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往事1
“嘿！你这话说的，吓得我都不敢说话了。我虽然不是你亲爹，但好歹养了你几年，说是你半个爹都不为过吧。你对你爹说话也这个态度吗？”说完，一脸委屈的蹲在红明面前。
红明只好假装看不见他这个大蛇，所谓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索性闭上了眼关闭了耳，一个人神游去了。
也不知如此神游了多久，猛然听见那条大蛇说：“万元你总还记得吧？”
万元，那个带领涂山众妖灭了玉国的涂山小人，他怎么会不记得？可他早已经死了，死在了太渊上神的一道掌雷中。
“你提他那么一个死人干什么？”
“人虽死了，可有些事却还没死呢。万元那狗东西当年在玉国求娶公主不成，转身在回涂山的半道上就上了那圣女狐夭，玩完了人家又不负责，回到了涂山就把人给抛弃了。后来那狐夭在万元出事的时候，怀着孩子搬离了涂山，也不知道躲到了哪里。你猜我前几天外出游玩的时候看见了谁？”
“谁？”宝灵刚刚的那一番话成功引起了红明的注意。
“我碰见了一个跟万元长得很像的小孩，也不能说像，简直是一模一样。要不是当年太渊上神降临人间，当着世人的面亲自劈死了万元那狗东西，我乍一看，还以为万元那小子还活着呢。我碰见那小孩，我留了个心眼，偷偷跟着那小孩回了家，结果看见狐夭那小姑娘还活着。我这才知道，涂山氏的人是多么大胆，竟敢让一个狐妖假扮人类圣女去天上给天神献礼，你要知道，要是被那群老不死的神仙识破了，遭殃的不仅是狐夭那小姑娘，还有整个涂山氏也要遭殃。”
又是一只来自涂山的狐妖？
“犯了罪的又不是狐夭，更不是那个无辜的孩子，坏人已经被太渊上神劈死了，你跟我说这个有什么意义？”
“意义可大了，我偷偷跟着他们母子两个人很久很久，倒是偷偷听见了一件不寻常的事情，那狐夭曾对他儿子说，那万元灭玉国实则另有隐情，那狐夭说万元也是被人陷害才失了性命的，还对他儿子说要好好学习本领，将来有一天能够为他爹爹报仇雪恨！”
“什么另有隐情，全是胡说！当年万元带头，领着一众妖魔鬼怪从涂山出发，一路上浩浩荡荡的，她当当年那些人的眼是瞎了吗？万元是灭了玉国的罪魁祸首，他死有余辜，凭什么说他是被冤枉的，冤枉的是玉国那十几万人的性命，还有我那可怜的母亲，当年你也是知道的，你也是知道的！”红明说着说着眼眶开始变红，执拗的别过脸不让宝灵看到。
宝灵当然知道，在红明还未出生的时候，宝灵就认识了玉饶公主，色心泛滥，每天想着法的去骚扰玉娆。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躲到山中褪了一层皮，再回到玉国的时候，他的心上人就不见了。
他发了疯一样的在死人堆里寻找玉饶公主的尸身，十几万条尸体就那样横七竖八的堆在玉国的街道上，他翻遍了玉国的每一具尸体，都没能找到玉饶的尸体。
起初他还心存希望，以为玉饶逃出了玉国，直到太渊上神降临人间，语气平淡的念出了星渊陨落星灵的名单，其中就有玉饶的名字。
一把火将玉国的城墙花草树木牛羊马群连同七零八落的尸块烧了个精光，他还没找到他的玉饶公主，不顾天火的炙热，疯了一般的跑进玉城，不死心的又找了一遍，直到他新褪的皮全毁了，才不得不退出玉国。
他还没来得及打探玉国被灭的真相，太渊上神已经将那些那些屠国的罪犯给杀了个精光。
原本生活在涂山的生灵害怕被万元牵连，全都离开了涂山，失去了踪迹。如今生活在涂山里面的，都是从外搬进来的，其中说不定还掺杂着一些涂山的原住民。
玉国从被灭到灭玉国的罪犯被灭，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等宝灵缓过神来的时候，人间已过了三秋，他再次变回了那个好色的淫蛇。
