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马长老邀请
“什么？这就是你说的住处？这还不如我在大山里住的好！”徐宸川望着眼前刚刚凿好的石洞，陷入了一阵恍惚。
“那不然呢。诺，你看，在你旁边的山洞就是我的住处。”马通毫无波澜，像是早就料到他会是这副表情。
徐宸川一开始的疑惑，总算是明白了。
整整一下午，马通带他去取衣袍，选武器，领功法武技。在整个后山外院，他除了看到灵石阁，功技室是正常的房屋，再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住处。起初他还在想，可能他们平日的住处不在这里，或者被粗壮的树木遮挡一时看不到。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
蒿里门所有弟子包括长老们居住的地方，竟然全部是在山上开凿的洞穴。
“都说成为修士就要一辈子苦修，但也不至于连住的地方也这么苦吧。”徐宸川崩溃的看向马通。
“嗨，这都是身外之物，以后你就会习惯了。先别急着叫苦了，把东西收拾一下，说不定等会还有更让你发狂的事情呢！”马通突然狡黠的说道。
一脸沮丧的徐宸川，没有理会刚刚马通所说的话。走至洞内，缓缓看去。这是一个宽约一丈，高两丈，进深三丈三的洞穴。一张石床，在洞穴最深处横置着。刀削般的洞穴内，棱角分明。除此之外，再无一物。
斯是陋室。
一想到自己以后将在这里度过不知多少岁月，心里又是一股苦涩。
马通不知去了何处。也许是回自己的住处。徐宸川毫不关心。
他静静的坐在洞穴的入口，长枪入地，不大的包裹挂在枪头上。
一抹夕阳的余晖，映在天边，红霞漫天。
一路走来，不过几日的变化。他已成为当世修仙门派的一员弟子。回想几日之前，他还与伙伴为了能吃上一顿野味而发愁，与野兽殊死搏斗，为了能更好的生存而努力练习狩猎术。想到露泉村，温馨的茅草屋，秦老慈祥的怒斥，朗不平野蛮的教导，还有陆林倔强的孩子气……
看着眼前陌生的景色，不熟悉的人群。一切的一切，如此的不真实。
他感觉自己好像被汹涌的潮流推着往前走。弱小的他，没办法选择自己的生存方式，只能被迫抉择。哪怕自己并不喜欢现在的生活。
莫名的，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伴随着内心深处的孤独。
“入秋了。”徐宸川看向山边，喃喃自语。
孤独生之常，斯语或堪借。谁为燃一烛，当此秋寒夜。
倏地，一道锐利的目光，自眼中闪过。
与其无力抱怨，不如让自己变得强大。天若不能尽人意，那便由我来守护你们。露泉村，等着我回去。
夕阳下倒映着一道身影，笔直耸立，气势如虹。
“咕，咕……”一阵不合时宜的叫声，尴尬了此时的徐宸川。
……
“来啦，来啦。”
正应了那句“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肚子饿了有人送馒头。”
马通火急火燎的自山下往上跑来。手上还拿着一根穿满了溪石斑鱼的树枝。
不一会儿，洞前便支起了火架。马通娴熟的烤鱼手艺，着实让徐宸川大吃一惊。
这手艺不做厨子可惜了。
在即将烤好的时候，马通在不远处他自己的住处，拿来了一些佐料，盐巴、孜然……一通撒上，鱼肉的嫩香味，嗷一下就冲进了鼻腔。
此后的日子里，每当火架燃起，香气弥漫，熟悉的味道自徐宸川的洞口飘出，总有在附近洞穴里闻着味舔着脸奔走而至的外门弟子。
这让他恍惚间感觉到了一丝露泉村的意味。迥异的味道，但幸福的滋味，何其相似。
“马师兄，你有这本领，怎么还会瘦的跟个麻杆儿一样。”徐宸川一边大口吃着烤鱼，一边口齿含糊的说道。
“等你一连吃个几年烤鱼，你就会明白了！”马通手里拿着烤鱼，不时地挑着刺，一点一点往嘴里塞，表情极其难受，好像在吃一个令人作呕的东西。
寂静聊赖的后山，徐宸川独自一人促膝盘坐在洞口。
他翻看了几页《蒿里浑元术》便不再看去，虽无意学习，但是参看了解一下也未尝不可。但是在了解到，此功法并无专属灵气修行加成，他便放弃了。有了《天衍五行术》，他的眼光便跟着也高了。
随即便看起了那本武技，《铁枪开合术》。他有神秘的天阶功法，但是武技方面，却是他的短板。在没有更好的武技学习下，这本黄阶武技铁枪术，对他来说无疑是当下最好的。而且他所选择的武器也是长枪，相得益彰。
刺枪式身随枪动，疾如闪电。崩枪式如崩山开土。挑枪式四两挑千钧，变化万千。劈枪式势大力沉，横扫式横扫八荒，猛不可挡。更有身法招式，伴枪而行。
静身盘坐的身影，猝然一个起身，拔枪而起。一招一式，如蛟龙之姿，大开大合起来。
翌日清晨。
被石床硌得生疼的徐宸川，早早起身。跟不远处洞内的马通打了声招呼，打听了一下马长老的住处，随即独自向着外门前殿方向走去。
昨日与罗雄的约定，便是一早去见一见马长老。而马长老的住处，就在前殿旁边。
路过后山溪泉，弯身匆匆洗了一把脸。等他赶到，马长老与罗雄已然等候多时。两人此刻正在马长老洞址前的石桌上，喝着清茶。
“徐师弟，这里。”罗雄将茶水一口喝光，站起身招了招手。
马长老洞口前有很大一片空地，两旁更是各有一颗枣树遮掩在上方，是个休闲的好地方。
“马长老，罗师兄。晨安。”徐宸川躬身问候。
“宸川，此处不是前殿。无需多礼。快坐好喝茶。”马长老随和的笑道，“在山上住的可曾习惯？”
徐宸川挨着罗雄坐了下来。“还好，就是石床有点硬。”
“哈哈，怎么样，我就说他肯定会抱怨石床的。”罗雄一脸得意。原来徐宸川来之前，二人刚刚就这事打完赌。“五个灵币，马长老你可不能赖着不给我。”
看着二人竟然拿这事开赌。这得是多无聊才会干出这事。徐宸川有些错愕。
“我是哪种耍赖的人么。哼！”马长老颇不耐烦的说道。继而转头看向他，“其实今日找你来，并无什么紧要之事。你罗师兄是故意这么说的，不然你也不会如此干脆。”
“其实你应是已然知晓，那日在前殿大殿上，我与那陈长老一番明争暗斗，你也看到了。没错，咱们蒿里门外门整体来说是分了两系的。但你不知道的是，何止是外门如此。就连内门现在也是私下纷争不断。”谈到正事，马长老一改方才不正经的模样。
“这又是为何？”徐宸川很是不能理解的看了看罗雄，又看向马长老。
罗雄此刻亦不再嬉笑，而是看向马长老的表情变得肃然起敬。