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雨神,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大概是因为太紧张,程全直到这会儿才注意到雨神的消息:多谢程天师,我的雨具终于修好了,不知天师这会儿可有要事在身,小神想要登门拜谢!
程全顿时两眼放光,就差直接欢呼雨神真是自己的好兄弟,看样子天无绝人之路,局势突然峰回路转了!
&34;也没什么要事,就是马上要下油锅试一试水温,可惜这口锅实在太大了,火候不太好控制。&34;
&34;怎么?天师平时都用油锅洗澡?&34;雨神非常吃惊地问。
程全装作若无其事地回答说:&34;俗话说宝剑从磨砺出,我虽然早已得道,但也一刻不忘磨砺自己的心智,时常往油锅里泡一泡,也算是一日三省吾身。&34;
&34;万万不可在琼浆玉露中迷失了本心。&34;
程全胡扯一通,但在雨神听来却是振聋发聩,字字珠玑。
出于要脸的关系,程全也没直白地表明自己需要帮助,而且改用旁敲侧击的方式,提醒雨神报答恩情的时候到了!但凡雨神情商低一些,这会儿回一句,
“既然天师要泡澡,那小神就不叨扰了。”
那程全可能就连两眼一黑,直接拿头撞死在油锅上的心都有了。
好在雨神还挺上道,告诉程全说:“程天师勿忧,小神有一法子可以控制水温,保管天师能舒舒服服洗个痛快澡!”
“噢?雨神不妨说来听听?”
程全已经几乎控制不住那得意忘形的嘴脸了,不远处正在油锅里泡着的吐蕃国师心里一阵嘀咕。
这人怎么笑得这么阴险,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随后,雨神就在群里上传了一个文件夹,打开之后除了原物归还的五爪金龙,里面还多了一条通体雪白,细如腰带的小白龙。
程全猜想要过接下来这一关,重中之重就在于这条可爱的小白龙。
五爪金龙告诉他说:“启禀天师,这乃是生于九十九重天之上冰河中的冰龙,只要有它在便能轻松自如的控制火候,绝不会有任何危险。”
“好,如此甚好!”
程全开怀大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之情,在场众人看到他这样的反应,心里不禁为吐蕃国师捏一把汗。
这大唐天师果真厉害非常,瞧他这一副胜券在握的狂傲本色,还有人怀疑他会输了这场比试吗?
有了冰龙傍身的程全有恃无恐,他一面让人尽量将油锅烧的旺一些,一面又对着李元宗冷嘲热讽起来。
“番邦小国原来还有国师这一说?
真乃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嘛。”
“却不知道,这位国师哪来那么大脸,口口声声说要大唐臣服于吐蕃,你们吐蕃人喝酒都没下酒菜的吗?”
李元宗被程全怼脸嘲讽,登时怒道:“我们吐蕃有的是美酒佳肴,无论哪一种美味配上美酒那都犹如天上仙露一般,你这见识短浅的家伙又怎么会明白!”
程全大笑三声说:“我呸,什么美酒佳肴,但凡你喝酒的时候有一粒花生米,都不至于说出这种蠢话来!”
“小小吐蕃妄想支配大唐,这就如同蚂蚁吞象简直自不量力!”
程全慷慨激昂地一番话,立刻博得满堂喝彩,大唐群臣百姓们个个朝着程全竖起大拇指,这番话真是骂的酣畅淋漓,格外解气!
坐在高处彰显身份尊贵的李二,也听得热血沸腾起来,之前李元宗竟大言不惭的说他居然跟李唐皇室同宗同源,还扬言说他那一脉李氏血脉更加纯正。
这话不就等于在当面羞辱李二吗?士可忍孰不可忍,李二也就是碍于皇帝的身份,不能屈尊去跟一个不懂礼数的吐蕃番僧斤斤计较。
要是这会儿没有其他人在场的话,他高低要冲下去往这番僧脸上猛踹几脚,让这秃驴见识一下什么叫李唐正宗血脉的厚重!
“程天师骂得痛快,这番邦蛮夷就是缺乏教养,今天应该好好教一教他们什么叫礼仪之邦!”
一旁的程咬金看着皇帝在那骂骂咧咧,心说今天这不太对劲啊,往常这些粗鄙的词句都是从俺老程嘴里蹦出去的。
皇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他这里偷学了去,竟然骂的挺像那么回事。
这时,程全身前的这口油锅终于沸腾了,一整锅的热油正在“咕咚咕咚”往上冒泡,这样的热量别说下去泡澡了,就是光靠近一些也能让人烫到哇呀大叫。
开始有人怀疑道:“这真的可以吗?我坐在这里,老远都能感觉到那油锅里的热油,都快飞溅出来了!”
“不用担心,那李元宗都能做到,咱们大唐的程天师又怎么会做不到呢?”
“就是,程天师连砍头都不怕,下油锅对他来说就是一件小事而已。”
看台上七嘴八舌议论起来,而就在众人为程全感到担忧时,他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头钻进了油锅中。
这口大锅大到足以炖下一头小牛犊子,装个人下去那更是不在话下,就像李元宗那样人甚至可以在里面随意的游动,只要你有这样的本事就行。
然而,程全一个猛子扎进去之后,只见他露在外面的两只脚剧烈的摆动了几下,然后就无力地耷拉在锅沿上,在也不动弹了。
现场发出一阵阵惊呼声,有人倒吸着凉气,有人在恐慌中失声叫喊,也有人却在不怀好意地发出嘲笑。
“程天师他他被烫死了?”
有人询问身边的人,想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但现在没有人说得清楚,程全究竟是生是死。
但看起来情况的确不妙,程全几乎没有任何动静了,刚才那几下抽搐似乎就是他留在这世间最后的画面。
高阳公主在看台上不禁别过脸去,这一幕实在有些残忍,但有这个结果也是程全咎由自取,因此她觉得除了有些膈应之外,并不会感到同情。
程咬金一把从身后的侍女手中夺过锦帕,紧张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可以用如坠谷底来形容,老程家好不容易冒出一个大有前程的后辈,搞不好就要折在这场无遮大会上,那当真是大败亏输,犹如一场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