宝灵抬起手轻轻拍了拍红明的后背，眼圈也慢慢的变红起来，“若当年我在，管他什么妖，只要敢侵犯玉国，我定然让他有去无回。可是我不在，若我在，玉饶她现在一定还活着。可是，关于当年玉国被灭的真相，不管是我还是你，大多数都是从旁人口中得知的，谁知道有几分真几分假。
万元是屠杀玉国百姓的元凶，可不意味着，他的背后没有人指使。红明，万元不过是区区一普通的人类，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有那么厉害的实力统领群妖，更何况，经我多方打听，万元那个小子人狂归狂，不像是能做出屠杀十几万人这种狠事的角色，这背后的隐情大着呢。”
听宝灵说完，红明突然心思透亮了一点，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眼睛亮了亮，他抓着宝灵的肩膀问道：“你的意思是，万元是被他人指使灭玉国的，而且那人大概率还是天上的一位天神？”
“我这些年在人间四方游历，听的最多的故事就是消失的玉国，有说玉国被灭是因为不敬上天的，万元是代表上天灭玉国的；有说玉国被灭全是因为那个妖物公主，说玉国是妖物的聚集地，万元灭玉国是为民除害的；还有的人说，玉国人美玉灵，是被贪财的涂山氏给抢了去的。
他们没有活在那个时代，所说的都只不过是一些背离真相的流语，可你我知道，玉国无罪，有罪的是万元那小子。可是，涂山有神临，我不信没有上边那些天神撑腰，他万元一个区区部族首领之子，敢公然带妖屠玉城。我原本怀疑过，可苦于找不到一点线索，如今狐夭还活着，又在背后偷偷对自己儿子说那样的话。红明，我感觉玉国被屠的真正真相很快就要浮出水面了。”
红明听了，身体止不住的打颤，他想不明白，这天界究竟有哪儿一位神仙会对玉国下此狠手，又是为了什么？
若说是玉国先得罪了天神，才导致这灭国的灾祸，红明和宝灵谁都不相信。
对上天那么虔诚的一个国家，就算是童言无忌的小孩子也说不出一句玷污上天的话语。
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也许太渊上神会知道一些真相，红明，你要不找个机会问问他？”
当年太渊上神出手劈万元斩万妖，说是为了星渊异动而发火，也说得过去。
可他一个双手干干净净的天神，犯得着为了星渊里面的那一场异动，脏了自己的双手吗？
还是，太渊上神与玉国有些瓜葛，更确切的说，是与红明的母亲，玉国的圣女有些牵扯呢？
“三天前你来星渊跟我说，说外面的人传我是太渊上神与我母亲私通生下的孩子，几分真几分假？”
宝灵张开自己的双手，说道：“五分真五分假。我也不知道了，你也知道，我褪一次皮要花很长时间的，我走的时候，你母亲还活蹦乱跳的，我回到玉国的时候，先是知道了你母亲的死讯，然后又捡到了你，才知道玉饶生下了孩子，其实说实话，关于你的亲生父亲是谁，我是真不知道，这些年说你父亲是侍卫也好是神仙也罢，都是忽悠你的。”顿了顿，又继续问道：“你就在太渊那小子手底下干活，你怎么不自己亲自去问问啊？我是妖不敢见神，更别提问他事情了，你怎么也不敢问？”
“这怎么问？我问，你是我亲爹吗？这也太奇怪了？”红明皱眉，转而舒展，“你说我要是跟他打探当年玉国的事情，他会不会告诉我一些真相？他毕竟是星渊的守灵将，这人间万象他都了然于心，只是这样问，会坏了这里的规矩，我说不定会被他一脚踹下星渊，落得一个跟前两位一样的下场，我还是别找他问东问西了。”
想到这里，红明猛地摇了摇脑袋，一副想将刚刚那个想法甩出脑子的样子。
他实在害怕自己的这位顶头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