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上任，水患

    第十三章上任，水患

    翌日一早，周顾言和陆梧走马上任，陆梧同在锦衣卫，但官阶比周顾言低，天天都缠着周顾言，跟个小媳妇一般。

    转眼，周顾言已经上任有一月有余，恰逢七月，阴雨连连，这可不好，印台发了大水，毁了堤坝，天家大怒，派人查明原因，不查倒好，结果一查，那堤坝修的时候负责的官员偷工减料，虽然近十年来一切安好，可今年的大雨连连，冲毁了堤坝，负责的人已经被拿了问了罪，当务之急就是要治理水患啊。

    所以陆梧和周顾言就被指派去了印台，本来这治理水患的事不该是锦衣卫的事，可眼下官员们都避着这个烫手的山芋，所以最后慕连政没法了，发了好大一通火，就派了刚上任的周顾言和陆梧去。

    今天陆漙兮去给王昭请安，可不知王昭怎么想的，非要陆梧把陆漙兮也带上，起初陆漙兮是万分不愿的，可是王昭又是软磨又是硬泡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最后陆漙兮还是跟着陆梧去了印台，临行前，王昭给了陆漙兮一幅画，叫她送给一个姓司的故人。

    陆梧与周顾言约好在城外的楼亭回合，到了楼亭，马车停下，陆漙兮也下了马车。

    陆漙兮下了车就看见陆梧在和周顾言说着话，陆梧看到她下了马车，赶忙迎了上去，一脸担心，“我的小祖宗，你下来做甚？你的身子骨禁不起折腾。”

    陆漙兮先给周顾言见了礼，“周大人。”

    然后对陆梧说：“医女说多走走也对于身子有好处，兄长不必担心。”

    周顾言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接受了。

    陆梧到不乐意了，站在陆漙兮身边，“叫什么周大人？直接叫名字不就得了？再说我怎能不担心。”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言语有些急切。

    陆漙兮噗呲一声就笑出了声，她知道陆梧肯定又想起了那件事，所以笑着宽慰，“兄长不必担心了，有你在身边，我什么事都不会有的，你就安了。”

    陆梧伸手点了点陆漙兮的额头，“鬼丫头。”

    三人又说了几句话就上路了，陆漙兮和绿银坐马车，陆梧和周顾言骑马走在队伍的前面，还有几个随从，其余的人在昨天就出发了，他们一行人装扮成小姐探亲的样子，所以阵势不大。

    日薄西山，离印台还远，一行人就歇在了漯河，漯河是一个繁华小镇，去往印台的人都要经过漯河镇，很多人都选择在这里歇脚，所以这里的客栈，酒楼很多，这里的人大多也以此为生。

    在进入漯河镇之前，周顾言早已派人打听了这里的情况，并在天字客栈订了房间。

    坐了一天的马车，陆漙兮很是疲惫，沐浴后就在房间休息了，直到绿银来叫她去吃晚饭。

    下了楼，周顾言和陆梧早已在饭桌前等待，饭菜也已经上桌了，却还没有动筷，想来是在等陆漙兮。

    陆漙兮先是开口唤了人后才坐下，然后三人就开始用晚饭，其间很安静，只有陆梧催着陆漙兮多吃一点。

    用完了饭菜，三人也没急着休息，陆梧和周顾言说着水患的事，陆漙兮在一旁坐着，安静恬淡。

    “咻”的一声传来，利箭划破长空，从四面飞来。

    周顾言和陆梧护在陆漙兮身侧，周顾言挥着秦虹剑，陆梧转着玉骨扇打落了一支支利箭，利箭在地上留下划痕后刺入地板。

    陆漙兮脸色微白，看着还算镇定，但她颤抖的双手出卖了她，她出生名门，除了三岁时的那件事情，一直以来被保护的很好，极少见过这种场面。

    随行的侍卫听到动静，立马朝着射箭的四面追去，箭也停止了射击，很快这场刺杀就结束了，整个房间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

    陆漙兮死死的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可脸却比之前更要白，咬着的唇也在微微颤抖。

    陆梧见状，一把把陆漙兮搂在怀里，轻声安慰，“槿槿，不要怕，不要怕，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陆漙兮的手紧紧的抓住陆梧的衣服，手指因用力而发白，最后晕倒在陆梧的怀里，手里攥着的衣服却没有放开，嘴里还呢喃着些什么，声音带着恐惧和颤抖。

    陆梧把陆漙兮抱进了陆漙兮的房间，又唤了绿银守在旁边，和两个侍卫守在门口这才离开。

    陆梧下了楼，看见周顾言正在看着他，带着浓浓的探究，不过陆梧并不打算告诉周顾言这件事，因为他并不愿意回忆那件事情，也不敢。陆梧因为害怕和愧疚的心绪蔓延，原本洋溢的脸，此刻布满了悔恨愧疚，于是陆梧看了周顾言一眼又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周顾言看陆梧这样，知道陆梧不愿说，也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路过陆漙兮的房间时，周顾言伸手摸了摸手腕上红绳上的珠子，看着珠子里的黄色花蕊，又看着关着门的房间，半晌，才缓缓离开。

    这一夜除了晕过去的陆漙兮，两人都一夜没睡。

    第二日早晨，周顾言看陆漙兮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想着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就命令继续赶路了。

    这一次为了避免再发生同样的事，一行人直奔印台，若要歇脚，必要挨着当地的官府，这给一行人省去了不少麻烦，也保证了安全。

    三日后，一行人成功到达了印台郊外，一路上都是难民，衣衫褴褛的，蓬头垢面的，还有哭闹的孩子，妇女。甚至还有卖身葬父的，也有抱着尸体哭喊的，也有跪着求天的。

    陆漙兮放下车帘，这样的场景她久居京都，不曾见过……不过朝廷不是拨了款吗？陆漙兮心中疑惑。

    周顾言和陆梧见到此情此景，脸上虽没有什么波澜，但心里早已是惊涛骇浪，这样的场景在边疆虽早已司空见惯，但这印台可是鱼米之乡，且离京都近。

    不过周顾言心中此时也充满了疑问，朝廷早已拨了赈灾的粮款，怎会是这般光景，想来是有人暗度陈仓，私吞了粮款。

    “湛哥哥，兄长。”陆漙兮开口唤两人。

    周顾言闻声走了过去，虽然前几日为了行路方便，让陆漙兮改了称呼，不要叫他大人，而叫他哥哥，这都叫了几日，周顾言虽已习惯，心中也欢喜，却还是有几分不自在，毕竟他到现在还没有送见面礼给陆漙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