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 又来一位美人
午间,慕杨再次煮了蔬菜汤,恭恭敬敬地递到了太后的手中。
“殿下,这是大骨蔬菜汤,您尝尝,可还喜欢?”
太后的眼眶瞬间泛了红,她拿起汤勺喝了一口,滑润细润、清爽可口的滋味顿时占据了她所有的味蕾。
“好喝。”太后忍不住又喝一口,一口接着一口,不久便喝下了整碗蔬菜汤。
“孩子,受累了。”太后拉着慕杨的手拍了拍。
慕杨的睫毛也润湿了。
“殿下,慕杨自小失母,只得一个外祖父。
外祖父待慕杨佳,只是慕杨始终羡慕旁人有母亲疼爱。
慕杨原以为,此生再也不能得此情感。
但,慕杨何其幸运,碰到了殿下。
您填补了慕杨缺失的那份母爱。
殿下,慕杨就是您的孩子。”
太后早已泣不成声。
她紧紧地搂着慕杨,泪如雨下,不知说什么才好。
窗外,细雨蒙蒙,却抵不住殿里的温馨隽永。
与此相反,邹宅里却是闹腾极了。
韩宝珠被皇后殿下当着整个京城人的面轰出了宫廷。
她不敢回首辅府,只得灰溜溜地回到邹宅。
她一回到宅子,便大发雷霆,砸了屋里能砸的所有东西。
邹荃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连一丝丝阻止的意思也没有。
等韩宝珠砸累了,邹荃上前递给她一纸文书。
韩宝珠喘着粗气接过,一边打开一边问,“银票吗?”
当她看清上面写的字,顿时跳脚怒骂,“姓邹的,谁给你的胆?竟敢休我?”
邹荃脸上满是不屑,“为什么不敢?你名声尽毁,从此不容于整个京城的权贵圈。
我留着你干么?给自己添堵吗?”
韩宝珠一噎。
她梗着脖子吼,“那全是柳慕杨的错,关我何事?”
“韩夫人?哼,你连替韩夫人提鞋都不配,她至于在你身上花心思?”
韩宝珠气得倒仰,她大口地喘着粗气,“你敢休我,我弟弟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邹荃大笑起来,“你弟弟?你弟弟是大豫的首辅,他会为了你一个人和整个京城作对?”
韩宝珠气得牙齿咯咯响。
“只要他还是我弟弟,他就必须维护我这个姐姐。”
邹荃同情地看着她,“姐姐?一个欺负自己深爱的妻子的姐姐?”
韩宝珠脸色大变,她怎么忘记这一茬?
邹荃说完,提起包袱便走。
“你,站住,去哪儿?”
“天大地大,何处不为家?”
“你,你吃……”
邹荃自嘲地一笑,“我吃你的,喝你的,竟还敢拂逆你?
这句话,我听了这么多年,现在还给你:你这么丑,这么蠢,不是因为有个首辅继弟,谁会睬你?”
这天过后,整个京城都轰动,首辅的继姐被下堂了!
到此,韩宝珠别说被权贵排除在外,便是京城里的平头百姓,都能笑话她几句。
人人都在看首辅的反应,可会为韩宝珠出头?
韩屹醒后回到府中,一进府管家便迎了上来,一脸凝重地请他入内院,老夫人有请。
他衣裳都没换,便赶到正房。
刚一进屋,便怔愣当场。
屋里,王挚城如铁塔般似笑非笑地坐着。
楚褚撅着嘴,低头坐在边上。
一个姿容妖娆的年轻姑娘,正含羞带怯得看着他。
韩屹的额角青筋突起,他冷厉地瞪着王挚城,后者一无所觉地冲他笑。
韩老夫人神情萎靡地坐在上首,见他来到,似乎松了口气,“屹儿,你来了!”
向母亲行礼后,他撩袍坐在王挚城对面,眼睛冷冷地瞪视着他。
“带走!”
“不行,”王挚城摇头,“父亲让她来的。”
“你家在京城有宅子。”
“不行,我得住下陪楚褚。”王挚城坚决不走。
开玩笑,怎么能走?
好戏才刚刚开始。
他原地装死,假装没有看到韩屹眼中的怒火。
“我晕!楚褚,带我去你住的地儿,让我歇歇。”王挚城扶额。
韩屹额角突突地跳,咬牙切齿,“带王公子去前院歇息!”
“女客送去沉水苑!”
韩老夫人惊跳,静宜公主暂居沉水苑,这个新来的,怎么能再住进去?
一山还不容二虎呢!
刚想反驳,可一想到还有韩宝珠的事,还要求着他从中周还。
当下闭上了嘴。
就这样,王蕴希如愿以偿地住进了首辅府。
一处偏僻破败的民宅。
承恩侯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疯妇,看着她抠着墙上土,塞进嘴里,看见她吃土吃到吐,看着她疯疯癫癫地谁也不认识。
“不可能啊,都疯成这样了,还能制茶?”侯爷喃喃自语。
承恩侯府。
待侯爷离开后,柳庆舟有事来寻。
听到下人回说侯爷出府后,转身离开。
就在转身的一瞬那间,一缕残留的奇特茶香溜进他的鼻翼。
他深吸了口气,却什么也没有闻到。
他以为自己多心,正想离开。
离开前随意地问了句,“今日侯爷泡茶了?”
下人恭敬地回话,“泡了,是侯夫人从宫中带回的新茶,听说是孙家的密制茶。”
孙家?
柳庆舟心底升起一股不安,“茶呢?还有吗?”
“有!”
侯爷离开得匆忙,茶包还散在书案上,下人重新包好递给了柳庆舟。
他迅速打开茶包一闻,脸色大变!
“侯爷去哪了?”
下人一脸懵,“侯爷没说,只叫人抄上家伙,跟着他。”
柳庆舟闻言转身便走,当即派人去拦截与羌国交易的人。
可惜,他派的人晚到一步,茶叶早已脱手运往羌国。
收到消息的柳庆舟狠狠地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眼中一片狠厉之色,“伯祖母,你别怪我,你不死,死的便是我柳家。”
侯爷盯了疯妇良久,见无异常,放下心来。
“侯爷,此妇如何处置?”
“一个疯妇,不必处置,继续派人盯着。”
“是!”
殊不知,他前脚刚离开,当天夜里这处民宅着火,连带着烧毁了一大片宅子。
好在那里荒芜已久,人员伤亡不大,听说只烧死一个疯妇。
官方也只是例行公事地调查了一番,就以天气炎热为由,草草结案。
侯爷听说后,只是挥挥手,死了便死了,倒是死得挺巧的,省了他不少事。
到此,柳家大房再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