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 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门推开了,韩屹缓缓地进了门,直接走入内室。
慕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不想见他。
她,害怕。
可是事与愿违,床帘掀开,露出韩屹带笑的眉眼。
“慕杨,醒醒,饿了吗?用膳后再睡,如何?”
慕杨不愿睁眼,依旧假寐着,耳边传来韩屹的轻笑声。
“为夫知你醒了,小骗子!”
无奈,慕杨缓缓睁开眼,见到韩屹的一瞬间,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往被褥里瑟缩了一下。
韩屹脸色一僵,眼里的柔情刹那间褪去。
他紧紧地抿着唇,二话不说,就着被褥一把将慕杨抱进怀里。
“别想逃,小坏蛋,你逃不掉的!”
慕杨再次打了个寒颤,韩屹眼中的暗黑色加深,他越发用力地箍紧她。
“疼!”慕杨禁不住出声。
韩屹蓦地松了松,“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
慕杨有些心灰意冷。
她如今害怕同韩屹相处,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又无法自控。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他按放在她后背的双手渐渐地烫了起来,灼得她皮肤生疼。
他的呼吸加重了,慕杨吓得瑟瑟,她再也经受不住。
好在韩屹猛得站起身,端起几案上的茶水,一股脑儿喝了下去。
这才重新缓缓坐在床榻边。
“为夫替夫人上药吧。”
此言一出,面薄的慕杨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不,不要,叫书禾来。”
韩屹嗤笑,“夫人,为夫会很轻的。”
话毕,直接从衣袖中取出一小盒药,轻轻地为她涂抹全身。
“适才太医来过,为夫同他要的,此乃后宫使用的秘药,一抹就好,夫人不必担忧。”
慕杨怎么可能不担忧,如今她身在虎穴,伤口好得太快,保不齐迎来下一场伤害。
韩屹岂能看不出慕杨的心思,他的声音冷了下来,“夫人,你无处可逃,你我夫妻,昨夜本就是人之常情。”
慕杨只觉得难堪。
火热的大手抚过凉凉的肌肤,每到一处都犹如酷刑。
终于结束,慕杨大大地松了口气。
又等了许久,再无声音传来。
慕杨坐起身,刚想叫来书禾,一眼便看见了沉着脸站在床榻边的韩屹。
她顿时手一紧,牢牢地捂住被褥,提防地看着他。
韩屹浑身上下又散发出冰冷的气息,尤其在见到慕杨一副拒他于千里之外的姿态时,怒火中烧,说出来的话又冷又硬,“夫人,苍国即将来人,京中会起波澜,你少出府,有事寻管家。”
说完转身离开了。
慕杨的心一沉,韩屹打算囚禁她?
不久,书禾进来了,一见到慕杨顿时瞪大双眼。
夫人,浑身上下遍布青紫,太,惨了。
大人,实在不懂得怜香惜玉。
夫人被太后殿下金尊玉贵般养大,何曾遭过这等罪。
书禾流下了心疼的眼泪。
“莫要告诉太后殿下。”慕杨千叮咛万嘱咐。
可是,长宁宫里的太后殿下还是收到了消息。
“咣”,一只上等的玉茶壶喂了地。
太后殿下气得浑身发抖,“荒唐,荒唐,竟将自家夫人当作解药!无耻,无耻!”
静宜公主府发生的事,如何瞒得过太后的眼?
不想这把火烧到了自己的宝贝身上,她疼得呼吸都痛。
她咬牙切齿地问,“慕杨如何?”
“无大事!”李嬷嬷回禀。
“无大事?!那什么算有大事?”李嬷嬷顿时噤声,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太后殿下气得连午膳都没有用。
圣人听说了,当即扔下手中公务,匆匆赶到了长宁宫。
“皇帝,听说今日首辅连早朝亦未曾参加?”
圣人尴尬地摸了摸下颔,有心为首辅说几句话,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真是好样的,竟向弱女子下手!”
“母后,”圣人辩解,“首辅与慕杨到底是夫妻!”
“是夫妻,便可以为所欲为?”
圣人顿时哑然。
首辅此举,的确过了些,但不多,就一点点吧。
就是,嗯……时间太长了些!
看不出来,瘦削的首辅,体力如此惊人!
太后殿下烦躁极了。
想接出慕杨,首辅定然坚决不肯。
若是用抢的?
太后殿下沉思着,思索此举的可行性。
圣人的心猛地一沉,每当母后流露出此种神情时,必然打算干坏事。
不,不,怎么能说是干坏事?
而是定然是有人要倒霉。
毫无疑问,首当其冲必然是首辅。
他立刻转移话题,“母后,苍国要来人了,说是恭贺静宜公主大婚之喜。”
太后殿下果然回神,“哦,是谁?”
“苍国新单于的小弟,小王爷鲁必逊。”
“是他?”太后殿下知晓此子。
此人的母妃是大豫人,母子向来不得宠。
母妃过世后,鲁必逊更是活得艰难。
“老单于过世后,小王爷紧紧跟着新单于,被册封为小王爷,听说日子比之前好过许多。”
羌国同苍国的战事暂停。
只是,不知为何,羌国并未退兵,大军依旧驻扎在边境。
“圣人,贤妃近日可好?”
见太后殿下问起贤妃,圣人的心终于一松,“贤妃很好,吃得下睡得着,她说自己是在养猪。”
说完便笑了起来。
太后殿下听完,也忍俊不禁地露出一丝笑意。
“贤妃交给你了,鉴儿须得护她周全,万不能疏忽大意。”太后殿下敛容沉声叮咛。
圣人慎重点头,他的皇儿,他自当护住。
此刻,圣人终于明白当初太后殿下撤回宫人的用心。
恩宠太过,引人注目,非福实祸。
不如明着撤人,让旁人以为贤妃失了殿下的恩宠,暗地里另谋布局。
高,真是高!
到底是母后,一出手便不同凡响。
见圣人明白过来,太后殿下心中大感安慰。
早年她护得他太好,只从为帝为政的角度培养他,却忽略了后宫的阴谋诡计。
好在鉴儿聪明,用不了多久,便能应付自如了。
公主府。
静宜公主委顿在床榻上,浑身上下力气全部被榨干。
始作俑者神清气爽地穿戴好,又缓缓地落座,满足地轻笑着,“殿下,辛苦了!臣,很欢喜!殿下也是欢喜的吧。”
静宜恨得咬牙切齿,她欢喜什么?
她离嫁入首辅府仅一步之遥,邹荃却偏偏在这种时候招惹她,当真是嫌命太长。
她恶狠狠地问,“本宫的衣衫,邹大人何时归还?”
“还?怎么可能?殿下想要,只能自己想法拿回。”
“你,”静宜险些气晕过去。
“殿下,您怎么还不明白?”邹荃一脸无害的笑,“您有把柄在下官手上,自然是予取予求!
您,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