩挲一边说
“放心吧筱雨，君子动口，不动手。”说完，陈颂文竟放开了我的手，又有些故作严肃地说。
“我这人有个原则，想来得给你说说，在用人上，我分的清楚。不像有些人，财务让老婆管，出纳让情人管。你懂我意思吧。”
我若有所思，点点头，脸上余温消退。
陈颂文继续说“所以啊筱雨，你是替我办事的人，我不可能动你，我可不喜欢什么事情都搅和在一起，到了事情上，掺杂许多男女感情因素，拖泥带水，掉链子。”
“我明白了领导。”他这例子举得恰当，我点点头。
陈颂文见我乖巧，貌似挺满意的，起身拿了桌面摆放的水果给我。
“这次叫你来，替我办个私事，这事我想来想去，只有你来办最合适。”
说完，陈颂文又详细交代了这件事的具体事宜。
“筱雨啊，最近旗袍秀的活动也比较忙，这事你抽空办了就可以。”
我心中复杂，点着头，从陈颂文办公室退了出来。
陈颂文交代给我的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是个让人三观尽毁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我把闹钟打翻在地，匆匆忙忙的洗漱下楼。
哎，昨晚回来已是后半夜，看来又要破费了。
我租的小公寓离新闻大厦约莫10公里的路程，有时候起晚了，公交太慢，不得不打车了。
早高峰电动车大军攒动，热气腾腾，我闻着出租车内淡淡柴油味，不禁想起李卓然给我说过的话。
“跟了我，再给你买辆车。”
我晃晃脑袋，心动是心动，可这出卖自己得来的车，只怕早晚要还回去。
还是得靠自己，我拨通张娜电话，问她上午的工作安排。
张娜说场地布置的事情，由她来做，我参与不参与都无所谓。
我知道，旗袍秀的场地，张娜定在一家五星酒店的宴会厅，包括场地装饰物料等等全部外包。这里面张娜是要拿不少好处的，我初来乍到，不如不跟她计较。
扣了电话，我又从手机里打开一个租房app，输入某个小区的名字。果然一大早的就有一条最新出租信息，还是房东个人发布。
我的心又一次鼓到嗓子眼上，脑中出现昨晚陈颂文交代我的画面。
“筱雨啊，去酒店开房太不方便了，我有一套闲置房子，离报社很近。我带女孩过去也方便，只是这房子你嫂子也知道。你去租下来……”
是啊，我去租下来，这样陈颂文的老婆就以为房子已经租出去了，钥匙全部上交，也不会过来打扰。
“叮”微信提示。
微信是陈颂文发来的，催的紧，只有四个字“今日办妥。”
大领导就是大领导，话少，还不容置疑。
我又想起陈颂文给我说的另一句话“明年记者证的名额都已经满了，你要知道考试只是个形式……”
“司机师傅，我换一下目的地，去瑞海一号。”
路上，我拨通了陈颂文老婆留在app上的电话号码，一开始电话没接，我有些庆幸，又琢磨着，这事如何办的两全。
陈颂文玩女人是定了，就算不用自己房子，也会去开房，去租别的房子。我如何能在这件事情上周旋一二。
心中烦乱，又拨，电话还是接通了。
女人声音尖细，柔和，听不太出来年龄，见我要租房子很是高兴。
我说我就在这附近，想过去看看，女人应允，说她过来也很方便。
如此，我们就约定了一个时间。
不一会钱琳给我转了5万块钱，我知道肯定是陈颂文委托金总，金总又指示钱琳转给我的房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