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此间乐音（三）
就如同“大蘑菇”真实的名字是“小王子”一样，出逃前为zain级的粉红“小分队”也有一个真正的名字。
不过没想到，深黯「军团」是北城那什么的……“维序者”，这是否意味着西城也有一个这样的“维序者”呢？
最后看了一眼粉红“小分队”，x才向城里走去。
出乎意料的是，北城的建筑十分现代化。说是现代化其实也不准确，这里有着一栋栋现代的住宅，也有复古的欧式别墅和十分奇幻风的树屋，还有各种五光十色的酒吧和歌舞厅，要素过多，x一时被震撼住了。
x左看看右看看，问巨树汁液：“那个建筑是做什么用的？”
那是一个极具艺术性的黑白色建筑，也是城里最大的建筑之一。
巨树汁液看了一眼，从善如流地回答道：“是‘沉默歌剧院’，全世界最好的歌剧院，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只有在那里才能听到。”
……好，我知道这歌剧院是为谁建的了。
“所以……城主是谁？”
x从进城起就一直有这个疑惑了，能将这么多异想体治理得井井有条，都快赶上他这个以管理异想体为职的主管了。
“不清楚呢，”巨树汁液也不知道，“从没有听说过关于城主的消息，更何况我本体还在沙漠。”
巨树汁液的本体巨树在沙漠……
又是一个没什么用的新知识。
巨树汁液的推销工作还是很忙的，x不能跟着他一起走。
除了带x进城，巨树汁液什么也帮不了他，反而是巨树汁液天天坑人的行径可能给x带来麻烦。于是巨树汁液给x塞了一张招聘广告就挥挥手走了。
“如果有麻烦的话也可以找我！不过看起来我身上的麻烦可能更多一点……”巨树汁液到现在都还记得陆生鮟鱇那张大嘴，当初他可是差点以为自己要去见远方的本体。
x心知他们是不可能同路了，于是微笑着同样与他告别：“谢谢你带我进城。”
“不过我还是劝你回黑森林哦，那几只鸟可能担心你担心得都瘦了。”
虽然是句半开玩笑的话，但x的心里还是涌现出一股悲伤：“嗯……”
提到黑森林，他就忍不住想起那时的时光。
他和巨树汁液第一次见面，那软硬不吃的态度就给对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谁会对自己职业生涯中的滑铁卢不上心呢？
然后x就遭到了这家伙一日复一日的骚扰，最后他终于感动于巨树汁液的职业精神，于是抄起一瓶树汁就往对方嘴里灌。
嗯……巨树汁液自己喝是没事的。
这让x十分郁闷，而巨树汁液倒是骚扰得更带劲了。
于是某种奇妙的情谊就这么结下来了。
巨树汁液走后，x自己一个人慢吞吞地在街上闲逛着，这让他回想起了在光海里的时候。
走着走着，直到面前出现一堵墙，他才发现自己进了死胡同。
x呆呆地站了一会儿，随后蹲下，忍不住哭了起来。
他想念黑森林，想念鸟儿们。
还想念炎雀，和绿野仙踪的四人组。
甚至是……脑叶公司。
他好想部长们……还有angela。
虽然angela是一个没有感情的ai吧……
但无论怎样，就算是被angela训斥一顿……也总比孤身一人漂泊在一个未知又危险的城市好啊。
“先生？”
“……先生？”
x抬头的时候，面前已经站了一个人——或许不是人，但是他的眼前被泪水弄得一片模糊，只看得出是一个白色的身影。
沉默乐团刚刚才把两尊煞神送出门，现在是真的很累。
两个疯子之间的暗潮涌动他一个小小的指挥家是真的无能为力啊。
叹了口气，他走出门，一边往“沉默歌剧院”走。在路上，他百无聊赖地抬起手，指挥棒划出优美的蓝色线条，就像是在以空气为画布作画的画家一样。
然后，他听到了低低的哭声。
“先生？”
那个人抬起头。
沉默乐团与x相视，这个穿着白大褂和黑衬衫的青年看上去似乎很悲伤，还有些……孤独。
……白大褂？黑衬衫？
啊，而且还是黑发。
沉默乐团心中一凝，随即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毕竟疫医与说谎的大人说的那个人可是已经死了，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先生，你需要帮助吗？”
其实沉默乐团并不是个乐于助人的人，但或许是因为这个人跟疫医说的那人极度相似，他不由得一时兴起，这样说道。
见那人只是怔怔地看着自己，沉默乐团把视线转移到了他手中的事物上。
“招聘广告……先生是在因为找不到工作而哭泣吗？”
x因为在专注于辨认眼前的人，反应慢了两拍：“嗯……”
沉默乐团说：“那，不如来我们这工作？刚好我们后勤工作缺人。”
“嗯……”
“那你跟我来。”
x反应了过来：“嗯？？？”
沉默乐团因为要着手准备演出，经常会自己练习，以保证上台时他的一举一动都是最完美的。
很不幸，某几个在做后勤工作的人听到了他和歌唱家练习时的音乐，于是……他们的生命也成为了音乐的一部分。
所以沉默乐团不是刻意这样说的，而是真的缺人。
这些x都不知道。
他把自己的泪水抹去，才看清眼前的“人”的样子。
白得像石膏的肤色，单片眼镜，以及黑白色的燕尾服。
燕尾服……
燕尾服，真眼熟。
x：“……”
焯。
白！干！乐！团！
x一时间手脚冰凉，但他刚刚不小心答应了沉默乐团，而且在沉默乐团看来自己已经是走投无路之下了，此时如果又突然拒绝会显得很不合理，还不如将计就计，于是他也只好乖乖站起。
沉默乐团回头看他一眼，笑着说：“真跟来了啊？也太好骗了吧，真不怕我骗你呐？”
x：“……我觉得您看上去就身份地位很高的样子，想必是不会无聊到欺骗我这样的普通人的。”
其实主要还是因为x对这些天天在眼皮子底下的家伙太熟悉了，他知道沉默乐团虽然喜欢抢他能源，但也只是个狂热的音乐爱好者，绝不是那种使用下流手段的肮脏家伙，所以压根没想到这一层。
沉默乐团很快就带着x来到了歌剧院的一个侧门门口，他用指挥棒敲了敲，门应声而开。
显然这是他的专属通道。
x紧跟着沉默乐团，心里想的全是他到底要干什么。
他也知道沉默乐团不是个会怜悯弱小的好人，这家伙带自己过来一定有什么缘由。
“你要知道，要保证一场精彩的演出顺利进行，那么后勤保证就一定要到位，不然如果因为灯光故障、卫生问题以及乐器差错，演出就注定不会完美。”
过了不久，沉默乐团就停了下来，侧身告诉x，这里正是歌剧院的舞台。
沉默乐团示意他往台上看，说：“你看——多么广阔和耀眼的舞台，要是这上面没办法实现完美的演出的话，观众们该有多伤心。”
x抿了抿唇，第一次真正直面一个aleph级异想体，他心里难免感到紧张。
“我知道了，”x说，“我一定努力工作。”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前沉默乐团给公司产能源，现在他就要去沉默乐团那工作了，x一时间心情复杂。
不过说起来……公司允许主管在外面做兼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