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彼岸花,开
此刻打定主意等待白玥主动送上门的两人,倒是饶有兴趣的打量起这个新生的世界。
世界树上世界万千,虽都有不同之处,但都不如一个没有被同化的世界来的惊奇。
他们就像一群高级文明的人,在探索未知的原始文明一样,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着新奇,特别是那个蒙眼的女人就更是如此了。
“果然还是个还未启蒙的世界,就连生活方式都是如此低效,你说这些土特产我们拿回去后会受欢迎吗?”
“我怎么知道。”那个襁褓被女人扔在桌头,听着白妈那野兽一般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语气逐渐开始变的有些烦躁。
“喂,我说你真的不打算给那家伙一个痛快?她的声音听着我心烦。”
女人拿着一支筷子打量一番后,便一边像挥舞指挥棒一样在空中打着节拍一边冷淡的回了一句:“怎么?你个没法自己移动的老小子,还会在乎这个?”
“你是在蔑视吾主赐予吾的不朽之躯吗!”
“呵,如果你这种丑样子就是所谓的不朽,那我情愿去死。”女人冷哼一声自顾自的在白宇家中寻起宝来。
“哼!”襁褓中的人哼了一声,随后白妈的身体便开始快速衰老,直到死亡尽头。
原本好好的一个风华正好的妇女就这样被两个家伙玩弄的面目全非,如同迟暮的枯树一般靠在墙边,那模样都能赶上埋在地里干尸了。
只是那家伙似乎还有那么一丝仁慈之心,留了白妈一口气让她能尽自己的最后一股力气去呼吸,但说来也奇怪的白妈不管多久怎么都断不了那一口气,就像是有人刻意让她保持着这副生不如死的模样一般。
“喂!”女人见到襁褓出手马上就急了,连忙跑到白妈身前。
看到自己的玩具就这样抽干了力气倒在那里一口一口的张着嘴呼吸,扭头便对着襁褓破口骂道。
“狗东西,你凭什么动我的东西!”
“她太吵了,毫无欣赏性。”襁褓悠悠出口。
那优哉游哉的欠揍语气,女人都能脑补出这家伙在那团棉布下嘚瑟的表情了。
“难道现在这样老态龙钟,想死又死不掉就是你的艺术了?恶心,看着就想吐,你们这些跟随乌陶斯的家伙都跟你们主子一个德行,变态。都是心理变态!”
女人低头看了眼白妈那挣扎的痛苦模样,想想就来气,随后一挥,直接在她身上划了道大口子。
血液顺着巨大的伤口缓缓流出,可是即便是血流尽了,白妈也还是在艰难的呼吸一点没有死亡的预兆。
“啧。”女人一脸嫌弃的扭头走开,她知道这口气就是襁褓里的那家伙吊着的,不管接下来自己怎么动手都不会再有改变,索性只能眼不见为净,只是缺少了等待时的背景音乐让她非常不爽。
“少摆着你那张臭脸,这里可不是你的教堂,气晕了也没人给你收尸。”
“给老娘闭嘴吧,你”
女人本还想骂上两句,但很快她便被脚底突然渗出的水吓了一跳。
不只是她,就连襁褓里的那位也是同样谨慎了起来,虽然他看不见但是凭他超凡的感知,他能感觉到房间里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变化。
就在两人做出警惕架势的片刻时间里,水位很快便直接蔓延到了女人脚踝。
更让他们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水竟然泛着黄色的光辉,就宛如太阳在山间时分的倒映一般。
既像朝阳,又如晚霞,无风却也显的波光粼粼。
“喂,老小子,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女人此刻心中在莫名的发怵,她总感觉水里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在缠着自己。
“不知道!但我能感觉到这股力量比你我都要强!”襁褓的老头声也无法在强装淡定了,这种威压上次体会还是在主人向他降下神谕的那一刻呢。
就在两人还有些紧张的时候,一朵朵红色的娇花,就宛若一张张张开小嘴般在两人身边不断绽放,直到长满整片水域。
那如残虹血染的艳丽花海,远远望去又好像一只只干枯的血手在水中挥舞,打着招呼,妖异非常。
两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他们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人和他们一样踏过混沌而来寻找钥匙的,如果是那样就注定避免不了一场恶战,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能做盟友。
而也在两人神经紧绷的时候周身便突兀的传来阵阵童声。
“彼岸边,花丛中,何人教我始吹箫;
忘川上,金银桥,玉人夙愿终未了。
生不达,殪何恼,枯骨黄沙梦良宵;
烛红尽,幡白飘,断戟残刀作童谣。”
童谣不断重复,孩童的笑声越来越明显,似乎唱这首童谣的人来自于四面八方,或者就是这个房子在唱。
听着不断折磨的曲子,终究还是有人先耐不住性子,襁褓爆发气息,对外扩音喝道:“阁下是谁,藏头露尾,也算好汉?”
