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高级场
七楼电梯门一打开，温泉酒店的总经理一下蹿到前面。
侧身挡在了电梯门口。
“领导先走，美女优先。”
矮胖男人很是殷勤，原本黑黢黢的脸因为酒精作用，黑里透红，有些滑稽。
通过今晚的饭局，我才知道男人姓蔡，单名一个浩字。
蔡经理42岁，齐县本地人，是外聘人员，签的第三方合同。
因为管理经验丰富，能力强，又是从大城市回乡就业的人才。于是工资开的高，2011年那会，已经到了一万元。
而高挑的副总经理刘兰，却是编内人员。档案隶属于县委办公室。
方才在酒局之上，大家喝的热烈我才听出这个刘兰的编制是刚刚解决的。
县里来的新书记，似乎跟这女人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既然说不清楚，那人人便当个讳莫如深的事情，提也不提。
只是刚才刘兰春风得意，喝的欢畅，自己提了一嘴，说谢谢书记。不然，隔墙有耳，谁会在背后嚼县委书记的舌根子。
胡总牵着闫彤彤第一个跨出电梯，之后是投资公司的两名老总，一个姓吴一个姓田，他们带着的两名女模特一个是闫彤彤的同学。
还有一个才刚上大一，妥妥的十八岁美少女，一双眼睛又黑又亮，还带了假睫毛。一眼望去小小的脸上就只有一双大眼。
主打的就是一个无辜，清纯。
她黏在田总身后出了电梯，然后是齐县众人。最后是我，钱琳还有刘兰。
一出电梯，眼前景象让我内心吃惊不小。
走廊上铺了一层长长的红色地毯。地毯之上是一双双各式高跟鞋。鞋跟之细，反正我是驾驭不了。
有的鞋子露出一截涂了指甲油的白嫩脚趾，有的则是尖尖的鞋头。
之所以先看到鞋子，是因为我在这种场合下，竟然不自觉的低下了头。也许是不好意思，也许是尴尬。
顺着脚踝继续往上看，我感觉自己掉进了美腿的世界。无一例外的大长腿，不少还是黑丝。
我试探着慢慢往上瞄，只是越往上看，这腿怎么没完没了，衣服呢？
当我完全抬起眼来看这些女人时，才发现她们的裙子都短到了将将能遮住臀部的位置。
再往上一寸，怕是要走光了。
我顺着走廊望去，小姐们站了两排，在昏暗灯光下，一张张画着浓妆的脸，怎么看都是绝美的。
劣质香气在密闭空间中恣意游走，头顶灯光映在火红地毯上，呈现出一种暧昧的红色雾气，
她们脸上的微笑不卑不亢又讨人喜欢，并不像影视剧中青楼里面一个个见了男人就扑过去谄媚的样子。
幸亏我是女的，如果是男的，谁招架的住，怪不得那些男人喜欢来这种地方大把大把扔钱呢。
这时，夜中会的小姐领班，也就是妈咪已经过来了。是个三十岁左右烫着大波浪卷的女人，穿一身黑色职业装。
“这一批啊，全是暑假过来兼职的大学生。”妈咪本就不大的眼睛笑的完全眯了起来。弯着腰招呼一行人往前走。“各位老总，蔡总订的是最里面的vip包厢。”
走廊两旁包间里，时不时传来女人的嬉笑，以及男人各种跑调的歌声。
又路过一个包厢时，包厢门被服务生从里面推开，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正搂着一个比他高半头的美女出来。
男人面色有些红晕。他身边的美女看见妈咪后点了一下头说“我带这位老板去拿房卡。”
这句话我也听到了，却没有明白什么意思，只顾跟着大队伍低头走路。
这时闫彤彤这个妮子又凑了上来。
“筱雨姐，你知道那俩人要去干嘛不。”
“干嘛？”
“看来，这里不光坐台，还出台！”
我望了一眼闫彤彤。她看来是缓过劲来了，加之又有了胡总滋润，这会儿在昏暗灯光下，面色红润容光焕发。
我心中想着，这个闫彤彤对这一套还挺了解。
到了包间，众人落座。
我虽然不想与钱琳坐在一起，但这种场合我更不想与那些男人坐在一起。
胡总似乎对我有点意思，大嚷着。
“王记者，来我这边坐嘛。给老蔡省点钱，我都用自带的咋样。”
我心中作呕，面上只得尴尬笑笑，但屁股就是不挪窝。
钱琳似乎也看不上这些男人，毕竟她眼光高的很，说不定正在公关尹总。
钱琳直接拉着我坐到一边“胡总，我跟小王，我俩就是来唱歌的。你们放开玩。”
几个男人自然不会为难我们，毕竟我有报社背景，钱琳有金总依靠，社会关系颇广。不像闫彤彤这几个模特就是来陪玩的。
县里的那六个人，第二场只来了俩。
一个年轻些的三十来岁，一个四十多岁样子。俩人都带眼镜，穿衬衣，此情此景看上去有点道貌岸然。
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忽然站起来，颇有兴致地朝妈咪喊道“有没有男模啊，给两位女领导找几个男模。”
妈咪刚准备退出去安排小姐，一听这话，立马笑着说“哎呦，真不好意思，男模还真是没有，欠考虑欠考虑啦。不过咱这里的男服务生都是一顶一的帅，还有保安，很多都是刚退伍的呢。”
“保安，服务生。不行不行，档次太低，配不上咱们两位女领导。”
面对他们这种半开玩笑的对话，我的情商自然不太够用，插不上话，也接不上话。
钱琳大大方方的站起来朝着那人喊话“哎呦，孙科，我就看上你了。要不您今天就委屈委屈，掉掉身价，过来陪陪我跟筱雨。”
三十多岁的男人姓孙，是县财政局的小科员。面对钱琳这种见多识广的，开放型大美女一时还真有点招架不住。
众人起哄“孙科，女领导可不好服务啊，女人的需求有时候比男人还大。你可得招架住了。”
随着各种黄腔玩笑，此时第二场还没正式开始，气氛就达到了一个小高峰。
妈咪见时机到了，又趴在蔡浩身边耳语几步，随后扭着臀部一步三颤的出了包间。
不一会，包间门被两个帅气男服务生推开。一众十二个美女袅袅婷婷走进包间。
她们虽然穿的性感，时髦。但跟我以前在网上浏览的扫黄打非的现场图还是有点不一样。
我忍不住问钱琳“钱琳姐，这种地方的女孩不是都穿统一服装吗，什么天上人间啊，不都是穿着旗袍之类的。”
钱琳朝我看了一眼，笑笑“你还知道天上人间，现在查的严，姑娘们都穿自己衣服，到时候面上还有个解释的余地。”
我懂了，钱琳意思是，如果有来检查的，就说是朋友一起玩，并没有什么小姐。
钱琳看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又说“这儿的一个股东是金总好朋友，这地有后台，一般人不会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