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3章 首辅妄图大享齐人之福
太后殿下不再耽搁,收集好行装,带着慕杨她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山下行去。
千牛卫见状,急得满头大汗,“殿下……”
他才起了个头,就被太后殿下一秒打断,“后头跟着,好好护着哀家!”
说罢,头也不回了登上马车,杀回了京城。
千牛卫知晓事情瞒不住了,垂头丧气地指挥部下拔营离开。
来时悠闲,去时迅速。
狠狠地缩短了一半的时辰,城门便遥遥在望了。
太后殿下坐打头的一辆马车,后头的马车里坐着慕杨同贤妃,还有一根小尾巴楚褚。
贤妃有些紧张,虽然她明白这种情形下,必得回京了。
但一想到腹中的孩子,她便一阵紧张。
“莫怕,有太后殿下在,谁也不能拿你如何!”
贤妃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不该害怕,该来的总会来,而她会勇敢面对。
不久,一行人便进了城门。
蓦地,慕杨她们的马车停住,贤妃险些撞到马车厢壁上。
幸亏慕杨动作快,一把护住了她,但自己的胳膊却重重地撞在了车壁上。
嘶!
还没等慕杨痛呼出声,车帘被人一把掀起。
楚褚见到来人,下意识地往边上躲了躲。
慕杨因为疼痛,睫毛上不经意地沾着几滴泪珠。
还不等她看清来人,下一秒便被抱进一个冷硬的怀抱,动弹不得。
“啊!”慕杨吓得叫出声。
贤妃也大惊,待看清来人,顿时沉下了脸,“首辅何故趁人不备?快快放下慕杨。”
韩屹看着贤妃道,“得罪了!”
说完,竟抱着慕杨转身便走。
贤妃气极,差点破口大骂!
等前车上的太后殿下发现不对时,慕杨已经被韩屹抱上马,一路疾驰回了首辅府。
楚褚目瞪口呆地看着远去的父亲,小脸气得通红。
贤妃赶紧上前安慰,“你父亲不要你,我要的,跟姨去欣曰宫玩。”
“姨,我以后再去。今日娘亲被父亲掳走,楚褚不放心,必得跟去瞧一瞧。”
贤妃一想也对。
于是,命素衣将楚褚带到最后一辆马车上,那里坐着王蕴希。
在马车外骑马的王挚城早就看到一切,心里也气恼首辅竟扔下他们,自己儿跑了。
看到楚褚过来,一把拎起小家伙,放到自己身前,“驾”一转眼也跑了个没影。
气得王蕴希在马车里绞帕子。
一个两个当她是假的!
慕杨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快到首辅府。
“放我下来,”慕杨挣扎。
“乖,别动,马上到。”韩屹收紧了胳膊,贪恋地嗅着慕杨散着清香的发顶。
慕杨真的很生气。
这算怎么回事?
明明都要娶平妻了,还装出一副深情的样子,给谁看?
慕杨索性不再挣扎,比力量,她哪里是韩屹的对手?
首辅府一到,韩屹竟直接骑着马进了府门,马哒哒哒地直接穿过内仪门,穿过清泠居的垂花门,他这才抱着慕杨下了马。
慕杨原是想等下了马,抽身就跑,不料韩屹竟直接骑马进了府,甚至直接进了清泠居,还抱着她一起下马。
她气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大人带我回府,是何因由?”
进了清泠居正屋,慕杨环顾四周,不过短短时日,再回来此处,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明明还是熟悉的环境、熟悉的家俬,却总像是隔了一层般不真实。
“下人日日打扫,放心,很干净。”
“说吧,何事?”
不论慕杨怎么问,韩屹就是不回答。
片刻后,下人们鱼贯而入,竟搬来无数被褥、脸盆、碗碟……
慕杨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忙活,一转眼便将整个正屋铺得满满当当,就像是她从来没有离开过般。
“你,什么意思?”不安的感觉袭上了慕杨的心头。
不待韩屹回答,她猛地向外面冲去。
她要快些离开,她要回长宁宫,太后殿下还在等她。
不料,她身形刚动,就被韩屹一把搂住腰,“别走,留下陪我。”
“你,放开我。”慕杨的脸涨得通红,不知是挣扎的还是愤怒的。
“对不起,娶静宜只是权宜之计,待日后,只你一人。”
韩屹有些吃力地解释着。
他很懊恼,自己何曾如此艰难地求得一个人的谅解。
“权宜之计?”慕杨怒,“什么权宜之计?大人为何须权宜?”
韩屹哑然。
不能说!绝不能说!
万一被慕杨知道恩师外孙女的事,岂非火上浇油。
他紧紧地抿着唇,一声不吭。
“哼,”慕杨冷笑,“大人真是好算盘,一边安抚着妻,一边娶着平妻,妄图大享齐人之福。”
“不是!”韩屹着急,“我于静宜并无深情。”
“哦,‘我于静宜并无深情。听听,叫得多亲热。无深情却有厚谊。大人,这话你信不信?”
韩屹再次哑然。
两人剑拔弩张时,太后殿下也在长宁宫里在大发雷霆。
“去把圣人叫来,哀家不信了,天子脚下,竟出了公然掳人的事。”
一炷香后,圣人紧赶慢赶的到了。
“母后,”圣人一揖到底。
“当不得,圣人还当哀家是母后?”
圣人脸色尴尬,他想到母后会生气,却不料母后生气至此,竟连绝情的话都说了出来。
“母后,是否与慕杨相关的事,您都迁怒到儿臣头上?”
“迁怒?”太后怒,“何来迁怒?难道不是你做了什么,才惹怒了哀家?
首辅公然掳走慕杨的事,皇帝到底知情不知情?”
圣人犹豫了一瞬,这一瞬出卖了他。
太后殿下疲累地闭上双目,声音里透着无尽的失望,“鉴儿啊,你做错了!你生生地将慕杨推进了火坑。”
圣人喉头发紧,想解释,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母后,首辅不会慢待慕杨,他们毕竟是……夫妻。”
“夫妻?陛下可曾见过娶了平妻依旧待妻如初的男子?”
圣人哑然!
一旦娶了平妻,正妻过的是何日子,他岂会不知?
他很想告诉母后,这不过是权宜之计。
但话到嘴边,又生生地咽了下去。
这话,他都不信,更何况精明的母后?
“母后,”圣人沙哑着说,“您给首辅些时日,他定会处置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