“藏头露尾?你说谁?你自己吗?”一个女声在二人不远处传来。
两人顿时如临大敌,明明那边早就已经没有任何生机了,于是两人便将自己所有的感知在这一刻向声音的方向延伸,最后竟都集中在了那个扭曲到不成样子的白宇身上。
然后就在二人的注视下那具本应该毫无生气的身躯就这样在两人面前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站起,随后扭曲,掰正。
甚至就连那三百六十度的脑袋都像一根弹簧一样瞬间就复了位。
随后“白宇”试着掰扯一下刚归位的身体,感觉还行就是有些僵硬。
“这家伙,不正常。”襁褓的声音有些发抖,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明明那种程度他也能做到。
“那就先下手为强!”女人噗的跃起,飞向白宇背后就是一爪子。
白宇看都不看一眼,仅仅一个探手就扣住了女人的手掌。
“就这?你们真是弱的让我有些太过失望了。”白宇缓缓偏过脑袋,那只红到发光的眼睛看到女人心中一寒。
这家伙不会是不会吧。
女人急忙想挣扎,手掌却被死死扣在白宇手中。
“放手!你快放开!”女人挣扎的更用力了,脚下的彼岸花又是那么的脆弱,被她两脚蹬的花瓣乱飞。
随风的花瓣雨在“白宇”周身飘落那就好似一幅画,一幅美丽却又致命的“花”。
“好,依你。”说罢白宇直接放手。
女人便趁着那个空隙连退数米,满脸警惕。
看着女人吃瘪的全过程,襁褓也用自己的力量让自己漂浮了起来,正对着“白宇”一脸严肃的问道。
“阁下到底是何人?是敌还是友?”
“何人?你不觉的你说这话很好笑吗?难道你不是在找我?怎么现在我站在你面前还反而认不出来了?”
看到两人听到“白宇”这话,皆是一脸震惊的模样,让“白宇”不由的心情大好。
于是“白宇”还饶有兴趣的笑了笑,特地为他们设身处地的考虑了起来。
“也对,你们皆听闻我是女子模样,自然也只会把我理所应当的往那边想。这不怪你们,毕竟谁让这轮回之盘如此的戏剧,饶是我也无法说完全掌控。
竟让这一世的我成了男儿身,不过嘛,若是换一个样貌你们是不是就熟悉些了呢?”
说罢“白宇”身上火光乍现,如同自焚一般的灼烧全身。
而火中的黑影却那般镇定,毫无波澜。
抬手一挥,火光尽散,细碎的火焰如烟花一般被撒向四周,只用瞬间便将整个屋子都变成火焰的海洋。
一个身着火焰霓裳的红发“白羽”缓缓睁开眼睛,那一刻两人都仿佛见到了那一瞬间的破晓旭光。
襁褓老人感受着身前的一切,悄悄打开棉布的空隙探出一点视线。
“红发,明瞳,没错了,是她,就是她,她是”
“白羽”微微仰头如视蝼蚁一般轻蔑的垂眸二人:“那么作为我回归后的第一次亮相,我还是和你们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吧。吾名,昧离。其意,掌三昧,焚三离。通俗点说也就是你们口中的火神。所以现在你们做好向我动手的准备了吗?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